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阿伯替令狐涯安葬了孙阿婆,领着令狐涯往狐鸣山丹阳观去了。
山上山下却是两样风景,狐鸣山不大,有大小八个山峰,山峰不高,丹阳观便建在最高的丹阳峰上,丹阳观并不是修仙门派,只有七名修士,都是炼气期,观主丹阳子有练气十五层巅峰。
观中除掌门有道士二十四人,三个执事,武房七人,挂房七人,丹房七人,三房各有两名修士。
二人拜得山门,山门不大,不是令狐涯心中的仙家所居住的模样,却像是一般的江湖门派,张阿伯表明来意,求见挂房执事张虎,这张虎资质很差,才练气三层,是张阿伯的族侄,年轻时被丹阳子的师侄收入观中,学的占卜之术,十年前师父仙逝,接了班做了挂房执事。两个武房弟子禀报之后,领二人往挂房去了。
张阿伯和张虎屋内交谈,令狐涯在院中候着,忽听得院外两人吵闹,令狐涯好奇在门边猫着偷看,见是两个道士,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枯瘦,一人二十岁左右,此二人不是修饰。那老道人说道:
“赵大富,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你师父管着挂房,月月扣我月钱,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那赵富贵陪笑道:“陈师叔哪里的话,我也是受师父之命行事,师叔莫不真以为你和其他几位师叔伯私下的那些勾当师父不知道吧?”
“你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什么勾当,哪有什么勾当。”陈老道吹须瞪眼的吼道。
“师叔何必还死不认账呢,你与其他师叔伯这半年来每月贪观里的香火钱,我手里已有证据,如今师侄只是从师叔处讨些零花钱,师叔又何必如此小气呢。”赵大富说完从道袍里拿出一个账本,接着说道:“这个师叔不会不认识吧?”
陈老道心想,我们行事如此缜密,这小子怕不是框我,这账本能查出什么,此时就承认怕是着了道,且再诈一诈,说道:“小子,你以为老道我四十多年的饭白吃的吗?就你也想来诈我?”
赵大富昂头小道:“哈哈,师叔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师侄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不错,这半年我挂房的香火钱确实比之前多了些许,但这些许便是问题。”
“今年安州大旱,这半年来香客比前些年可多了不少,三个月前,我查了账本才搞明白。你们是真的蠢啊,这每日香火记账全都三十两到四十两之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其中门道吗?”
“你自己想贪怕露出马脚,联合几个师叔伯一起贪做假账,这每天的香客比半年前少说翻了两番,香火钱却不涨,你们六人每天贪七八十两,一人少说每日分十两,我每月扣你们一人五两,一个月才三十两,我很过分吗?”
陈老道心中一怔,暗道不好,这小子还真是聪明,把其中门道说的清清楚楚,此时再硬着头皮不认也没有意义,此事怕他师父还不知,如今只有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继而改口道:
“赵师侄,这怕不是你师父的意思吧?凡事好商量,师叔伯们给小辈些零花钱也是应该的,哈哈...”
“师叔言重了,师侄长大了,零花钱不要也罢,自食其力便可,只是师侄十几岁便入了丹阳观,无有它长,幸得师父和师叔伯们青睐,学了这占卜之术,还要多谢诸位长辈赏了师侄这吃饭的本事。”赵大富低头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