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美尔看着新任的主教耐心的讲解，眼角里面满是温柔：海塔真是找了个不错的继任者啊。

等到主教的教诲结束，前来礼拜的市民也统统离开，主教合起了手里面的女神教典，抬头看到了坐在后排站起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辛美尔。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给自己施放了一个看破虚妄的女神魔法，才整个人好似被冻结似的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在自己记忆中早已死去的最为意气风发的勇者辛美尔，他越过了这个世界不可逆的时间尘埃，踩着他突然变得悲伤的心跳，来到了他的面前。

“辛美尔大人？您从天国归来了吗？”

“啊，被你看出来了，即使我穿着海塔那家伙样子的衣服。没错，我从天国归来了。”

“因为是辛美尔大人嘛，只要看过辛美尔大人帅气的样子，就很难忘记辛美尔大人帅气的样子吧。”

“说的也是。”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叫诺曼，是海塔大人的学生。”

“嗯。”

……

辛美尔看着面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妄想从他舒展开的皱纹中看出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他已经去世太久，又在地球过了二十年的生活，对于过往的人已经不能够全部记清了。

这是他的失责，不会将责任推给某个取走自己某些记忆的神明。

人生短暂，过往存在的痕迹往往只能够靠后人记载，就连击败魔王这样的事迹也只能通过雕像维持着具体的记忆，而不是被当成神话故事。

英雄人物如此，其余大众更像是落入海洋的稀疏雨水，痕迹消散在历史的浪潮中。

“对不起，记不清你以往的样子了。”

辛美尔伸过手握住了诺曼的手掌，抚摸着他手上的皱纹感慨道：“没想到海塔的后辈也到这种年纪了啊。”

“不用道歉的，辛美尔大人。”

诺曼摇了摇头，心里面的悲伤突然难以自抑，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流了出来，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辛美尔轻轻抱住了哽咽的诺曼，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哽咽的诺曼，等着他停止了才问道。

“海塔已经去世了吗？”

“嗯。”

“什么时候？”

“去年。”

“原来海塔那家伙都死了一年了啊……”

辛美尔停下来自己拍着诺曼后背忍不住颤抖的手，双眼像海塔一样流起了眼泪。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赌书晓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人生伤心，唯别离而已。

自己不曾因为赌气失约，只是因为挚友早已离去。

诺曼看着辛美尔流泪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葬礼上魔法使芙莉莲的事情，眼角含泪得安慰道。

“辛美尔大人哭着的样子，跟芙莉莲大人有点像呢。”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