这一晚,齐王府主院叫了五次热水,被礼部守夜的人全部都记录在册。
第二天,晌午了,都没人敢去敲主院的门,昨晚齐王的丰功伟绩谁人不知?让新人好好休息吧,所有齐王府的人都很有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
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专门出现煞风景。
午时正,躺在床上的穆炘看着还在熟睡的云呈霓,一脸的宠溺,伸手将盖在云呈霓脸上的头发拨开,想偷偷地亲一下,没想到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了,
“主子,乐安候来咱们府上要敏太妃,非要见你,已经在外面砸东西了,说见不到你就继续砸。”
门外的声音是玄松的,这个府上,除了玄松玄竹,没人敢在这种时候敲门,
原本还在熟睡的云呈霓也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去看看?”
原本还想一亲芳泽的穆炘被外面的声音吵得也有些烦躁,强忍着不耐烦,穆炘还是侧身亲了亲躺在身旁的云呈霓,才坐了起来,对门外的玄松说道:
“先绑起来,谁允许他来我府里砸东西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玄松应声,门外就没了声响,
穆炘还想躺下继续抱着云呈霓云雨一番,正想侧身躺下的时候,就看到云呈霓却翻身坐了起来,
“今天不是应该一早去宫里谢恩吗?你怎么不叫我?”
穆炘伸手把云呈霓揽进怀里,用刚长出来的胡茬逗着云呈霓道:
“昨天父皇不是说了吗?不用早去,我们晚点去,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云呈霓摇摇头,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那我们快起来收拾吧,今天要进宫谢恩,要不然被人说不孝,你无所谓,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说着,云呈霓就想越过穆炘下床,没想到却正好被穆炘摁在怀里,
“今天怎么不醒来扎针了?”
按照往常,云呈霓和穆炘只要晚上一起做了一些事情,第二天一早,必定躺在床上还没起来的时候就给自己扎一针,云呈霓一直没对穆炘说是避孕的手段,只是对穆炘说这样对身体好,没想到今天没有扎针的事情却被穆炘给抓住了端倪,
云呈霓只好据实相告道:
“你不是要我生世子吗?不扎针才能生,要不我扎一下?”
穆炘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狡黠的云呈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之前给自己扎针?就是为了不给我生孩子吗?”
云呈霓以为穆炘是在责怪自己,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给你生,是不能在那个时候怀上!你可别乱想,之前你慌着要提亲不就是怕我怀上吗?我只是怕万一怀上了,对谁都不好交代。”
穆炘一听,就知道是云呈霓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将云呈霓紧紧抱住道:
“我没有乱想,也没人要你交代,我原来以为怀上孩子就生,并没有多想什么,也早就打定主意要跟你一辈子的,没想到你还是要顾及我的颜面才这样的,早知道,我就该把持住自己,不过,面对你,很难把持得住。不过,应该还有其他办法,不至于让你每次都挨针。”
云呈霓这才明白,原来是穆炘心疼自己被扎针,笑了笑,举起手向着穆炘晃了晃道:
“我给自己扎针可不会疼,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穆炘嘿嘿地笑了两声,放开了云呈霓,他知道,云呈霓坚持今天进宫谢恩,也是为自己着想,
云呈霓刚从穆炘怀里出来,就看到了床上垫着的,还洁白如新的喜帕,愣住了,看了看穆炘,又看了看喜帕,
穆炘心中自然知道,虽然和云呈霓早就有夫妻之实,但是对礼部的交代还是要做的,叹了口气,穆炘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狠狠咬了一下,看到有血迹出来,轻轻地擦在了喜帕上,转头对还在迷茫的云呈霓笑道:
“有我在,这些都是小事!待会儿礼部的人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存档,他们只知道昨晚你我彻夜欢好,谁还管说是谁的血?”
云呈霓侧头一笑,心中也没有芥蒂,反正这些事情,自己和穆炘都不在乎,也就没人敢去追究了。
云呈霓和穆炘起床后,锦霜才领着几个下人端着热水依次进来,伺候着云呈霓梳妆,
“小姐,从今天开始,要给你梳云髻了哦。”
云髻是隋国所有嫁人之后的女子才能梳的发式,云呈霓点点头,任由锦霜打扮,
“你梳吧,反正你会的样式多,不要太夸张就行。”
锦霜也没觉得不妥,嬉笑着给云呈霓找适合的发簪,
一旁还在洗脸的穆炘听了锦霜和云呈霓的话,却转身对锦霜冷言说道:
“霓儿可不再是你的小姐了,以后要叫王妃。”
穆炘从来没有如此严厉地对锦霜说过类似的话,吓得锦霜手上的簪子都险些没拿稳,
云呈霓见锦霜有些吓住了,连忙安慰道:“没事,下次记得换个称谓就行,我都还没适应王妃这个称呼呢。”
穆炘知道云呈霓是在安慰锦霜,也不松口道:
“你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你不改口,别人怎么叫?”
云呈霓瞪了穆炘一眼,锦霜连忙认错道:
“齐王教训的对,奴婢知错了,从昨日起就该叫王妃的。”
穆炘也不跟着主仆两人在争辩了,点了点头,不再看锦霜了,锦霜趁机打出一口气,锦霜忐忑的样子,让云呈霓看的噗嗤一笑道:
“他在齐王府比在外祖那和颍川不一样,在这里,他是主子,你也得敬着。”
锦霜赶紧点点头,一家有一家的规矩,再说,这里可是齐王府,岂是其他平常人家能比的?
穆炘洗漱穿戴整齐,看着云呈霓也收拾妥当了,拉起云呈霓的手就往外走,
“带上那个乐安候,我们进宫一起去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