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安慰老夫人,老夫人擦掉眼角的泪花,问孙管事道,“那些家规可查清楚,确定是大夫人让画铺代抄的?”
孙管事没有
说话,默认了。
苏月设的局,天衣无缝,压根就没给大夫人留任何狡辩的机会。
大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和画铺小伙计拉扯间扬的家规,大夫人没法反咬一口,说是有人栽赃她,再加上抄三百多篇家规,要八两银子,这还是没涨价之前的价格,现在要收十两了,大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超过二两,得是多贴心的丫鬟才会自掏腰包帮主子,而且是帮主子忤逆老夫人。
大夫人要说是丫鬟自己所为,那是忤逆完老夫人,还不知悔改,明目张胆的把老夫人和侯府上下当傻子了。
老夫人怒及过后,态度反倒平静了下来,“把她叫来。”
丫鬟赶紧去佛堂传话。
佛堂内,大夫人面如死灰的坐在小榻上,两行清泪滑下,又哭又笑。
她在佛堂踱步了半天,就怕苏怀臣回府会训斥她罚她,可苏怀臣回来了,连她的面,不,是连老夫人的面都没见就走了,她才彻身体会到,比起训斥,冷漠更可怕。
丫鬟进来禀告,“大夫人,老夫人让你去春晖院。”
……
老夫人把药吃完了,但没人走,很快,大夫人就进屋了。
老夫人脸色苍白又冰冷,眼睛紧闭,但不用睁眼,也知道她很失望。
大夫人知道自己无从狡辩,她能做的只是跪下认错,她跪下道,“老夫人,我知道错了……”
认错倒是很积极,认完了,下回照放不误。
老
夫人眼睛都没睁,平静道,“家规你也不用抄了,出去领三十板子。”
大夫人脸色惨白,“老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不等大夫人说完,王妈妈就出声打断大夫人的话,“大夫人,老夫人需要静养。”
大夫人就知道这板子她今儿不挨是不可能了,她咬着牙起身出去。
很快,啪啪板子声就传了来。
声音挺大,但苏月知道春晖院的婆子不敢下狠手打,板子听着动静很大,但打的并没有大家听到的严重,不过也够大夫人受得了,打到一半,王妈妈出去了一趟,后面的板子听着疼,落在身上更疼。
等王妈妈回来,苏月将她拦在屏风处,问道,“王妈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爹管老夫人晕倒,但不管老夫人被大夫人晕倒这事?”
王妈妈听得叹息一声。
侯爷还在和老夫人置气呢,当年那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侯爷还在介怀。
但老夫人都被大夫人气晕了,侯爷还在气老夫人,王妈妈不敢说,她道,“侯爷孝顺,知道老夫人最疼最护大夫人,怕老夫人病头上,他罚重了,老夫人会生气,就索性不管了,让老夫人自己罚大夫人……”
苏怀臣不管这事,有这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王妈妈越是不说,苏月越好奇,她知道大夫人是老夫人胞妹的女儿,是老夫人逼着苏怀臣娶的,
但以她爹的脾气,绝不是会轻易受人逼迫的,她爹最后娶了大夫人,可见把老夫人看的更重,又怎么会常年驻守边关,老夫人被大夫人气晕,他都不管的地步?
直觉告诉苏月有问题,这其中绝对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大夫人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