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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春来 遇淮 21050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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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悦看着时间点买了两杯咖啡递过来,小晓正听得津津有味,接过吸管插好,催促道:“快喝点提提神,继续讲,就爱听沈老板小课堂。”

有人主动服务,沈月灼自然乐得清闲,“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可能你觉得咱们一群大学生创业,跟玩闹一样,但是呢,别的公司也未必面面俱到,你就是对它们滤镜太厚了。”

“虽然小晓狗腿的样子很好笑,不过沈老板说得是实话。”柏悦打开航司对应的app,一边值机一边说,“我刚毕业的时候,去了家小公司,运营、文案、策划都是一个岗位,对了,她还得顺便整理发票报销和充当公司前台。”

“这个分工听起来很混乱对不对?”柏悦说,“公司没有实际产出能力,大部分项目都是外包的,管理一团糟,我换了公司后还跟他们合作过。”

“客户不知道吗?”小晓问。这不是沈月灼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作为沈家翘首以盼的独女,沈歧和沉曼铃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做不好也没关系,家境殷实会是她的底牌。

父母对她的要求也不高,按部就班地长大,走他们为她铺垫好的路。

譬如接管家里的珠宝生意,嫁给褚清泽,反正公司也有职业经理人,用不着她操心,她只需要安稳顺遂地度过余生。

她并非叛逆难驯到不懂父母良苦用心的人。

身边亦有很多同学向她表示过羡慕,哪怕她最后真的一败涂地,也还有退路。

家庭和父母是她的底气,是她根扎于这座城市的营养源。

沈月灼在褚新霁的注视中有片刻的抽离。

她知道,他所说的底气,是全然不同的含义。父母期盼着她失败,然后回归他们构造的生活;褚新霁告诉她,无论失败多少次,她都可以重头再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沈月灼内心翻涌起巨大的海浪,那股力量既强悍又温柔,几乎要将她的船帆掀翻,却又在倾斜之际,用翻滚的浪潮拖住她。

库里南很快抵达昭月工作室,杨叔的声音打破了后排的平静。

“沈小姐,大厦的地下停车位满了,这里不允许久停,恐怕要麻烦您走一段路了。”

沈月灼的心被褚新霁最后那句话扰乱,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杨叔的话倒是替她解了围,“没事,我正好去楼下买点东西喝。”

褚新霁降下车窗,蓦然嘱咐道:“别买冰的。”

“……知道了。”沈月灼微征,小声嘀咕:“你怎么跟在我身上装了监控一样。”

目视着她走后,库里南掉头前往集团,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杨叔道:“褚总,每次都让沈小姐来陪您演戏,会不会太麻烦了?”

习惯了褚新霁的寡言少语,杨叔继续说道:“老爷子经常念叨,说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才能带孙媳妇回去,他年纪大了,就盼望着能早点抱上曾孙……”

后座的人精准捕捉到了重点,蓦然开口:“演戏?”

平常杨叔也经常充当褚老爷子的传话筒,褚新霁知道是老爷子的意思,虽没有勒令他闭嘴,却也不会回应。

杨叔有些惊异,没深想,旋即道:“是啊,沈小姐说今天是专程帮您挡桃花的。”

提及褚新霁在感情方便的事,用词谨慎不少,“说您和那位池小姐不般配,又不好意思拂了人家女孩的面子,才找她陪您演这出戏。要我说,褚总,您也该试着多接触接触,弱水三千,总有合适的。”

褚新霁屈指落在中岛台上,深邃眉眼拢上一抹冷淡的灰,“那她觉得,谁跟我般配?”

