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场能在脑海里留下痕迹的梦境。
她躺在柔软又芬芳的花海,天边的色彩是洁净的蔚蓝,微风惬意地吹拂面颊,耳畔处大地安静的脉动,管风琴的旋律悠扬,小提琴的音色活泼,和谐的乐章诉说着美好。
这一切都令人舒心,除了有点寂寞。
那就像是有一位理应赴约的人儿,迟迟没有出现,令美景和音乐都为之失色黯淡。
楚元卿将梦的碎片遗忘在角落,她瞥向睡在旁边扒拉着自己纤腰的小棉袄,粉唇微翘,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摸摸这孩子凌乱的碎发,又捏捏软绵绵的睡颜,轻声道:
“真可爱。”
“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着的时就显得很乖。”
昨夜她久违和小棉袄睡在了一张床。
虽然起初还有些在意,但仔细一想,她现在的身躯没什么好避讳,并且和其余女孩子不同,自己养大的小棉袄怎么变,在自己眼中都是孩子。
既然心中没有污秽,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毕竟,在小舒的眼里,她只是在享受和朋友难得的夜谈,一起睡觉本身只是关系亲近的表现,若是自己故意躲开,这孩子睡醒时觉得难过怎么办?
一夜下来,小棉袄睡的挺安分,只是总喜欢把自己当抱枕用。
而这在楚元卿眼里,很大成分是由于缺乏安全感。
哪怕父女两人冰释前嫌,可她多年主动或被动的冷落,终究让女儿心底里存在着踏空感。
楚元卿一时心中怜爱,干脆反过来抱住对方,给予温暖的怀抱,低声哼起摇篮曲,哄着怀里的如小兽不安的女儿,与之一起投入梦乡,倒是意外睡了个好觉。
现在想想,若她还是原来的身躯,在女儿到了这个年纪后,肯定是没机会和对方一起睡觉了。
毕竟,自楚望舒上初中后,父女俩就开始了分床睡,即使关系冰释前嫌,亲子关系进展的再好,也没道理一起睡觉。
这是对女儿性别最基础的尊重。
可变成楚元卿后,她能以另一种方式抚慰小棉袄的心,以朋友的关系、用更密切的拥抱、以更呼吸更近的谈话、用有别父亲沉默的,更热情外显的方式。
所以……或许现在的她,更适合充当姐姐,甚至是妈妈的角色,去补足小棉袄成长过程中的缺失?
楚元卿想到这,若有所思,倒是不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