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琴叹一口:“名门又如何?怎么能和一州的州丞抗衡?”
“更何况,这位州丞的姐姐,嫁的可是知州。”
“而且,游湖落水,有那么多人见了。”
“他们又能如何?”
“皇子妃,这里是汴州,不是京城,对于汴州的百姓来说,知州就是天。”
唐卿卿抿了一口茶,点点头:“再然后呢。”
“再然后……”柳知琴抬眸:“他便迎娶了臣妇,从此后,臣妇就是贺夫人。”
“臣妇当时是不愿意的。”
“一方面,臣妇不想嫁给一个禽兽,另一方面,对原本的贺夫人有一丝愧疚。”
“臣妇想逃。”
“可臣妇一届女流之辈,又如何逃的了?”
“更何况,那贺源是个禽兽。”
“他为了让臣妇心甘情愿嫁给他,留在他身边,给臣妇的奶娘下了药。”
“臣妇就那么一个亲人,为了奶娘也只能捏着鼻子留下。”
“再后来,奶娘病逝,他便……”
柳知琴深吸一口气,眸底的自嘲更重:“他便给臣妇喂了逍遥散。”
“臣妇若是反抗,他便给臣妇断药。”
“那种感觉……”
“臣妇自此,便成了他掌心中的蚂蚁,随便拿捏。”
“臣妇反抗不得,便日比一日的作。”
“说起来,他对臣妇,倒是真还有几分真情在,臣妇就是这般作,他也都忍下了。”
“因此,臣妇也想过,要不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反正如今也不艰难。”
“还能时不时作一作,娱乐一下生活。”
柳知琴说到这里,没再继续说下去,似是在等着唐卿卿发问。
唐卿卿却只是慢条斯理喝着茶,一句话都不说。
柳知琴等了良久,最终轻笑一声:“九皇子妃不愧是京城来的,就是沉得住气。”
唐卿卿但笑不语。
柳知琴这才继续道:“我本想就这么过下去的。”
“毕竟,他待我还挺不错的。”
“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宠着我,我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在外养着很多很多的外室,个个漂亮绝顶。”
“我担心……”
柳知琴叹一口气:“实在是有之前那位贺夫人的前车之鉴,我这心里总也不能踏实。”
“若说之前,我还想着,他是真的贪恋我的容颜,毕竟我真的很好看。”
“可是看了那些外室,我猛然想到,哪怕我颜色再鲜亮,容颜也总会慢慢老去。”
“我又被他灌了逍遥散,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戒断。”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对我有兴趣,将我丢到一旁不管不问。”
“没了禁药,我恐怕生不如死。”
“所以,我既想对他下手,又不敢下手。”
“人人都怕死,不是吗?”
唐卿卿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句话头都不接。
柳知琴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偶然间听闻,京城中沾染了禁药的人,可以治好。”
“原本以为只是传言。”
“后来派人详细打探后,才知道是九皇子妃医术通天。”
“竟真的能戒断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