“哎呀,沈小姐哪里会说这些僭越的话,只说,大概空谷幽兰、温婉沉静之类的能入得了您的眼。”杨叔说笑,“不过我也觉得,那池小姐太娇嗲了,性子又娇气,的确和您不搭。”

褚新霁唇角勾起很浅的嘲讽弧度。她哪里跟温婉沉静搭得上边,也就是在他面前装得乖些。

空谷幽兰?褚新霁的话成功地让沈月灼辗转反侧了好几天。

褚新霁讲话从来从不直言,情绪也是深沉难辨,不像褚清泽心思全写在脸上,根本无需去猜。

中秋家宴那天,品牌方寄来的领带也到了,她顺路取来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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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备箱的最底下,抵达褚宅时,长辈们还在大厅内说话,管家喊了一声:“沈小姐到了。”

正在同褚耀谈及如今时局的褚新霁掀眸。

宋知许招呼道:“阿泽快去帮月灼拿下东西。”

褚清泽一把游戏还没结束,手机内传来triple kill的播报音,也没留念,随手置于窗台上就跟了出去。

沈岐道:“三院那几家人算是站对了队,尤其是薄家那小子,今年才二十六,又提了一级,将来仕途不知会怎么走。”

褚耀抓了把瓜子,“咱们这几家的小辈没继续在里头也挺好的,水太深,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月灼的姑姑沈时算是沈家唯一一个还在圈子里扑腾的,闻言也点头,“如今你们家有新霁撑着,不比他们那群人差。”

褚耀谦逊道:“有点话语权罢了,真要论起来,说不定十几年后还得看薄家脸色。”

褚新霁的余光落在庭院里两个正在拌嘴的人身上,不知褚清泽说了什么,沈月灼显得有些焦躁,细眉折起,一副被惹怒的样子,褚清泽则噙着懒散的笑意,跟在她身后。

院子里的金桂挂了满树,宛若金钏霞枝,点缀在她身后,她今日用珍珠发箍压住卷发,复古圆领米白色大衣下,一双长腿纤细而白,手腕戴着他送的手链,看起来分外温婉恬静。

褚新霁收回视线,不免想起那日在她腿根边看到的Se开头的纹身,这么隐秘的位置,若不是为了纪念谁,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淡声开口:“薄司礼?”

沈歧闪过诧异,话锋一转,“新霁认识?”

虽说都出自少年班,但两人性子是不同风格的冷,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他们这几家从沈歧这辈就没再掺和那些事,晚辈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不熟。”褚新霁转动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缠枝茶盏,冷长的眸淡垂着,“月灼和他谈过一段,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分开了。”

沈月灼刚踏入大厅,听到褚新霁说这话,笑意差点僵在脸上。

不仅是她,沉曼铃更是惊讶,“这孩子给我们说的是在学校里谈了个学长,觉得对方不是本地的,经常聊不到一块,没两周就分了。”

薄司礼气质干净,如芝兰玉树,这么些年也没听说身边有过谁,从少年班一路直升硕博后,在基层还待了两年才回到京市,年纪轻轻的建树就已经远超三十余岁的人。

褚耀不知道沈月灼的前男友这么优秀,看着褚清泽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愈发来气,冷了脸敲打道:“阿泽,给你沈伯父掺茶。”

褚清泽在这些事上情商还算高,也没多言。

沈月灼那段柏拉图式的恋爱,只持续了三个月,这两年薄司礼不在京市,早没了联系,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被长辈们提起,多少有些不愿意。而且,褚新霁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是褚清泽告诉他的?

各种猜测在沈月灼心里冒出来,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连许夏如今都不提薄司礼,大家都知道这算是她的禁忌。

褚新霁眉眼淡淡睨着她,目光分明寡淡如水,却夹杂着着审视的意味。

沈月灼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按长幼次序唤完长辈们后,她扯了扯沉曼铃的衣袖,小声说:“妈妈别问了,我跟他是和平分手,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

这事不好在褚家盘问,沉曼玲敲了下沈月灼的头,叹了口气,话题被宋知许带着岔开,谁也没有再提薄司礼。

后厨的佣人躬身提醒餐品备好了,由褚爷爷招呼着去餐厅落座。

座次也讲究,褚爷爷高坐主位,沈月灼被安排着坐在褚清泽旁边,而褚清泽自然是和褚新霁邻座。

她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怕将褚新霁推得更远,但在这么多长辈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她主动提出,又显得太过刻意。

褚新霁仍旧是那副温淡泰然的模样,落座后,目光无声地垂落在她身上,“一个座位也要思虑这么久?”

