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橪站定在电梯门口,一只耳朵里是麻将牌互相碰撞,另一只耳朵里是刘童在咬着烟谈生意。
刘童:“三十万是六个点的利,五十万就翻一番,钱越多利息越高,机不可失啊……”
景橪心里有点发毛,刘童不去西北之后看上去风光不少,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营生。听这话吧,总归是不大妥当的样子。
景橪还想继续在原地多听两句,杜玉梅已经推开门叫她了:“正要催你呢,跟个蜗牛一样,赶紧拿过来!”
景橪的作业已经做完,从前她喜欢跟高文静凑一块儿瞎聊瞎玩儿,可自从心里有了进前二十的目标,她突然明白虚度光阴四个字的意思。
于是哪怕高文静不断打电话过来邀约景橪在二号继续去快餐店“学习”,她也没有心动。
她说自己已经出去了两天,今天该在家里帮帮忙了。
这虽然是个说辞,但景橪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不断跑上跑下帮客人买烟买奶茶,甚至还难得没等杜玉梅开口,主动地帮打牌的客人加了茶水。
打牌的嬢嬢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夸景橪又漂亮又懂事。说起来景橪一直都懂事,但她今天的主动是因为她突然认定自己靠努力学习就快要摆脱这种生活,她看到了头。如果忍耐有期限,那忍耐也没那么难捱。
傅若骞在二号的下午四点回来了。
景橪家的门不断随着人进人出打开又关上,她正好看到傅若骞跟他的
爷爷奶奶提着大包小包出了电梯。
视线对上的一刻傅若骞笑了笑,但景橪却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