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舍不得起来？”

陈瑶眼睛直勾勾地凝视：“是不是很爽？”

秦阳这才翻身站起，伸手将陈瑶拉了起来。

浴室的一幕，让秦阳内心微微震颤了一下。

全是钱。

大捆大捆的钱，几乎淹没了鞋面。

太阳能背后被挖空了，里面的钱还在往下落，钱塞的太满了，太阳能板都差点没支撑柱，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泻而下。

掉的不是砖头，全都是一万一捆的人民币。

这个浴室，大概藏有四百多万。

“这只是这个房间里的一角，还有其他地方，你想看看吗？”

陈瑶从地上捡起手机，交到秦阳手里。

秦阳举着手机，跟着陈瑶先后拆了灶台，大床，还有所有空调。

一捆捆的现金掉落，让秦阳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这间屋子能拆开藏钱的，全都藏满了钱。”

“大概有三千多万现金。”

“这样的房子，李先贵应该还有四五套。”

陈瑶看着被拆开的集成灶，苦笑：“我们来这每次都是外卖，空调都开不了，办那事的时候热的要死，不过李先贵就是享受钞票屋的感觉，这是不是和你审讯过的李先贵，不太一样？”

秦阳转过头，看她：“我会把这些内容提交给市纪委，现在就可以。”

他知道这句话的苍白。

“把手机关了吧。”

陈瑶仿佛放下了心事，整个人很轻松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督导组都在招待所住了半个多月了，不就抓了个施工老板，李先贵还死在路上了么。”

秦阳关掉录制按钮：“那我更帮不了你，我现在就是个水库管理员。”

“那你想回纪委吗，或者去县办，组织部。”

“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

陈瑶看起来自信满满。

秦阳疑惑：“你不是还在被那些人盯着吗，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帮我。”

“他们盯着我，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反水。”

“这个时候我越找他们办事，他们心里就越踏实。”

陈瑶深吸口气：“你真不想让我帮你？你可以少走几十年的路。”

秦阳看着她，这个女人的能量让他有些心惊。

“所以那个账本真不在你手里？”

秦阳问道：“交出去的话，或许能保命？”

“交出去，死的更快。”

“跳楼，溺水，车祸……”

陈瑶摇摇头：“何况没人知道账本在什么地方，一旦那个账本被公布，以你目前的位置，怕是无法想象会在阳县，甚至是清源市引发多大的地震……”

秦阳点点头：“这份录像我帮你保管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帮你提交上去的。”

他决定明天就把录像提交给省纪委，李先贵的死需要一个答案。

见秦阳起身要走，陈瑶问道：“不能在这睡一晚吗？李先贵死了，今晚没人会来。”

“我和黄梦关系不错，你想试试谁更润吗？”

女人眼角含春，轻轻舔了下嘴角。

秦阳一怔，站起身：“不用了，我一大早还得去乡镇报道，你自己小心。”

他转身要走时，忽然问道：“在你们学校，像你这样被校长带出去招待的，很多吗？”

他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场景。

“你是想问黄梦吧？”

陈瑶轻笑：“他是杨校长第一个下手目标，也是那晚她的拒绝，杨校长才找到的我……”

秦阳心头一震，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谢谢。”

他转身走向门外。

“秦阳。”

客厅里，陈瑶忽然站起身喊了一声。

秦阳下意识转头：“怎么了？”

“如果未来某天你收到我死亡的消息，请你一定到我过去的家看看我好吗，帮我喂喂那几条鱼，谢谢了。”

看着陈瑶带着悲哀的眼神，秦阳没有说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