沈月灼觉得他好坏,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她初恋的事,故意当着长辈的面提起,她根本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顶着压力拉开他身侧的凳子,隔绝开两兄弟。

“那我坐霁哥旁边好了。”

消过毒后的餐具泛着余温,褚清泽从厨房里给她和褚爷爷多拿了个杯子,倒加热过后的椰奶,在场的其余人则饮褚新霁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红酒。

祝福语依次过完后,才到正式用餐环节。

褚清泽对处理蟹肉得心应手,小锤轻敲过后,蟹剪咔嚓一刀,再用特制的勺子和叉子轻松得将蟹肉取出,分别给了褚爷爷和沈月灼一份。

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褚新霁显得意兴阑珊,眉尾微抬,问佣人要来了一份蟹八件,沉曼玲轻笑:“新霁之前不是不喜欢螃蟹吗?”

先前褚新霁带回来的那两枚胸针,实在是太过耀眼,把沉曼铃和宋知许哄得眉开眼笑,见他破天荒地处理在场只有两个小孩才爱吃的大闸蟹,免不了打趣一句。

褚新霁水波不兴地回答:“总得习惯做一些改变。”

她分明是娇艳明媚的玫瑰。

真要论起娇气两个字,她也未必比那位池小姐差到哪里去。酒醉之后缠磨得紧,非得要人抱着,揽紧了又嫌不够温柔,让她从身上下去,语气稍微重些,眼眶里就蓄了委屈的眼泪,控诉他太凶。

撒娇唤他哥哥的时候,也是个小嗲精。

后视镜内,男人长眸中覆上黯色,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框眼镜,镜片泛着冷蓝调的光泽,没有人知道,温雅贵重的皮囊下,是压不住的心猿意马。

仅仅是回忆了她娇声唤的那两个字而已。

就在杨叔以为他会一笑置之时,褚新霁温声道:“我看也未必。”

杨叔没反应过来:“什么?”

“也许我喜欢娇气的。”褚新霁微顿,补充道:“嗲精。”

简单的一句话,把杨叔惊得不轻,以为他在说反话。“褚总,您最近变幽默了。”

褚新霁抬了抬眉梢,“杨叔,我是认真的。”

见鬼了。

一定是见鬼了。

柏悦:“想什么呢,怎么会让客户知道。”

见小晓眼瞳转了半天,还是不理解,沈月灼失笑,“柏悦姐想告诉你的是,不要觉得自己差,退一万步讲,咱们能跟他们一起竞争,证明他们也比我们强不到哪里去!”

临近安全区域,沈月灼尽量喝了大半杯咖啡下去,在休息区等她们俩。

柏悦在她旁边坐下,“奇怪,今天怎么值不了机。”

一位机场空姐人员走过来,半鞠躬告知三人已经升为头等舱,小晓兴奋不已,说她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霁:落地后已经安排了人来接你,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看到褚新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沈月灼微微出神,他这几日都在港城出差,自从那晚过后,已经接连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何时能暴富:你这样显得我很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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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能暴富:我们三个都是坐的商务舱]

沈月灼现在和他聊天,也不像从前那样端着,毕竟两人都结婚了,既然是合作伙伴,还是有过亲密接触的关系,说话自然骄纵许多。

[霁:正好你可以转告你的员工,这场出行,由你先生买单]

沈月灼唇角翘起来一点,[何时能暴富:我才不,凭什么好人让你当啊(叉腰.jpg)]

那边很快回复,[霁:是我的错,应该让太太面子上有关才对]

“也可以换我搬去你那,不过——”褚新霁微微一顿,“你那应该只有一间卧室。”

