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拐了个弯，走到楼梯口，往台阶上一坐。

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过了不久传出传来爆炸声。

楼梯口微微摇晃。

他突然觉得累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来一根？”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章哥一愣，接着惊出一身冷汗。

他坐在台阶上一动也不敢动。

紧接着他耳旁响起脚步声，楼梯口有回音，因此显得那个脚步声特别响，每一声都像是鼓槌敲在他心尖上。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下来，隔了会儿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涩声开口：“你是什么人？”

陈海跟他并肩坐在一起。

“我是警察。”

章哥抿了抿嘴唇，神情高度戒备。

陈海笑了：“我开玩笑的，准确的说我是国家秘密安全局的编外人员。”

章哥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警察也好，特工也罢，他们都是抓贼的，有什么区别？

陈海从裤兜里掏出盒皱巴巴的烟，他的烟都被雨淋湿了。

还真是扫兴。

陈海把手伸进章哥兜里，东摸西摸，翻出包烟。

红双喜，章哥抽这个。

“你的钱都用到哪儿去了，就抽这种档次的烟？”陈海抽出根烟含在嘴里，章哥舔舔嘴唇，陈海见状客气道：“来一根？”

章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抽根烟也不错，于是他点了点头。

“抽完这根烟就上路吧，一路走好。”

陈海边说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并帮他把烟点着。

章哥猛抽一口，浑浑噩噩的大脑顿时爽利干净了许多。他恢复了点精神，眼中多了些神采。

“你很不错，是个男人。”陈海突然道。

章哥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还不如抽完这根烟有意义。

陈海继续说下去：“狗笼子在哪儿？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抽完这根烟再说。”

章哥点了点头。

接下来陈海也不说话了，直至章哥把那根烟抽完。

章哥用力一吐，烟头被他吐到对面墙上。

沉默了会儿，章哥闷声说道：“就在地下二层，我的身份卡你拿去。”

“你还有什么遗言？”陈海又问。

“可以吗？”章哥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亮光。

陈海点了点头。

“我叫章策，老家住在江北郡。我是独生子，我死了，就没人给我老娘送终了。”

“我懂你意思了。”

“我也不让你白干。”章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兜里有张银行卡，卡里还有五十来万，密码125783。你给我老娘留出三十万，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这笔钱我一分不拿，都是你老娘的。”

章策听了这话突然涕泗横流。

“上路吧。”

“给我留具全尸行不行？”

“好。”

陈海拿出他腰间别着的那把短刀，拔刀出鞘，挥刀一划。

隔了会儿，章策脖子溢出血来，他往后一仰，毫无痛苦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