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啊！你要问问门里那帮人去。”

有趣。

柯群倒是觉得内门之人真会这般犯蠢，只知剑道，不精世道。但这外门的人，就不同了。这灵石，究竟是真的到了那什么暮云山门手中，还是来来回回，又回到了剑门什么人手中。

“那这最后一柄黑剑，何时能锻成？”

“不知，还得等暮云山门的人将重铁送来。”

还是别送过来为好，柯群已是有了主动去那暮云山门的打算。

与铁琉告别，却在工坊外看不见王献的身影子。

“对了，小王有急事要办，先行一步了，让我给你留个话。”工坊内一个小匠人这般同他说道。

急事？算了，大抵与他无关，就莫要去管了。

于是，柯群寻了个四下无人之地，唤来携云，踏风而行，直往东北方飞去。

...

愣是寻了好几个时辰，柯群都没找到一处像是寄宿门派的仙山来。

甚至好不容易，才寻见了一处山间小村子，见着些人来。

村口，有一青年壮汉于树荫下，以叶覆面，仰身朝天，似是在歇息。

“打扰了，不知这附近可有个叫暮云山的地儿？”

不知何处现身的素衣少年，却是让青年一惊，猛地起身。毕竟他们这山村，要去外边就得花好些功夫，很少见着外人。

“什么暮云山？怎么，大老远地跑我们这来寻仙呢？”不知为何，青年很是烦躁。

“却是被大哥猜中了，不知可否为小生指个方向。”

柯群伪装出来的恭谦，让那青年有些不知所措，话中虽仍有怨艾，但似乎并不是针对柯群的：“找错人了，暮云山什么的我不知道，但这附近确实有个仙人。去村东，找村里他那几个仙妻就是了。”

仙妻？

“额...大哥这话，我不是很懂。”

“就那仙人的妻子，都在村东住着呢，你去求求她们，自能把仙人唤来。”

她‘们’？

柯群的额头，已然浮现些许黑线。

“谢过大哥。”草草道谢一句，便转身往村东走去。

倒是这平平无奇的四个字，愣是让那青年一怔，望着柯群离去的身影，心中，涌溢着千言万语，到最后，直汇流成一句话来。

“我劝你还是别去为好，那仙人，不是什么好人。”目眼黯淡，言语无力。

不是什么好人么。

“不知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只将背影留于那人，只将背后的剑呈现于那人，只将这话，说与他听。

一瞬之间，青年的脑中一片空白。

剑与人与话，深深烙印于心中，似是将他曾拥有的一切，抹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