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压根没有想过,她的繁夜哥哥,竟然会有动手打自己的这一天。
繁夜站的近,出手快,她刚才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巴掌打在左脸上。
这一耳光,可比繁辰打的还重。
她直接身子一歪,就被打翻在地。
身子摔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
旁边的贺培章想要冲过来保护她,却被赶来的张墨峰一脚侧踢出去,撞到了走廊的墙壁上。
之后就有更多保镖赶来,把贺培章压在地上。
贺培章还在替繁星告饶,一直看着在这条走廊里,权利最大的男人,一声声地重复:“别打繁小姐,是我帮忙,是我犯错了。”
但那个人在甩出狠辣的一耳光后,只对繁星说了一句‘她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便转身疾步走进了敞开的监护室里。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繁星,更不会理会贺培章这种人。
还是张墨峰觉得耳边聒噪,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踹向贺培章:“闭上嘴。不用着急领罪,跑不了你的。”
然后又走向繁星那边。
繁星嘴角被扇裂了,血水往外冒,身子侧趴在地,动也不动,不知是太疼了,还是被刚才繁夜那句话吓傻了。
监护室里,繁夜推开隔离室的门,在一张白色的病床前找到了缩在地上,抱着病床床腿的余未晚。
在病床上,躺着一个脸型瘦削,可以说是完全脱相,且肤色苍白,还在喉咙里插着氧气管的男人。
虽然已经和以前英俊的模样有了区别,但只一眼,繁夜就认出,这个人是余承淙。
并没有多么意外。
晚晚都还活着,那么,以盛临川对晚晚的用心程度来说,也必然不会放弃余承淙。
只是,他一直没有深入调查盛临川把余承淙藏在哪里。
现在,余未晚就缩在余承淙头下面的一条床腿旁,身上浅蓝色病号服还是湿漉漉的,紧紧贴在她单薄的身上。
她把头埋在怀里,一直在发出细若蚊声的声音,好像在念叨什么。
“晚晚……”
盯着她的侧影,繁夜慢慢屈膝蹲下,想要把她从地上抱起,可又怕惊到她,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只敢轻声呼唤:“晚晚,你还好么?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余未晚没有应声,还是一手抱着金属床腿,一手捂在脑袋顶,还在小声呢喃什么。
繁夜身子前倾,凑近了一些,才勉强听清她好像实在是说‘这是哪里?’
“这里是盛临川的研究所地下室。”繁夜给了她答案,僵在半空的手也朝她继续伸过去,“你别怕,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带你回医院。”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手也轻轻碰到了她的后背,手上刚刚用力,想要穿过她的下腋把她抱起,她却倏地有了动作,猛地抬起头,一双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含着泪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