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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 34 章
34 「此仇不报非君子」
积分比赛并不是一天内完成的。
半决赛是非公开的性质。决赛当天会有小部分的新闻媒体记者做一下采访,但也不允许场外无关人士观摩。
不过在比赛前一天,路易斯和兰尼打了一个照面。这是路易斯没有想到的。
从截获的信息可以知道,兰尼会在比赛前一天见一名心理学教授桑恩。这位教授是在兰尼第二学期开学初就认识了。兰尼一开始对他还挺感兴趣的,从聊天的方式来看,兰尼对他的说法都有回应,甚至为了能和他搭上话题,检索了最近十年的心理学方面的期刊。
然而,最近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盯上了之后,谈话内容开始变得拘束起来,也有很多回避的话题。按照兰尼拒绝人的方式,他如果真的不愿意和桑恩教授聊的话,会自动切断联系,让对方知难而退。
威廉说,要么是兰尼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自己推自己一把,才明知道被桑恩教授察觉到问题,也假装不知道一样地反复地若即若离地接触着。再不然便是,兰尼对这人有所求,即使被盯上了,也没办法。
后者的话,威廉想到的是,目前还有在定期接受战后PTSD诊疗的约翰·华生。不过,就威廉所知,桑恩教授远在美国,像这类心理咨询最好还是能面对面地进行交流沟通。兰尼如果是为了华生,多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威廉也确实意识到兰尼有些情况。可是否到达病态,威廉不敢断言,只能说他兰尼确实内心有个不能解开的心结。兰尼的性格也是喜欢独立解决问题,不想要依赖别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路易斯站在街口的位置,眼光紧盯着交叉路口处的拐弯区的圆形安全镜,试图从中窥探咖啡馆里的一举一动。他心中却有一抹紧张,生怕自己随时会面对无法预料的状况。
面对不习惯的事情,确实总会有这样的心态。随着时间流逝,路易斯也开始放松了心态。
这次在咖啡馆内的见面是,兰尼委婉地拒绝多次,才答应下来的。
在路易斯想法中,兰尼应该不会在咖啡馆里面停太久。然而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也没有停。中途,路易斯也注意到兰尼想要离开的动静,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专心聊天。
他一直杵在原地观察,反而会让人产生疑惑。
于是,路易斯想着再转换位置观察。没想到的是,他走出一个路口,便和兰尼对上了视线。这个对上并不像是路上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对视一般,接触之间都没有实质上的心灵碰撞。路易斯一和兰尼目光对上,心弦下意识地绷紧。
他的乔装打扮自然完全不像是伦敦的打扮。在伦敦的时候,他总是穿着的西服。而在美国波士顿,他穿戴都是休闲的学生装,他原本年龄也不大,经常被当作是学生,伪装时戴的口罩也刚好成为掩饰自己脸上伤疤的借口。
可现在,兰尼眼神清明,一看就是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路易斯头脑一阵风暴。
在行动之前,各种情况都准备好了应对措施,他完全没有必要慌张。路易斯的心理建设刚完成,兰尼便招呼他过去。路易斯满脑子疑惑,为什么他要叫自己过去。就算是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也不用在一个和刚见面的教授聊?蓝波教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大反转,也不知道威廉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只看到兰尼从桌子上挣扎地爬起来后,蓝波教授也意识到一切就此尘埃落地。
威廉精神松弛下来,“看来,这次比赛好像不能让蓝波教授如意。”
这话说完之后,威廉就朝着旁边挂着随行工作人员牌的路易斯说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路易斯。”
一直默不吭声的路易斯反应慢了半拍,说道:“什么?”
