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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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坐着电梯下了楼。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买菜回去做饭显然来不及,只能凑合着在云月安小区边上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随即提着上了楼。

密码锁上没有录入他的指纹,他只能输入密码开门。

屋内黑黢黢的,只有云月安的房间亮着灯。

简言早已习惯。

他顺手打开灯,将买的饭团和牛奶丢到微波炉加热,随即及拉着拖鞋往云月安的房间走去:

“祖宗,出来吃饭了。”

云月安没应。

简言还以为云月安是在睡觉,于是便笑着推开门道:

“别睡了,起来吃——”

他话音刚落,就被面前大片大片的鲜血刺红了双目。

有一滩血缓缓流到他脚下,随即干涸,浓稠暗红。

简言瞳孔骤缩,想说的话音卡在喉咙里,变成惊慌的一句:

“云月安!”

云月安没应他。

简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云月安不止一次自残过,这次该不会又

他不敢再想,猛地冲到浴室,再次被面前鲜红的一片吓了一大跳。

可他上下找了一遍,浴室里却没有云月安的身影。

他只好返回,在屋内上上下下的搜寻,甚至连床底和衣柜都搜过了,都没有发现云月安的痕迹。

简言吓的冷汗直冒。

他赶紧打电话给江若绥,指尖冒着冷汗,当江若绥接起电话,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还在不住哆嗦,大腿打颤,扶着柜子才能站稳:

“江,江先生。”

他不住地咽口水平复心里的紧张,导致吞字眼中,连江若绥一开始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月安失踪了。”

“什么!”

江若绥猛地坐起来,动作之大甚至带到了桌上的笔和文件夹:

“你说他又!”

“这次应该不是跳楼。”简言飞速道:“我在浴室里发现了血迹,他没吃饭,加上失血过多,又受伤了,根本没有力气走太远,更不可能还有力气爬上天台。”

“”江若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是庆幸?还是更加担心?

江若绥不知道。

他只知道应该马上找到云月安。

说是无心之失也好,说是错酿后果也罢,江若绥总觉得云月安的两次出走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他没有信守承诺,是他先口出恶语,是他一开始就带上了高高在上的偏见和傲慢。

云月安得了精神病,是他自己故意想得的吗?

没有一个人想变成这样,云月安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没有经历过云月安的痛苦,就以正常人的角度批判他的行为,是正常人面对精神病患者时的极大自负和傲慢。

听着电话里的嘈杂,江若绥的耳边嗡鸣,许久才冷静下来:

“简言。”

他听见自己哑声道:

“你先别急。”

他外套都来不及穿,疾步往外走:

“你想一想,他平时出走都大概会去哪些固定的地点?或者是他出走之前,带走了什么东西吗?这或许能给我们提示。”

简言闻言,果然从热锅上的蚂蚁变成了正常人,勉强冷静下来。

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检查家里有什么东西丢了,片刻后方道:

“江先生,你的‘骨灰盒’被月安带走了。”

江若绥一愣:“骨灰盒?”

“对。”沙沙的声音被电流冲的细碎,仿佛玻璃碎片,刺着江若绥的神经:

“他应该是去你的墓前了。”

“我的墓?”江若绥很想问云月安为什么会去自己的墓前,但想了想,好像又不能以常理揣度云月安,思来想去,只好道:

“那你知道墓园地址吗?”

“知道。”简言那边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我现在准备打车去先生的公司,到时候先生和我一起去吧。”

“好。”江若绥匆匆地应了一声。

他打开门,就想出去,却意外地撞见了从a国回来的江临雾。

江临雾也不知道是工作累着了还是怎么了,反正脸色差得很,脖子上好像还有红痕,也许是蚊子咬的:

“你去哪?”

“出去一下。”江若绥偏头,想绕过江临雾往前走。

“公事私事?”江临雾挡住他:“现在是上班时间。”

“那我请假半天总可以吧。”江若绥闻言笑了,但眼神确实冰冷的:

“二叔,抱歉,我现在真的有事。”

“是去找云月安吧。”

江临雾毫不犹豫地拆穿他,语气里微微带着嘲讽,哂笑道:“一个屡次跳楼的疯子,真的值得你失忆了,也对他这么上心?”

江若绥转头看他:“二叔,一件事值不值得做,我自有判断。”

江临雾看着表情冷峻的江若绥,闻言有片刻失神,片刻后才低低笑道:

“江若绥,我看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

“为了他,成了两年的植物人,刚清醒不满一年又再度为了保护他受伤,如今还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精神病纠缠不清。”

江临雾上前一步,和江若绥平视,相似的一双眸子透着相同血脉才有的凌厉,只听他慢条斯理道:

“我倒情愿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起码我还能平平安安地养你一辈子。”

江若绥心中一凛,看向江临雾,片刻后重复了一遍江临雾的话:

“你情愿我一辈子醒不过来?”

江若绥问:“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