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全都燃烧为深邃的漆黑。
是的,就是这样。
织梦兔说得没错。
这就是她参加《闪舞》,踏足舞台的理由。
为了践踏那个人的梦想、攫取那个人的愿望、褫夺那个人的存在,沿途要踩碎多少人的信念、亵渎多少人的热爱、侮辱多少人的努力都无所谓。
雾见弥生也坐在旁边,不过比起其余的几位,她看起来倒是个正常的好孩子,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能看出对舞台的热枕,属于王道系的偶像道路。
再朝下一圈,是b级的座位。
唐琉璃有些困倦,她一直有很严重的失眠和焦虑倾向。
昨天虽然莫名被楚元卿狠狠治愈,导致难得精神欢愉了一会儿,可恰恰是这样离谱的治愈,让这她忍不住怀疑过往人生建立的观念,几乎一夜未眠。
织梦兔的话也没能让之精神起来。
那番激将法般的言辞,对其他人来说是精神氮泵,但对偶像没丝毫兴趣,被迫参加这档节目的唐琉璃来说,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她厌恶娱乐圈、厌恶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厌恶网络无止境的探究和舆论、厌恶曾经万众瞩目,如提线木偶的自己、更厌恶着如今依旧懦弱卑微,被父亲强逼着参赛的自己。
女孩翡翠色的眼眸低垂,神情颓丧又阴郁,看起来像是脑袋顶着一朵正在下雨的小乌云,完全和四周精神鼓舞,氛围激烈的b级选手,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世界毁灭就好了,或者干脆直接消失也不错。
可当阴暗的思绪无限蔓延,记忆的角落倏地重现了楚元卿的笑容。
那仿佛是一张永久定格的世界名画,隔着时光传递来温暖与慰藉,打断了持续下沉的思绪。六九.四九三.六一三五
唐琉璃抿了抿唇瓣,有些烦躁。
好奇怪,真的有人会因为一个笑容而失神成那样,甚至被真正治愈精神吗?
难道我其实是釹铜?
念头刚转到这,她就慌乱的狠狠骂自己。
开什么玩笑,蠢货么我?
唐琉璃骂完,却又忍不住悄悄看向楚元卿所在的位置。
因为同样躲在角落,她就在斜对面的下方,恰巧能看见那张让人忍不住歌颂万物美好的侧颜。
真犯规,不化妆就这么好看,开挂了吧!
唐琉璃看了约莫十秒,有些发呆。
可很快,
女孩就倏地清醒过来,她如雨中猫猫,猛猛摇头,立即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冷白的肌肤染上淡粉,连眼角边缘的泪痣,都勾兑出了几分魅意,颇为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