沈月灼那套小居室的确没考虑次卧房,她改成了花房和书房,客厅的沙发也很窄,还有一大部分位置被各种游戏周边所侵占,根本没有多余的落脚点。

他居住的地方没有半点生活气息,或许也并不在意房间的大小,不过以他的身份,住在她那个小区,到底是不匹配,也会引起诸多的不方便。

她按照常规思路想了会,没有在意他着重强调的一间卧室的事,“那我过几天找个搬家公司,我东西有点多,可能得收拾好几天。”

褚新霁:“不必。我会安排好,晚点推几家装修公司给你,如果你觉得湖心馆的风格太冷,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设计,等装修焕新期间,我们再考虑搬去褚宅,或者新过户给你的那套。”

“过户不是拿来忽悠我爸妈给户口本的说辞吗?”沈月灼略怔。

“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看看聘礼名单。”剩下就是一堆褚太太不请自来的言论。

关于新悦即将上线的三款自由度极高的非对称性对抗竞技类游戏也引起了一番讨论,不过热度自然比不过褚新霁本人,他向来低调,在公共场所被拍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此这条视频很快被顶上各大平台的短视频区热榜。

“等很久了?”

熟悉的嗓音响起,几分钟前还在手机里刷屏的男人轻推开房间门,脱下西服外套挂在木架上,筋络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那枚在高清镜头下分外扎眼的钻戒折射出的蓝色光线更为清透。

这样的画面,竟有种矜冷清淡的瑰丽感。

褚宅里的其他人都休息了,他就这么自然地闯进她自高中时就拿来午休的房间,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似的,沈月灼心虚地摁灭手机,站起身接过他的领带。

“才没有等你。”沈月灼脸有些红,“我就是刷手机睡不着,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才九点多,我平时都十一点才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褚新霁停驻脚步,侧眸看她,“你拿我领带做什么?”

提及领带,沈月灼很容易想起有关它的不愉快,如避蛇蝎般塞回给他,“我是想告诉你,你走错房间了。”

面对褚新霁沉郁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扬起唇角的笑意好心提醒:“你的房间在隔壁。”

“以前是在隔壁。”

他手掌往后一抵,木门应声合上,沈月灼的后背也抵在仅能容纳单人的懒人沙发上,让人心跳怦然的俊颜近在咫尺。

镜头前隐藏的压迫感此刻悉数洒下。

长臂圈住她,“现在我的房间就在这里。”

他今晚大概应酬过,嗓音比平常多了一丝哑意,带着茶香的绵稠气息落在她颈侧,掀起酥麻的酥痒,沈月灼被撩得脸红心颤,试图推开他。

她那点绵软的力道根本推不动山一样的褚新霁,手指被他捉住,视线在扫视到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时,压低一瞬,“怎么没戴——”

他停顿一秒,“我们的婚戒。”

“忘记了……”沈月灼整张脸都不得已埋在他胸膛前,嗡声嗡气的,他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蛋同他对视,如此近的距离勾起一丝暧昧。

沈月灼眼前闪过许多旖旎的片段,热意似乎从被他轻轻掐住的地方缓慢攀升至耳根,在这个房间里带来的异样情愫更甚以往,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竟恶人先告状,耍起了无赖。

“你又没提醒我。”

婚戒上的宝石硌着她的脸,冰冰凉凉的,同他指腹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视几秒,褚新霁呼吸也乱了,险些真的吻上去。他松开她,反手扣着她的腰身一带,她整个人如蝴蝶般跌入他怀中,才贴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上去,抵开那朵艳色欲滴的花闯进去。

暧昧的水声源源不断剐蹭着沈月灼的耳膜,她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吻,没有答案的胡思乱想都被抛在脑后,腰肢被那双大掌握住,稀薄的氧气都快被他攥取殆尽。

他每次都是这样,要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双眸迷离,浑身发软,等她乖乖地攀着他,才肯结束漫长而凶猛的吻。

“婚戒要提醒你带,还需要时刻提醒你,我们已经结婚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既顾及体面,又偏重了她的喜好,知道她不喜欢玉器,那对龙凤镯都是黄金的。

