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从身旁的小罐子里拨出一些缓释肥颗粒,一颗颗数过,再一颗颗地慎重地摆在他面前的辣椒苗下面。
一棵棵绿色的辣椒苗下,红色黄色的颗粒鲜艳又整齐,像铺了一张波普纹的地毯。
“要帮忙吗?”叶昔在他身侧蹲下。
他像是听不见一样,低头专心地重复着用肥料颗粒铺地毯的工作,一丝不苟。
叶昔也不多言,只取过了他的盒子,从色彩缤纷的各色颗粒中挑出红黄二色,放在容器里。
外公用完了手里的颗粒,转身来抓罐子,见到按颜色分好类的肥料颗粒,抬起头看了叶昔一眼。
叶昔对他笑。
眼神甫一接触,他便移开,自己打开了一包崭新的肥料,从里面挑拣出红黄二色,再放到土地上。叶昔准备好的那些,他不拿,也不问。
叶昔也不在意,只继续手里毫无意义的工作。
阳光下,一老一少,就这么默默地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开饭了!”不知过了多久,释轻将冒着蒸汽的饭菜端了出来,他摆好东西,将地上的老人扶起来,“去洗手。”
外公两眼无神地去了,本能大于意识。
“你也去。等等,先给我把凳子搬出来。”释轻又指挥叶昔。
十月末的山中已冷,好在小院的桌边无风。旭日西下,将林子照得红黑分明,两老一少,在夕阳的余晖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