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吻尽量不带情绪。
秦让顿了一下,问道:“要进去吗?”
“不了,我还得回酒店。”
“那明天见。”
谢青竹为了感谢秦让,约了明天去海钓,赶着赶冬的最后一场海钓了,许漾好说歹说,才让秦让答应,她不能缺席。
温年打楼上下来,在路边打车。
等了许久,连续三个软件都没叫到车。
眼看夜色愈发黑沉。
她预计着往前再走段距离,看能不能拦着出租车。
对面马路,黑车的车灯在亮起,温年还猛然心跳了下,以为是程晏生特意在楼下堵她。
男人降下车窗,露出的脸不是程晏生。
她松口气。
“温小姐?”
温年隔着条马路,大概五六米远:“你是?”
男人弯唇一笑,笑得脸格外生动:“我是秦让的朋友,正好在附近,他叫我过来送你回酒店。”
她本能想拒绝的。
因为男人开的是辆很有身份的宾利,再看男人的面相,非富即贵。
她摸不准秦让跟人关系深浅,自然上车有所顾虑。
“谢谢。”
温年走到后座,拉门上车。
“我姓陆。”
男人出声,嗓音极致的低沉,带着点野性。
她抬眸间,透过后视镜,扫到对方,男人一张精致到有些厌世的脸,五官惊艳立体,两人的距离,她根本没法细看。
单纯大致上瞧,他一定很有钱。
温年最懂看男人,起码这个姓陆的,地位跟钱都不会低于秦让。
“我叫温年,陆先生,麻烦你了。”
男人别开视线,一边开车,一边说:“不用这么客气,你是秦让的朋友,那我们也算是熟人。”
他说的是熟人,而不是朋友,态度十分显然。
直到到酒店,她都没怎么跟男人搭话。
下了车,温年给秦让打电话:“今天谢谢你叫朋友送我。”
秦让笑笑:“我看你在楼下晃了一圈,都没打着车。”
他声音变得出奇温和,许是酒精的催促导致。
她也只能找这种理由,强行解释安慰自己。
这一夜,温年好好的反省,依据今天的反应,她往后怕是不能再找秦让帮忙,免得再多生出端倪,不光是程晏生。
对秦让也得保持距离。
……
翌日,上午八点多。
谢青竹跟许漾早早赶来酒店,发现秦让不在这。
谢青竹眼睛瞪大:“秦先生走了?”
“在别的酒店。”
温年刷牙洗漱,简单换身衣服,考虑到海钓的风险环境,她穿了件得体轻松的休闲装,深蓝色的套服。
谢青竹走马观花,一路笑着跟她进浴室:“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下手,亏死了。”
嘴里含了牙膏泡沫,温年吐声含糊:“别多想,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通过昨晚的酒局,谢青竹那是看得真真的。
她说:“以为谁看不出来,秦让他那是喜欢你,不然你以为一个男人处处维护女人,是为什么?要么是有心,要么是中央空调。”
显然,秦让不是后者。
他足够聪明冷静。
温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我没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