当然,最为珍重的冠冕暂时没有送出去,他想在婚礼亲自为她戴上。

褚新霁注视着她,解释道:“我们结婚对于长辈来说太突然,不能在聘礼上作假,否则,很容易引起怀疑。”

沈月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态度转变让她根本摸不清,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他跟她结婚的真正意图。

要是以后他决议放弃这段婚姻,房子过户带来的赠予税她而言也是一笔负担。

沈月灼现在只期望那两套房产的地段不要太好,否则说不定她连税费都出不起,一来二去太亏了。

“我要不要跟阿泽说一声?”沈月灼算是应下了他的提议,尘埃落定后,准备暂时不去想那些让她琢磨不透的,先解决其他的事。

提到褚清泽,他的表情无波无澜,握住她脚踝的手指却紧了紧,一丝不苟的西装包裹下的男性身躯朝她靠近,颈部淡色的青筋隐现,她看到他喉结滚了一瞬,沉吟道:“现在打电话告诉他。”

“还有。”在她将要拨通微信电话的一瞬,他提醒:“开免提。”

随着他欺身而近的动作,沈月灼手一抖,指尖不小心按到了上面的视频通话,他锋棱而疏冷的下颚线快要抵上她的脸颊,视线专注地落在她的屏幕。

沈月灼下意识想要挂断,手指被他强势地扣紧,沙砾般的嗓音渡过来:“视频也没关系,正好省去许多解释的口舌。”

他说话的时候,饱满的喉骨随之滑动,严肃板正的衬衣领口抵住一半,说不出的禁欲撩人。

沈月灼定了定心,想到两人这姿势太过旖旎,挣扎着试图从他腿上下来。

浑圆挺翘的臀部在他柔滑泛凉的西裤上擦蹭过,小腿腹同他垂岔在两侧的长腿相贴,扣在她腰窝处的骨掌纹丝不动。

视线相撞,沈月灼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爱欲。

微信视频被对面挂断,褚清泽回复:[小祖宗,晚点给你打过来,我这边有点忙(小狗流泪.jpg)]

褚新霁余光看到了屏幕,皱眉:“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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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去,咱们乙游吃不上饭吗?那几个大学生做的小羊找妈妈的rpg游戏都能获奖,凭什么咱们曙光不行]

[泪目了,佩德不服!]

[什么破比赛啊,我还指望着今年咱们曙光崽获奖,明年能让昭月多出几个卡池和周边,佩德大人实在是帅了!!我为他疯狂!]

[Himo哭泣~~怎么可以抛弃我们小狗]

[呜呜呜听说致远资本撤资了,我氪金好不容易氪到我和三个老公们勇闯联邦管理局的剧情了,现在崽崽落选,我的第四个老公还能不能和我相见(大哭)]

第 54 章 晚春

四周都拉了警戒线封锁,通讯工具全部没有讯号,褚新霁大抵推测出他们正在这里开会,毕竟京市地界的那位二把手都来了,他没必要贸然跟进去,于是让司机停在路边,等他们出来。

薄司礼静默地注视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瞒过其他人或许可以,他们这种自小耳濡目染的京城子弟,哪会看不出褚新霁明显释放出的敌意。

而沈月灼脸颊染上薄红,眼瞳里闪着亮色,对此似乎不太习惯。这也就意味着,两人行为有所越界,心意却未必完全相通。

再倒回看沈月灼透露出的信息差,薄司礼什么都明白了。

褚新霁确认完沈月灼并未受伤后,才掀眸看向她身后的男人,“刚才的事,麻烦你了,不如改天有空一起聚聚?”

这种提议都是客套场面话,出乎意料的是,薄司礼一口答应:“择日不如撞日,中午我陪完各位领导后,晚上的时间刚好能空出来,不知道褚先生这边是否方便?”

沈月灼把手机屏幕稍稍偏离,点进褚新霁的朋友圈,已经设置成仅三天可见。她侧眸时,褚新霁漆邃的瞳眸里溢出一点探究,“别刷新了,不是网络的问题。我总要配合沈小姐的工作。”

“我就是随便翻翻。”她侧目看他,“要不你也发一条?”

