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安宁(2 / 2)

犹有春日 见西岭 5201 字 7个月前
🎁美女直播

温璃做了个噩梦,梦里江倚青受了重伤,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越走越远。

醒来时天边灰蒙蒙的,正是傍晚,倒像是要下雪,身边已经空了,探出手去摸,另一侧仍带着体温的余热。

下楼一看,江倚青已经做好了饭,芳香绵软的一锅粥,几叠小菜,灶上煮着银耳雪梨汤,眼前是柔婉可人的一张脸,单手撑着台子,一丝秀发垂在耳边。

这景象看的她挪不动步子。

“醒了。”江倚青听见她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身,温和的注视着她:“去洗手吧,饭已经好了。”

没听到似的,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温璃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后怕,走上前,轻轻环住女人的腰,下巴搁在江倚青的肩头上,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

江倚青察觉到她这一刻的如释重负,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脸:“小孩,怎么了这是。”

温璃闷声答:“做了个噩梦。”

“让我猜猜……”江倚青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高高瘦瘦的一道人形,手从睡衣的下摆探进去,炙热的皮肤细腻光滑,一下一下摸着她脊骨突出的后背,哄小孩似的,温璃也最吃这一套,心满意足的把重量托给江倚青。

“这是梦到我了?”

“嗯……”

温璃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吻了一下她的脖子,笑了笑:“你就是我的梦。”

临近元旦,学校仍然被伤人案的余波所影响,唯恐影响来年的招生率,晚会更要大办特办,温璃有段小提琴独奏表演,跨年的前一天,她在学校排练。

江倚青开着车在礼堂门口等,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搭一件淡灰色的风衣,妆容和婉,长发柔顺的垂在肩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的亲近感。

温璃穿着同色的西装,白衬衫,背着琴盒从阶梯一步步下来,先把琴盒放到后排,又打开副驾的车门坐进来。

明澈拍了部短剧,在剧组里窝了大半个月,刚从剧组出来,回到江城,瞧着热闹的场景别开生面,心里也欢快,阮殊清从香港来陪她跨年。

两边如今的关系都稳了下来,没有不互相介绍的道理,四个人约着在一家高档私人会所里见面。

因为拍摄微电影,更好的同人物相称,明澈剪了齐肩的短发,瞧着生动又有趣。

江倚青带了自己酿的桂花酒,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温璃勾着她的手指,轻轻安抚着。

这是偏中式风格的包厢,窗明几净,点完菜,服务员走进来送果盘,江倚青的外套很长,坐下时几乎垂到地上,屋里又开着很足的暖气,索性便脱了,温璃正和明澈说着话,眼神不动,却一直关心留意着,理所当然的起身帮她把外套挂到衣架上,这期间江倚青也没空闲,手里剥了两个橘子,细细的把橘络一点点摘干净,随手把两个圆滚滚的橙色团子放到温璃前头的白碟子里。

明澈虽然知道两人之间天堑一般的差距,前途命运,谁又能说得清楚。江倚青和温璃家境甚至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她和阮殊清又何尝不是,阮氏背后的商业版图,她从来没有摸透。

从前种种,如今看着这两人,是真心为她们开心祝福,也体味到一句话:爱是静水流深。

服务员第三次来询问是否起菜的时候,阮殊清仍旧未到,温璃知道她事务缠身,人忙得很,有时候迟缓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没什么催促的意思。

倒是明澈有点急了,毕竟是四个人正正经经的第一次见面,从前留有余地,尚有退路,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把她介绍给挚友,温璃不在意,她却不能不在意。

下午两人通过电话,阮殊清那时已经登上飞机,算着时间,现在也应该到了,明澈在桌面下给她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我去打个电话。”

明澈从包厢里头走出去,关上门,有些急躁,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墙,又拨出两个,仍然没人接。

换号,打给薛榕。

无人接听。

最后她打给晓晓,“阮殊清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晓晓那边挺疑惑:“怎么了?”

“没事。”

挂断,手机捏在掌心,她忽然有点担忧,翻开手机搜索今天的新闻,还好,没有车祸的报道。

明澈进去替阮殊清解释了一番,只说她有事走不开,温璃也体谅,三人和和畅畅的吃了顿饭,从会所出来,正撞上一帮人往外走。

像是谈生意的人,其中一个竟是当初为难过明老板的方谦,众人簇拥的是一个皮肤很白,高眉单眼皮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西装,漫不经心的港音。

明澈不待见方谦,自然不肯让路,扯着温璃走在路的正中,生生把人群割了开

两拨人擦身而过,男人竟分出目光看了明澈一眼。

方谦语气不太好:“没点礼数,能的跟什么似的。”

“你认识?”

“我儿子以前倒是挺喜欢她,想过撮合,中途让人给搅和了,她就一不入流的小明星,玩玩还行,那能跟阮家的千金比。”

“哦?”何宗琦打量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的问了句:“怎么个搅和法?”

“嗨,这事说起来我倒郁闷,那会我跟明德口头许了一大批零件,后头有了更好的供货源,物美价廉,谁还选它啊,我就想,不如把闺女介绍给我儿子,攀上亲家,这批货收了就当我吃亏。”

何宗琦笑了一声,点评道:“你不实在,明德也蠢。”

“无奸不商吗。”方谦挠挠头,有点汗颜,继续说:“谁成想这批货让星辉买走了,听说还给明家的厂子注了资,都说天上不能掉馅饼,还真掉了,活生生砸明德头上了。”

听完,何宗琦收回目光,偏过头去继续往包间走,思索一番,竟笑了笑:“有点意思。”

张总跟在后头听到了,也有点好奇,凑上去问:“您是说明澈?”

“不。”

何宗琦抿着唇一笑,右边脸的弧度更大一些,倒有些痞气的意思:“我在讲我的未婚妻。”

“她哪能跟您的未婚妻比较,天上地下的。”方谦的语气尽带谄媚:“何宗您好事近了吧,不如一会我们多喝几杯,我这边备了薄酒。”

明德背靠着星辉,发展势头很强,已经隐隐有压过他的时候,何氏找上门时他欣喜若狂,何氏旗下的

57、安宁()

品牌是医疗器械行业的佼佼者,要是签上了合同,有了何家的依仗,在江成本地更是不愁销路,不仅能压明德,说不定还会打的星辉一个措手不及。

方谦今晚就一个目的,把人哄开心,合同签了。

这时,一旁的助理接了通电话,拨开方谦,凑到何宗琦的耳边,几人霎时安静下来,他轻声说了些什么。

何宗琦闭上眼回味着刚才的话,摇摇头,方谦刚要开口询问,他竟笑了笑:“老丈人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来方总这杯酒我喝不上了。”

方谦有点慌,又不敢拦:“那……咱们的合同。”

何宗琦人已经调转方向往外走,秘书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文件递给他:”何总已经签好字了,明日会有专人同您接洽。”

“哎哎……好。”方谦喜出望外,小跑着出去送人:“何总走好。”

往机场的路上,何宗琦捏着眉心,有点疑惑:“阮家老爷子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心梗了。”

“阮家佣人说,阮小姐中午离港前跟他大吵了一架,也是气急了。”

“怪不得。”何宗琦思索一会,又问:“因为什么吵?”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问你话呢,回答。”

“因为……”

助理口气有点踌躇,声音也低了一些:“和您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