威廉朝着兰尼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路易斯接收到了兰尼的目光,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昨晚半决赛结束后,社交平台上的私信震动了兰尼的手机。琼恩·华生邀请兰尼私下见面,一切都那么不合常理。信息上显示的账户正是昨晚遇到的那位美国警察局的咨询侦探。
路易斯对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心生警惕。
少有人会如此快速地产生过度的信任,尤其是只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时间间隔不到24小时,他觉得这个美国人可能对兰尼抱有某种企图,也许是想随机找个替罪羊,把兰尼引入陷阱。于是,琼恩·华生的联系让路易斯心中的疑虑愈发升温。
以路易斯对兰尼的了解,他对人的警惕心,不至于被陌生人说几句话,就顺从对方的想法做事。更何况,兰尼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结果兰尼答应了。
路易斯偷偷跟着兰尼,去了琼恩·华生所提出的地址。
就如自己想象中的,出现了意外。然而翻车的人不是兰尼,而是路易斯。
兰尼答应赴约,就是引出路易斯的行踪。路易斯还记得兰尼当时抓住自己的手时,沉静的眸色也压下来的同时,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从艾德勒女士的案子,福尔摩斯先生知道你们是MI6的人。我不清楚你盯住我的理由,不过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麻烦你离开一下。”
路易斯感到兰尼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凛冽而无情,让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兰尼的眸子深邃而冷漠,仿佛能洞悉一切,令路易斯感到无处遁形。哪怕他之前已经预感到兰尼可能知道自己在监视他,可现在被发现的真实一揭露出来,路易斯只觉得心头陌生的冷意几乎要把他淹没。
此刻,他的手指僵硬,完全忘记动弹了一般。
兰尼不容分说,抓住路易斯的手臂。
冷静清楚的声音继续响彻他的耳际,“我知道,你本来也不喜欢我。接了这个任务,对你来说,你也不情愿。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坚持。我之前也说过,你欠我一份人情。我不喜欢被人监视,你可以把这当作任务失败,也可以当作还我人情,你可以离开了。”
这些言语让兰尼一瞬间变得不可捉摸。
兰尼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是任务的全部,以为自己是任务的某一个环节。
然而不可避免地,路易斯盯着他拽紧的手臂,感觉到兰尼他那不近人情的人情计算。
这个时候,兰尼似乎察觉到了路易斯的内心斗争。在他开口前,路易斯口吻冷漠,表情波澜不惊地说说:“这是我的任务,威廉兄长并不知情。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强装镇定的话只能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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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现在只想要连夜回英国伦敦。
然而他的矜持依旧摆在那里。他也不允许自己的行动有任何抹黑家族的名声。既然兰尼抓住自己是特工的身份而已,他就顺着冷淡的腔调继续说下去。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重复了两遍,“这是我的任务。威廉兄长并不知情,我希望你不要和他提及这件事。”
难道是兰尼忘记带足够的钱,刚好遇到自己走过,顺便让自己付钱吗?
路易斯紧锁着眉头,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脚步也跟着迈了过去,直到他听兰尼说是朋友来接他走,路易斯才知道兰尼早就想要脱身,正拿着他当借口。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像是平时的时候喊自己路易斯先生,而是喊路易斯。兰尼的声音融入了一份亲近,让路易斯在被喊名字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感觉。发声的声腔位置似乎也有些许变化,路易斯不禁在心头思考,这是兰尼对他的亲近还是一种巧妙的伪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路易斯感觉还挺惊讶的。
原来那么一板一眼的兰尼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如果他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话,声音是否也会变化?
路易斯下意识地来回模拟兰尼叫自己的方式。
可能是因为他是华夏南方的人,无意识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会不自觉地带点独特的口音。这里面装有说不出的轻软悠长。这倒不是他刻意的。兰尼有时候放松说话的时候,会有点黏糊,像是之前查希腊议员案,兰尼把dinner说成了dinna,应该是er的发音变轻后又和「啊」连在一起。
兰尼喊过路易斯名字后,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在那一刻,路易斯感到自己的名字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标识,它带着一层特殊的涵义,一份与兰尼之间独特联系的润泽。那个名字,平日里如此熟悉的,此刻却仿佛带着新奇而亲切的感觉,让路易斯的心情波澜起伏。
然而,他也深刻地明白,这只能是一瞬的事情。
虽然他并不想要承认,但他确实也知道,兰尼对他会保持距离。这里面的原因自然是,一开始他对兰尼本人的出现有着层层壁垒。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掩藏伪装。现在他对兰尼心态发生转变,人际关系的裂痕也不会因为他心态的转变而填补。
路易斯也没有想过要自动去修复或者维系。
因为兰尼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人。
也因为兰尼是威廉兄长比较亲近的学生。
他不能碰。
他本来就不能碰。
兰尼总是用路易斯欠他的口吻,让路易斯做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如果路易斯帮他一些事情的话,他也会回馈。像是刚才他帮了一个小忙,兰尼就请了自己吃饭。
