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松了口气，程田和卢树的感情纠葛也罢，夫妻缘分也罢，终于在司法程序启动的时候，告一段落，程野给姐姐程田发了消息：

程野：【姐，卢树签字了，离婚协议我给你送去。】

程田正在手术上，下了手术，在更衣间，疲惫的她看到消息，心里五味杂陈，十年婚姻，终于以这种方式画上句号，但好在，也画上了句号。

.......

程野从卢树的医院出来，看到对面的巷子口，让她不禁又想起肖何，想起春节里的烟火小巷，她很久没吃老邱家的羊肉馆子了。

冬天的风，凛冽难挡，树上已经再无一片叶，万物萧瑟，如她的心绪。

她走到了对面的巷子里，看到老邱家的羊肉馆，门口络绎不绝，中午的时间，正是热闹时候。

她掀开熟悉的军绿色门帘，里面烟火气十足，老邱一眼就看到了她，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呦，程野！？快来，快来，坐。今天一个人过来的啊？”老邱把她带到了清净的里间。

“嗯，一个人过来的，今天来医院办事儿，这不是到了午饭时间，好久没来了，突然有点想念您家的羊肉。”她回应着。

“肖何出去了两个多月了吧，这小子，走之前，还专门来我这看了我。”老邱坐在了程野对面。

“邱叔，你要不要招呼客人，不用在这陪我，我自己吃一口就走。”程田看了看时间，正是中午上客最多的时候。

“不用，我儿子这两天在B市，让他忙，我休息休息。”老邱一边说，一边给程野倒茶。

老邱招呼来儿子:“小邱，过来，见见你程野姐姐。”

不一会儿，一个大个儿小伙子，走进里间，小麦色的皮肤，身材健硕，眼里的光，清澈，嘴角挂着微笑就走了进来：“诶，来了，爸，你们吃点什么？”

程野看到小邱的那一瞬间，回忆把她拉回了见到肖何的那一瞬间，清澈，阳光。

“这就是学口腔的小邱吧？”程野问。

“对，马上毕业了，小邱，去吧冰柜里切好的上脑肉都拿出来，上一个蔬菜拼盘，要一个清汤锅。”老邱对小邱说。

“好嘞，程姐，你们慢慢聊，我这就去准备菜。”小邱利落地转身出去。

“邱叔，谢谢你。”程野说。

“谢我什么，肖何帮过我很多忙，他不在国内，照顾好你，本来就是应该的，况且，你很久没过来了，我前两天还惦记着，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肖何他在美国还好吧？什么时候回来？”

“他.....我们这段时间没什么联系。”程野低声说。

“呦，怎么了，吵架了？”老邱有些诧异。

程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没有，异国，时差，吵架都吵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