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横跨世界表侧,遍布着裂纹和创伤,沉寂了许久的纯白之壁,在强烈的共鸣中如复苏的古神,洒落出如烈阳的辉光。
虽然只是一霎,但【纯白咏叹调】却借此辐射了全球,它没驻留在全人类的灵魂里,也没让众生万物聆听,只是如风扫过每一处大地,仿佛孤单的回声。
与此同时。
那积攒在水银树里的闪耀潮汐,终于迎来了盛大的燃烧,它们如同赌桌上蒸发的筹码,换作具现出过往时光的资本,在呼吸间全部蒸发。
至此,如岩浆融化冰雪,由五重【心流】编织出的舞台气象,被无限膨胀的纯白覆盖,源自遥远过去的一截岁月,以如同梦境的形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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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自漫长的沉睡中复苏,神王的权柄化作雷霆,掀开属于【尤弥尔】的外壳,祂自汲取了众生尸骸,巨人遗骨的巨茧中走出。
世界树的哀恸,奏响了燃烧进地壳深处的战火。
那热烈激昂的交响曲,仿佛不可违逆的亡语,裹挟着红黑色的火海而来,它带着比尼格霍德更霸道的审判,用凋零坍塌的通天盐柱,宣告了诸神的黄昏。
没有谁可以阻碍命运。
哪怕你是拔出了昆古尼尔的众神之王,带领着过去战无不胜的英灵殿,也一样会败在一个燃烧着烈火的黄昏,迎来属于自己的终结。
而从烈火中走出的,却是一位身形单薄,略显孤单的少年。
少年的躯壳遍布罅隙,瞳孔如碎去的玻璃,他的灵魂熊熊燃烧,意志不朽不灭,就这样以烈火与盐块的状态中持续交错,犹如要自炼狱打穿天堂的魔鬼,死寂又暴戾。
“尘埃中亦有烈阳吗?”
“讨伐了十一位【灾神】的勇者,你为何还没倒下?”
没人回应【奥丁】的疑问,就一如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承载十一种权柄反噬的代价,仍旧存活于世。
最终,回应神王的只有一句低语:
“laevateinn。”
【奥丁】端坐在史雷尼尔上,祂如史诗中的那位神王一样,手持着所向披靡的昆古尼尔,一次又一次横击淹没天地的红黑色辉光。
世界树的根系给予无穷的力量,【尤弥尔】的残骸堆砌王座,让源源不断的灾潮灌注在战马和躯壳中,赋予阿萨神族的概念,带来敛尽森罗万象的繁多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