褚新霁语气微冷:“没见过离婚还需要昭告天下的。”

沈月灼一时卡住,跟着褚新霁回了湖心馆,将她的东西都整理好。

褚新霁坐在客厅里,看她指挥搬家公司,心头涌出些许浮躁。烟雾缭绕在指尖,尼古丁的香气过了肺,他抬起眉梢,近日烦心事笼罩,英挺的眉骨更为凌厉,显出几分薄厉感。

直到平层又恢复了以往的空荡,春日过后,再逢寒冬,才发觉它像一座没有生机的牢笼。

他掐了烟,尽量控制着声线平稳,问垂着手站在门边的沈月灼:“演戏要演到这种程度吗?”

尽管如此,深海似的眸子里溢出的沉重,还是让沈月灼心脏莫名发紧。她不明白,他眼里为什么会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她永远看不懂的鸿沟。

她上前一步拥住他,声线扬起来,“当然啦,你又不是不懂,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她选择短暂离开,也是为了迷惑对手。

“我负责吸引注意力,霁哥切后排,直捣敌人巢穴,让对方全军覆没。”

沈月灼故意开玩笑,整个人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两个人身高差本就大,褚新霁不得不垂颈迁就她,四目相对,彼此的气息很快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褚新霁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像是要将她牢牢烙印在心口。他曾以为离婚是他不可触碰的底线,到后来才明白,在她面前,他永远不会有底线。哪怕明知这是一场注定消亡的败局,就算这是她脱身而去的计谋,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

就像此刻,利刃出鞘,再没有收回的余地。

“好。”褚新霁刚在高尔夫球场接待了位德国客户,对方知道今日是除夕,还调侃他怎么不陪夫人,感慨他是个勤奋到令人敬重的工作狂魔。话语里并无冒犯之意,褚新霁温声应:“我太太在国外度假,也许正乐不思蜀。”

那位德国客户最近苦练中文,对各种成语极其感兴趣,听到褚新霁这么说,兀自念叨重复一阵,被褚新霁东方幽默逗地捧腹大笑,年后的合作也因此愉快敲定。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褚新霁换了套正装,回集团开了年底的最后一场会议,赵檐今日不在,少了最得力的助力,也需多耗费不少精力。

回到湖心馆。

他随手将驼色大衣搭于架子上,长腿迈动,在落地窗前站定,眺望远处的湖心岛景色。入了冬,干枯的积叶很早就被物业清理干净,尽管枝干上张灯结彩,放眼望去,依旧难掩冷灰色调的萧条孤寂。

赵檐的这通电话终于打来,言简意赅地汇报:“林小姐丢失的机械硬盘已经送到她手里了,由她本人亲自签收,等她一发布证据澄清,热搜就会紧跟而上。”

胃部传来的烧灼痛感持续侵蚀,男人却只是眉梢轻皱,落拓身影倒影在落地窗前,筋络分明的手掌解开马甲的两颗纽扣,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嗯。”

闻言,赵檐会意,继续道:“先前传播不实言论的营销号和数据高的博主,也已发出警告并联系。”

这场抄袭风波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褚新霁勉强忍住了痛意,在沙发上坐下,对赵檐道:“辛苦你了,年后你写一份提薪申请给人力部,我过段时间会亲自批复。”

赵檐的薪资并不低,正是因为褚新霁的知遇之恩,才得以从居无定所的北漂,到如今全家都落地京市定居,孩子也在教育资源优渥的小学受教育。听到提薪的消息,赵檐更多的是感恩。

跟在褚新霁身边这么多年,赵檐将老板的顾虑都看在眼里,忍不住迟疑道:“褚总,您为沈小姐做这些,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感动……”

一室寂静。

褚新霁睁开眼,疲惫地揉着眉心,“赵檐,我不希望她活在对我的歉疚里。”

