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元昱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脸,叶昔弯下背脊,惨然道:“阿昱,你救我,是偶然,是命运。我感激你,但...”
她的心越来越痛,几乎支撑不下去,却依然不肯伸手去碰他:“但你说那天车子去码头接人,根本就是骗我!你真正去码头的目的是送人!”
叶昔的眼泪落下,是恨,是憾,是悔——那日她也在元昱的车上,却没有醒来:“你送走了一个人,以为是红信某个犯了事的小喽啰,可他的真实身份是...是变装以后的、杀了我父亲的凶手!”
海风强劲,退潮的浪花起了沫。
雷声滚滚,近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已当面说与元昱。
叶昔感到浑身无力,慢慢地蹲下,无助地抱住了自己腿。
怎么会悲伤呢?
该愤怒的。
她早想好了控诉元昱的台词,凶狠地甩在他脸上,然后快意地离开,叫他不在纠缠,她便好竭尽全力对付元承和。
可她怎么能在他面前哭了呢?
叶昔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有一股温暖的触感包裹了她。
“叶昔,你给我一个机会,”是元昱,他低柔的嗓音近在耳边,“你说的事情,我第一次听,有些地方与我的认知不同。我并不打算推脱,只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复查一次...叶昔,我那天的确是去码头接我母亲,我没有骗你。”
叶昔诧异地抬起脸,眼泪模糊了她的眼。
元昱为她将泪珠擦去,郑重其事地承诺:“我发誓,我绝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