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楝目光沉了下来,郭旸见此,上前打哈哈道:“魏哥,陈三哥,走走走,咱们喝酒去,兄弟之间……”
他的手还未搭上魏灵枢的肩膀,魏灵枢便退后一步,负手道:“道歉。”
陈楝咬牙切齿,“魏灵枢,你算什么东西!”
魏灵枢轻笑,“我是不是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但是我知道的是,咱们陈探花郎不是个东西!”
陈楝恼羞成怒道:“我不可能跟一个乡野村妇道歉!她算什么玩意,如今见与裴家的婚事要了结了,又勾上你了是吧?!我看你如此紧张,是不是你们二人早已媾和,给裴行简带上绿帽子了吧!亏得你还自称是裴行简的兄弟呢,是不是事后还得和裴行简交流交流……”
魏灵枢后槽牙硬了硬,他的拳头也硬了硬,一拳头想要招呼还没招呼上来,陈楝直接被一脚踢翻在地,同样的屁股墩,这次陈楝又活生生受了一次。
魏灵枢余光一侧,瞧见苏沅站到他的身侧,目光冷峻。
陈楝哎呦哎呦的叫着痛,刚想指着苏沅骂街,便被苏沅厉声斥道:“你侮辱我可以,但如此侮辱裴府和魏家,可是不将裴老太爷和魏大将军放在眼中?裴家家风严苛,裴老太爷持正清流,我与裴公子至今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矩!
魏大将军是国之栋梁,与我舅舅同在军中,如今我舅舅做错了事,魏大将军心系同僚,有恩有义,因此交代了魏
公子多照看我几分,我至今都感恩戴德,此事陛下也知!可如今到了阁下口中竟成了苟且之行!陈探花郎,果然是藏着什么样的心思,看别人便是什么样的心思!”
接着,苏沅轻笑一声。
魏灵枢听此,挑了下眉,看向苏沅。
果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陈楝道:“你放屁!你敢……”
这会儿,周围的人已簇拥过来,热闹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原来是这位探花郎强求不得,这才当面侮辱,真是难堪的很啊。
只不过,有些人同样对苏沅指指点点,说她与一众男人纠缠不清,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也有人觉得今日苏沅的装束不错,相貌不错,不过这模样有些不像是深闺中的闺门小姐,怎么就勾上了如此多的好男子呢。
苏沅继而笑意盈盈,低声道:“陈三公子,陈御史在朝中参奏我舅舅,如今你在秦淮河屡屡为难我,我都要好奇了,我蔡家是与你们陈家有什么仇吗?”
陈楝呸了一声,“就凭你们蔡家,我父亲还不看在眼里……”
魏灵枢蹙眉,看向郭旸,郭旸立即上前将陈楝扶起,“陈三哥,你醉了,我带你回船上去啊。”
“谁醉了,我没醉,你别拉我,我还没说完呢,这女人……”
陈楝的话逐渐飘在风中,苏沅目光微沉,看向远处的沙飞船,那处的船渐渐靠近,苏沅并未顾魏灵枢,直接走到岸边想要等船靠岸。
魏灵枢跟上道:“出气
了吗?”
苏沅冷笑:“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魏灵枢不解,“什么意思?”
“特意寻了陈楝过来侮辱我,尔后英雄救美,你还有什么目的?”
魏灵枢眸中诧异一闪,“我与陈楝……”
“你们是好友。”
魏灵枢似乎想到什么,眼尾漾起淡淡痞气,轻呵道:“苏沅,你可真没人性。”
苏沅不语,待岸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远处的船也逐渐停靠,这会儿裴良玉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着苏沅道:“沅妹妹,耽搁了些,来的晚了会儿。”
苏沅简洁道:“不晚。”
说着,她走上甲板,魏灵枢随之跟了上来,“良玉姐姐好。”
裴良玉并不讶异魏灵枢的出现,神情平淡道:“魏弟客气。”
裴良玉搀扶苏沅进船舱,待她的态度一如往昔,仿佛不知道如今苏沅的近况一般,只不过进了船舱,苏沅打眼瞧见裴行简,他泠泠一身,席地而坐,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心头一震,心中竟漫上几分哀伤。
裴良玉瞧见气氛不对,打圆场道:“刚刚岸上怎么了?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