赵檐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为两个人的事情揪心,却也不好再僭越,挂断电话前,对他道:“先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夜幕降临,室内的光线逐渐趋于黑暗,仅有外头悬挂着的火红灯笼洒进来的微弱光芒,男人仰靠在沙发上,西服马甲包裹着挺拔落拓的身形,只是纽扣散开两颗,袖箍也随意置于地面。

电话结束后,新年快乐的祝福像是与他无关,将他困在这座犹如深海一样的囚笼。

他慢慢搁下了手机,对空寂的聊天框不再抱有期望。到底还是又被她骗了一次,褚新霁单手扯松领带,将衬衣下摆也拽出来,劲瘦分明的腰腹因他略显粗暴的动作,而迸发出张力强劲的线条。

本以为这一次,他会暴怒,会怒气冲冲地前去抓人,将她抱在怀里,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心,哪怕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也要和她纠缠到死。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

平静到让人遍体生寒。

二十九年来,他从未质疑过自己,哪怕全世界都认为如此。可是现在,他开始不确定,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开始摇摆,所谓坚固城墙也隐有倒塌的迹象。

他在黑暗中喘息良久,脖颈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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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道道青筋,喉结滚动,犹如沉默的刀锋影子。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额间的汗珠凝聚滴落,他蓦然睁开黑沉的双眸,将岛台上的安眠药握在手心。臂膀抖动地厉害,白色药片洒落一地,在月白瓷砖上滚动。

一切都凌乱地像是失了序。

褚新霁转身的那一刻,泾渭分明的线从此拉开。

他敛着眉,大步踏向会场外,光线从旋转大门里溢出丁达尔效应。

这种级别的晚宴,来的都是名流,薄司礼陪着沈月灼社交一阵后,便被他父亲叫走了。沈月灼之前就见过那位传闻中叱咤风云的人几次,面相极为和善,实在是很难和沈时口中的薄情浪荡联系在一起。

不过身处这个位置多年,谁不得披上面具。

尽管对方同她说话时,用词温谨,沈月灼也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瞧不上自己。他跟沈歧同样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若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沈家,也不会在和沈时情至深处之际,攀附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发妻。

明明彼此对这些心知肚明,沈月灼还不能挑破,要是她计较在意,则显得小气。

沈月灼一个人打转半天,看到了正如众星拱月的褚新霁。

她拿小叉子挑着华夫布利尼抿入唇,却措不及防看见他睨过来一眼,险些呛到。薄司礼那边也陪完了父亲,只不过晚宴快要结束,他步履匆匆赶来,歉声说:“晚上我送你回酒店,你要是没吃饱的话,我让人给你准备些热菜。”

“还行,我中午吃了些高脂食物。”沈月灼抿了一口石榴汁,“今天麻烦你了,要不是你,人都不带看我一眼。”

薄司礼在半小时前,被父亲安排着和另一位领导的女儿会面,他颇为不耐,却又没法回绝,身不由己这件事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因此他对沈月灼生出一点歉疚。

“我父亲那边,你不用太在意。”

沈月灼是多聪明的人,谁不喜欢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薄司礼这番解释,也算是在给给她表明心迹。

两人站得不远,他清晰地看见她眨了眨眸,目露不解和疑惑:“啊?薄叔叔对我挺好的,刚才还夸我这身衬得光彩照人呢。”

薄司礼垂眸去看她,她笑起来很好看,像远山清雾,眸中一片澄澈。挑不出一丝破绽。

他有片刻的犹豫,分不清这是她独有的钝感力,还是几年未见竖起的伪装。

他展颜轻笑,“倒也没夸错。”

沈月灼:“我们之间算是盟友合作往来,至于别的线,该发展就发展。”

该调查的不能落下,当然,她也会直白了当地向薄司礼挑明。就算现在偶尔接触,也绝不至于到复合那一步。

他淡声勾唇,佯装没听懂她的话外音。

坐上回酒店的国产商务车,沈月灼才拿回手机。

如果她开口求他放过薄司礼,他会怎样?

