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乘差点就要把心里话问出来。
放着一堆工作不处理,繁总居然要去陪着盛临江去玩沙子?
这不是胡闹吗?
“繁总,您前几天把能推的文件和会议都推了,现在不适合再延期了。”忍住心里话,冯乘规劝,“还是先处理工作吧繁总。”堆沙子,实在是可有可无啊。
“冯乘,来堆沙子。”
繁夜已经不去看他,说话同时,已经转身继续往余未晚身边走去,再次强调,“是命令。”
“这,这这……”
一时之间,冯乘好像化身为一个结巴,在原地慌了几秒后,只能小跑着一路跟上。
越到海边,阳光越是热烈。
哪怕已经四点多,临近太阳落山,海水倒映着一道道灿金光芒,一点看不出即将要日落西山。
冯乘跟在一行人的最后面。
等他走进海边,脚下踩到松软沙地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盛临江已经拖了脚上的人字拖,像是猴王出世似的,一手拎着模具网兜,一手高举起来,双脚离地,大跳着朝着湿漉漉的沙地奔跑过去。
余未晚安静地跟在后面,穿着藤编平底凉鞋和碎花长裙,裙摆在她小腿处轻轻飘荡,过肩的长发也被海风吹起,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笑意,但又不是那种满满的欢喜。
繁夜跟在余未晚身侧,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套蓝灰色的休闲衬服饰,和白色的休闲鞋,衣服颜色和余未晚身上的裙子颜色很相近,从背影看,像极了亲近的情侣。
而此刻,繁夜的注意力,也的确全在她的身上。
看着这几天,她的状态已经比见到盛临川那天要好许多了。每天学画也很认真,一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直到盛临江已经选好一片沙地,开始给每个人分发工具的时候,繁夜才转开目光。
先是看了盛临江一眼,又瞧了一眼手上的一把绿色塑料小铲子和一大一小套在一起的碉堡模具,道:“我们设个‘彩头’,只单纯堆沙堡没意思。”
“彩头?”余未晚一时间没搞懂。
“彩头?”盛临江也发懵了一下,小声喃喃,“彩头什么意思来着,好像是……”
“就是一场游戏的奖励。”
“奖励?”盛临江听的两眼放光,“繁先生要给什么?不是,是要拿什么做彩头啊?比赛要求是什么?”
余未晚没有发言,而是乖乖地看着两人,
繁夜神情平淡,已经想好规则:“十五分钟为限,看谁的沙堡体积大,且更牢固,能承受一桶水的冲击。彩头,百达翡丽的星月系列手表。”
“星月系列,就是表盘上画着银河和月亮的那款?”盛临江的眼睛更亮,“两百多万是吧?”
“是。我买的时候,是两百八十五万。”繁夜补充,“全新,没戴过。谁赢,谁拿走。”
“不亏是繁总!”盛临江马上拍马屁,陪着笑脸说,“跟繁总这样的人在一起,人生都充满了意义!”
冯乘在旁边听的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挑明盛临江话里的意思,只能向繁总确认:“那款表好像是繁星小姐去年送您的出院的礼物。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主要是他真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意义,就玩个沙堆,还拿出将近三百万的赌注。
不知道繁总图个什么?
真的图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