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捕头若是觉得可说,便说;若觉得难以开口,那便不说;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知晓。”
龙捕头明白,苏沅想要做的事情必然能做到。
昨日之事,他原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闹剧,就连她的父亲苏诚也这么认为,可是他一审,竟审出来那么多事!
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即便心思再细腻,也是乡野间长大,比寻常的孩童机灵点,市侩点,心思深点,通晓人情,却也扛不住大人恐吓和询查。
苏沅道:“我只问一件事,他知晓的有多少?”
龙捕头叹了口气,“不多不少,琳琅的死因。”
苏沅手心一紧,看向龙捕头,可龙捕头却不敢看她的目光,他低着头,止不住的叹气。
“昨晚没动什么刑,不过是吓唬一番便全说了。但是此事有待考证。”
“如何考证?”
“得找到尸首。”
“他不知道尸首在哪?”
龙捕头点了点头。
苏沅平静道:“不是他杀的?”
“他的证词说不是。”
“那凶手是谁?”
“他说没看见,只瞧见了个黑色的影子,身高七尺
,颧骨高,脸瘦,他才是凶手。”
苏沅喃喃道:“身高七尺……”
“此人特征如此明显,若是我看到过必然会有印象,可是仔细想起来,竟从未在杨陵见过这等人。”
“如何作案?”
“利器伤颅。”
苏沅道:“他去瑞鸣苑那日应是夜间,他如何确定琳琅是确切死了?”
龙捕头道:“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他了,他说当时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所以断定是死了。”
“血腥味?”
“是。”
苏沅蹙眉,看向龙捕头道:“只有证词,没有证据和尸首,此案还不算成立!”
“是,况且特意有人要封口。”
苏沅点点头,“所以你当真觉得春来无辜?”
龙捕头摇摇头,“未必,只不过目前证据太少,无法分辨他话中真假,况且此事涉及苏府,不好公开查。”
苏沅将筷头放下,“总要查的。”
龙捕头叹息道:“接下来你打算查什么?”
苏沅看了龙捕头一眼,“有些事情若我明言,若有一日对簿公堂龙大哥是说知还是不知?”
龙捕头目光一顿,苦笑一声。
“虽龙大哥帮助我良多,但有些话你若不想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说。”
“你手中证据可助你揭开真相?”
“还差一环?”
“差什么?”
“动机!”
“无论是杀琳琅的动机,还是杀我母亲的动机!我至今都不明白!”
龙捕头道:“你审犯人一贯直冲要害,若是想知道,再审春来未尝不可!同
样,我心中也有很多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