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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可后来去德馨医院找过李妍，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的热情，忙着护士长考试。似乎周乐的事情，对她的时间线没有任何影响。
事实上，在周乐作为往生者，被谢长生处决的当天下午，李妍像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去了画廊。昌平大街的街景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画廊的位置，经营着李妍常去的那家茶餐厅“暂时”。
她立刻上网搜了搜，根本没有什么周乐要办画展的消息，关于画家“和光同尘”的最近的消息，也是两年前关于他因为眼盲而意外身亡的死讯。
一切又都从来没有变过。
她立刻赶回家，一进家门，客厅里周乐的两幅画，却仍然完好无损地挂在墙上。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错，试探性地问了问王可可，明天和安大学有没有什么艺术活动，得到的答案却是，环保公益讲座。
难道这几天真实发生的事和她微妙的情感需求变化，都只是因为长久的内疚而产生的幻觉么？在一个论坛里，她找到了共鸣。她看到了跟她有相同感觉的人，用图片对比记录了这几天的变化，她确信，周乐是真实地活过。
当天晚上，她收到了一个快递，同城定时快递。寄送时间是两天前的傍晚，预定送达时间是第三天的晚上，按照当时的时间线，刚好是画展结束的当晚。
这是一幅人像画。
画的是穿着实习护士制服，带着护士帽的李妍，画中的李妍有一些稚气青涩，可眼神却温暖坚定，正微笑着，对未来充满希望。
画作的落款：和光同尘。
文德市又恢复了平静，个体的人生在这座城市里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每个人的悲欢离合都会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被阳光照散，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苦难与幸运。
一周后，谢长生的处理决定下来了。
组织部下发的内部通报里表明，由于长生书院院长失职，履职不力造成文德市时间线混乱，对其进行记过并停职一个月的处理。
同时司法部也把杀了往生者是否违法纳入了课题研究。对于往生者这种看似都在管，其实没人管的边缘范畴，也不再推诿回避了，而是着手开始制定政策。因为哪怕再小概率的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是因果的必然。
鉴于下周的院长讲解日已经抽过了，游客已经预约过了不能爽约，停职的人事令于是在下一个讲解日之后生效。
当天晚上，钟不离得到消息后，简直想要庆祝一番，这处分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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