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什么话都没说,他骑在飞奔的战马上,两腿夹紧马腹,一手持弓,一手握紧箭矢,很随意的搭在了弓弦之上,也不见其用力,那弓弦便弯成了满月,他看着追击而来匈奴人,脸上露出冷冷一笑,手指松开的同时,一道流光迸发。
后面追击不停的匈奴骑兵,看到手持弓箭的李广,顿时心中一惊,他们想到昔日听说的传闻,顿时亡魂直冒,但为时已晚,一道流光分割开狂风,直直的射穿了一名匈奴骑兵的咽喉。
身旁的同伴人仰马翻,剩余的几个匈奴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胯下猛追不停的战马也下意识的慢了几分,只是这一慢,就再也没能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广和方舟二人消失在草原尽头,与此同时,草原的夕阳也缓缓拉下帷幕。
这场生死中的追袭,竟延续了整整一天。
……
月色照人,高天之上的明月,落在河流之上,缀起点点波纹,随水流而动。
在清凉的银辉之下,两匹骏马正在某处小溪边上,悠闲的吃着青草,时不时的还打一个响鼻。
不远处,李广和方舟抵背而坐,方舟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战马,他生怕这两个小玩意儿趁他不注意就跑掉了。
要知道,他们此刻仍身处草原之上,如果没有两匹战马当做骑乘之物的话,单靠两条腿,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草原, 更别提现在汉朝和匈奴人的战斗还未结束,他们处于草原之上,就如同风中的烛火,经不起半点风浪。
消耗了那么多的人命,才把李广救出,方舟不想看见任何有意外发生,但李广对此却毫不在意,这位从军数十载的沙场老将,今年已经五十余岁了,但身上却是肌肉鼓起,看起来如一个正值鼎盛之年的壮汉,就跟方舟在健身房里见到的那些健身教练一样。
如果忽略了他那鬓白的头发和胡须之外,任谁也不会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已经五十多岁了。
李广看着头顶的星空,叹了口气,他顺手拍了拍方舟的肩膀,说道:“后生仔不必担忧,这些战马都是经过长久训练的,只要你我还活着,还在此地,它们就不会轻易离开。”
“可是,这两匹战马是我们从匈奴人手上截然而来的战马,就算是经过训练,那也是匈奴人训练的,终究与我们无关,它们若是跑了…”
方舟不解的说道。
李广摇摇头,说道:“是从匈奴人手上抢来,这话不假,但是以这两匹战马的灵性,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能分辨出匈奴人和汉人的区别吧?再者说,对于这些战马来讲,汉人和匈奴人又有什么分别呢?都只不过是骑在它们身上压榨它们的刽子手罢了。”
似乎是见到说的这些话,还没能打消掉方舟的焦虑,李广继续说道:“你也是军人,有没看过战争结束以后的战场?历来,在战斗结束以后,那些战马总是会停留在那里不走,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