褚新霁握住她纤细到仿佛能够轻易折断的腰肢,拇指慢而重地碾过她的唇瓣,“搬出去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沈月灼不明所以,还是认真点头。

“没有我的监督,也要记得吃早餐,晚上熬夜不能太晚。”

“少喝凉的,在家里记得穿袜子,洗完头发及时吹干。”

越听越不对劲,沈月灼往他凸起的喉结上瞄几眼,不满道:“我搬出去住又不会太久,霁哥怎么这么啰嗦,比我妈妈交代得还多。”

褚新霁扣住她的手,很轻地挑起眉梢,“你要是不那么任性,我至于又当爹又当妈么?”

沈月灼纠正:“是温柔daddy。”

“爹系和爹的区别可大了。不能混为一谈。”

她自顾自地说着,发现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五官轮廓让她分外意动。于是往他的颈侧嗅了嗅,褚新霁见状往后退了稍许,指腹从她的唇瓣移至下巴,目光炽盛:“昨晚弄进去的,流干净没?”

沈月灼脸颊唰地变得滚烫,想起昨夜从电话里听到他醇厚的叹息,她竟然受他蛊惑,同他通着电话配合他。

她顿时腿软,作势要推开他,却换来更为凶戾的吻。

衣物散落一地,他强势地吻过她的唇、锁骨。绵延往下,最后,贴紧相拥。

暗沉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偏执的惊涛骇浪。

“月灼,我们这辈子,哪怕纠缠到死,也不要彼此放过,好不好?”

褚新霁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对视,倒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隐藏妒忌,装作清高哄她动心。

“这么在意他的反应,晚上是不是还要我陪你演一出戏?嗯?”

褚新霁长指挑开她的衣领,热息掠过她的耳畔,那双素来深沉的桃花眸里涌出一丝醉人的浪荡,漫不经心地扣着她。

从前只敢暗藏心思留在她脖颈后的吻痕,今日终于得以窥见天光,在她惊呼着嘶声的表情中。

精准无误,光明正大。

映在了少女纤长而白皙的天鹅颈处。

第 55 章 晚春(双更)

沈月灼站在全身镜前,吻痕可以用遮瑕隐藏,但泛肿的唇瓣、潮红的面色,一眼便看出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里出来,手腕被他扣住,他似是才沐浴完,上半身裹了件浴袍,松垮地系在腰间,腹肌清晰立体,迸发出遒劲纵横的线条,水汽扑面而来。

长指拂过她颈间,褚新霁低眸捻了两下,狭长的眸子微挑。

“就这么会功夫,就把它遮起来了?”

只一眼,沈月灼就怂了,露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可怜表情,“我一会还要跟柏悦和小晓碰头,让她们看见回头肯定又得调侃我。你那么精通管理,肯定知道的,要在员工心中树立严肃的形象……”

沈月灼想起这个,眼眶隐约又泛出水光,声如蚊呐,“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仅用深沉的视线凝着她。沈月灼下意识将自己代入褚新霁的处境,胸口好似积了一块大石,湿热闷躁地积郁着潮气,让她整个胸腔都跟着窒闷。

“嗯。”褚新霁低声应,语气温和而平缓,“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在意的事情,不会影响什么。今天毕竟是除夕,总归是要陪家人过的。”

沈月灼哼了一声,“你也是我的家人。”

褚新霁眼眸闪了闪,因她出乎意料的回答,而陷入微滞。

她攀着他的脖颈,唇瓣贴上他的,蜻蜓点水般触碰。然而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那张让她不太敢造次的英俊面孔一派冷肃,黑沉沉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

眼下的场景实在算不得多温馨,沈月灼半趴在他身上。一向矜贵冷淡的人此刻衣衫不整,还能看清深刻纵横的肌理轮廓,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耳根也一点点热起来。

“我们结了婚,霁哥当然也是我的家人。”

他仍旧不言,桃花眸压下来一些,呼吸因此而变得粗重。

沈月灼被他灼热的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