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龄不大对吧？”

“今年刚满二十。”

“刚满二十？”陈海一脸惋惜：“这个年纪你应该去上学，你怎么能跟这些下三滥混在一起？”

“我……我是卖到这里的。我也不想跟他们混在一起。求求你别杀我，你想玩什么姿势我都满足你。”说着，她拿下肩头的吊带，除了身子，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

陈海皱起眉头，莫名想到那起运城特大人口走私案。

“被卖到这里的女人很多吗？”陈海接着问。

“很多，很多。”葛瑶忙不迭说道：“她们都在下面，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陈海不说话了，起身看向芽衣子，沉吟良久他吩咐道：“打电话联系王亮明，就说这里有发现，让他带几个专业审讯人员过来看看。”

已知铁如意是沈先生的部下，铁如意做的是人肉生意，那么沈先生呢？他会不会是主谋？

陈海陷入沉思，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揭开了沈先生蒙在脸上的一层神秘面纱。

酒窖里信号不好，芽衣子只能上去打电话。

那个叛变的小青年察觉到不妙，他本能的想要远离陈海。

“你一直都知道这事对吧？”陈海往床上一坐，把霰弹枪横在腿上。

“哥，我参与不了啊，我……我……我什么身份？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事。”

“是吗？”陈海低着头问。

那个小青年摊开双手，上前一步，急切的解释：“哥，我只是个小混混，我哪有这胆量？”

“说实话。”

陈海的手已经握在了枪柄上，那个小青年心理防线顿时全线垮塌。

诚如他自己所讲的那样，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混混，他不是亡命之徒。他还太嫩了，稍微他叫赵亮。

压力他就承受不住。

所以他跪了下来，然后全都招了。

伥鬼。

最早的时候，他是被一个女人骗到这里的。

想活命，他就得骗更多的人进来。

他长得还算不赖，个头一米八多，被骗到这里后，又被人强逼着练出八块腹肌，再学点简单的PUA话术，诸多buff加身，使得他在网上很受女人欢迎。

从无知少女到寂寞少妇，短短三年间，他少说骗过来上百个女人。

那些被他骗过来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长得漂亮的被训练成女奴公开拍卖。

长得丑的就送到工厂抽取脑髓、挖走内脏。

他没有自由，吃喝拉撒全都在红房子俱乐部里解决。

然而就是这样的日子，他却甘之若饴。

他认识很多大哥，多数都是这里的打手。

他给那些大哥提供女人，那些大哥给他提供庇护。

他可以在红房子里横着走。

以前他是被人欺负的那个，现在，他是欺负别人的那个。

这样的日子怎么就不能算是好日子？

他叫赵亮。

今年二十三岁，做了三年伥鬼，他早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听完你的故事我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陈海瞥了葛瑶一眼，接着问：“你也是伥鬼？”

“我不是，我不是！”

葛瑶连连否认，然而陈海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心虚的情绪。

“不做伥鬼，你能从狗笼子里出来吗？”说这话时赵亮眼中带着极深的恨意，巴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他至今都还记得把他骗过来的那个女人。

奔现的那天晚上，他脖子上戴着镣铐，哭着质问她有没有爱过自己时，那个女人嘴角一撇，眼中满是嘲弄。

伥鬼就是伥鬼，伥鬼怎么会有真感情？别傻了。

很傻，很傻！！

好在后来他变聪明了。

渐渐地，他就迷上了愚弄那些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