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自入宫以来,皇上在心底一直对臣妾多有猜忌,所以臣妾才故意这么说的。可方才您听了臣妾那番话,怎么反倒更生气了呢?”
贺锦衍面色一僵,滔滔不绝的话都堵在了胸口,那股如鲠在喉的感觉又来了。
沈知澜忽视他被气得铁青的脸色,提步走到床边坐下,气鼓鼓道,“是,臣妾今日去养心殿给您送枕头确实存了旁的心思,却不像皇上想得这般龌龊……”
“沈氏,你愈发放肆了!”皇帝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沈知澜委委屈屈地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脑袋,嘟囔道,
“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皇上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呢?上回您来永和宫看臣妾,臣妾夜晚睡觉失仪,伤着皇上您了,臣妾只是想去养心殿看您一眼而已。”
贺锦衍一愣,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皱眉思索良久,右手不禁缓缓抚上自己的腰。
思绪终于被拉回了那夜——
“你既知道自己错了,为何到现在才去看朕?”皇帝的眉头依旧紧锁着,可语气显然缓和了几分。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贺锦衍心底又是一顿,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沈知澜微微抬起头来,清眸璀璨,如小鹿般惹人怜爱,“臣妾担心皇上责罚,所以……”
“所以你就直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直拖到现在才敢在朕面前提起此事?”
“是,皇上,就是如此,还请皇上恕罪。今日两只菊枕是臣妾亲手做的,还望皇上看在臣妾手被刺了好几个窟窿的份上,莫要怪罪臣妾了。”沈知澜小心翼翼地挪到皇帝身边,瞪着大眼眼巴巴地盯着他,眼里满是祈求与畏惧。
贺锦衍定定地盯着这张可怜又可恨的无辜小脸,许久,终究是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朕不怪你,不必害怕了。”
沈知澜展颜一笑,“谢皇上,臣妾……唔!”
嘴唇传来熟悉的柔软触感——
沉稳的木质香气混着龙涎香将自己小小的身躯包裹,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皇帝伟岸的身躯。
狗皇帝还是这么喜欢搞偷袭!
“不过,朕大人有大量,你既作为朕的妃嫔,也该想想如何报答朕才是。”皇帝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似有火光跳跃,沈知澜脸颊微红,玉手轻抬,将床帐放下。
她凝望着他的眼,眸间多了一丝渴望与迷离的光芒。
“皇上——”
床头烛火摇曳,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
翌日一早,沈知澜前往承乾宫给皇后请安。
昨夜皇上抛下婉嫔,转而去了永和宫宜贵人那儿的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婉嫔面上笑意依旧,沈知澜也还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样子,可有些人却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