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离开,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她想说,别露出那样哀伤又难过的表情,这完全不适合如你这样骄傲又耀眼的女孩,笑一笑吧。
姬书竹还想说好多好多,可却都说不出口。
如果说出实话的话,小凝只会愧疚到内耗自己,她的自我怀疑将再度膨胀,原本能触碰的【心流】也将遥不可及。
而且,像自己这样麻烦又无药可救的烂人,迟早会被超忆症吞噬到自我毁灭,没必要继续充当对方的枷锁,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断开。
虽然短暂会很崩溃很痛苦,但过了之后,小凝就能自由了,她不用再委屈自己当什么偶像,也不用勉强自己去这么努力,更不会为自己未来糟糕的结局而哀伤。
可……原来这样做会这样痛啊。
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几乎快没有人类的情感了。
但在伤害到陈亦凝的当下,所有的情感都在强制复苏,仿佛烈火灼烫的情感,硬生生穿透病变的空洞,如铿锵的刀剑在血肉里碰撞交错,挤兑出浓烈到痛苦的哀伤。
那就像是另一个完整的,情感充沛的,可以获得美满人生的姬书竹,正从这具躯壳中挣扎着生长,要撑破骨骼和血肉,道出真心的话语。
姬书竹深呼吸,自虐般体会着这份情感,她的手掌忍不住攥紧,任由指甲嵌入血肉,才敢看向远方的青梅,直视着那人眼里还留存的希望,沉默许久,说道:
“嗯,都是假的。”
话音落尽,全场寂静。
无声的重锤轰然砸下,誓言如灰烬般破碎地零落。
“我知道了。”
陈亦凝玫红的瞳底,摇曳的光辉熄灭,晶莹的泪珠从中溢满,无声地滴答垂落,她安静地,沉默地,孤独地站在原地。
大小姐深入到骨髓里的骄傲和倔强,让她宁死也不肯示弱,或许是因为这样,她还能藏匿起脆弱,甚至连流泪的模样都不显狼狈,反而有种物哀的寂凉,和易碎的美感。
姬书竹抿唇不语,她应该转身就走,应该再决绝一点,再残酷一点,可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凝,第一次看见这样难过,好像快要消失的小凝。
真奇怪,心脏快要坏了,再不做些什么,她的眼眶说不定也会红。
姬书竹轻声说道:
“陈亦凝,你是为了什么而登上舞台?”
“当你找到除我之外的理由,再来找我吧。”
陈亦凝如梦初醒,她喃喃低语:
“来找你?”
姬书竹用淡漠的口吻,道出了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