路易斯觉得自己没有下次机会了,也刚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测试一下兰尼是否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第 42 章 第 35 章
35. 「也许你应该再多吃点饭」
这样方便扔锅。
计划就在周二开始执行。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们周一晚上就做好了全部的工作。
第一, 还是顾客优先。
我把周日调查的报告告诉怀特利议员,他身边的斯图里奇警探很可疑。于是,在获取信任的时候,我安排怀特利议员明天要在斯图里奇警探面前演个戏,先把无辜的人士排出这个事件。自家弟弟安放在的茉莉小姐所在的医院。
一来,医院都是有监控。
二来,医院可以时不时派医生和护士来查看情况,不方便凶手动手。
三来,医院的病房是可以被选择的,不担心被人在外被狙击。
这里唯一的问题在于,不知道凶手要怎么动手。
我们只是做到灵活把控所有的情况在我们的预测范围内。
第二, 想办法处理米尔沃顿。
不管是从调查结果,还是在漫画里面说的,米尔沃顿在这次事件里面出力不少,甚至还发现了教授背地里的身份。
我们通过他的公司网媒部门发表争议性的文章,这是一个放在非常明面上的操作。
可事实上,关键的点就在于「怀特利发短信给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到底会不会帮,是不可预测的。我实际上也根本不期待他们的举动,否则我也不至于会选择和路易斯合作,也让华生随时跟着怀特利议员,保护他,寸步不离。
这条短信的真实用途是激怒阿尔伯特,加深阿尔伯特对米尔沃顿负面的刻板认知。
心理学有个效应叫做「海格力斯效应」。就是在讲,歧视、厌恶、仇视,甚至报复心理,是会随着两个人对彼此偏见而不断加深的。这种态度是不会轻易解决的,除非进行有效的沟通。而阿尔伯特和米尔沃顿肯定不会达成轻易的。
其实,说白了,这是我保准阿尔伯特会上钩的圈套。
这里面的缺点在于——在这次保护计划里面,若是出现了不协调的第三方人士,就可能会让想到犯罪卿。
可事实上,对我来说,这种思想太狭隘了。
这世界的势力又不只是只有犯罪卿和特工。可是阿尔伯特却对这件事非常小心谨慎,绝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从这件事的结果来说,阿尔伯特这人做事太过谨慎了。
阿尔伯特重逻辑性多余自己的直观判断。
他不轻易相信偶然事件和巧合。
因此,一旦他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迹象,一般就很难再从逻辑上完全说服他。更不用说,他拥有坚定的主张和判断力,不太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举个例子,就拿路易斯的这件事来说。
我在没有看到漫画之前,非常坚信阿尔伯特就是故意在作弄我。因为我觉得,他有点闲着没事干,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别说,周一,他就故意撺掇怀特利议员做这种事情了。
现在从漫画上看,教授也是想着路易斯暂时和我保持距离。不过,路易斯第一反应说的是阿尔伯特,而不是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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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那确实是阿尔伯特第一时间提出来的,并且没有得到教授的反对。
这么仔细想想,在漫画里面,第一次阿尔伯特和路易斯同台出现的时候,他就很快就抓住了路易斯情绪敏感的节点,特意和他聊了天。
那也就是说,路易斯确实做了一些让阿尔伯特担心或者怀疑的事情,所以教授才会有这种提议。
“……”
我不得不推测,阿尔伯特是不是在怀疑路易斯隐瞒了「我很可能是X」的事情。
然而,这次也刚好是莫里亚蒂家族趁乱给X打了一个掩护。如果他们真的是猜到我的身份,才给我打掩护,那么路易斯的表现也太平静了。
总不会是他塞给我小蛋糕的时候,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以此来赔罪吧?
我全程还喜滋滋的,这不显得我就像是个笨蛋吗?
当然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知道不是X并不在英国。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说明莫里亚蒂作为MI6的领袖,也没有查到这一点。又或者说,他们的情报和麦考夫·福尔摩斯之间也没有完全互通。
我个人偏向于后者。
毕竟,路易斯的表情不会藏事。
我思考着,未来要是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抓住这一点在上面大做文章。
我最近还是盯着阿尔伯特吧。
我今天离开的时候,也感觉他不信任我,迟早有一天会坑我一把。
回到正题上来,漫画里面对于「X」的描写也不多,因此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夏洛克和教授怎么猜测「X」的身份;是认为这个人确实与他们的生活无关;还是觉得这个人如何并没有所谓,或者是有利用的价值。
我的视线最后定焦在漫画的最后一幕——
在最后一幕里面,黑发青年站在家庭影院的明暗分界线上。走廊的明光与房间内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就像在试图阐述光影就是一体两面的道理。空气里面弥漫着冷静而又凝重的氛围。
黑发青年的面容仍然保持着冷静和淡定,没有丝毫退缩或惧怕的情绪,只是用着沉稳的目光注视着阿尔伯特。而在昏暗的光线中,阿尔伯特的身影似乎被深渊吞噬,情绪隐藏在眼底,难以捉摸。
这静谧的氛围中,两个人在心理战场上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决。
黑发青年的言语和姿态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冷静,表现得他早已掌握了局势的控制权。而阿尔伯特的沉默也表现出深刻的深思熟虑,而不是被动或者被压制,很像是一种有意识地控制,是在等待时机和筹划反击的时刻。
从漫画里面看得出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
旁边甚至出现了这么一句阿尔伯特的心声——「I am trying to bribe(贿赂)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ith defeat」,隐隐透露出阿尔伯特那种即将与狼共舞,穷凶极恶的危险气息。
黑暗中,只剩下最后一句有声的台词是“兰尼……”
第 43 章 第 36 章
36.「叮——漫画更新」
在临近大考前,我待在学校的时间要远远多于待在公寓里面。
一般只有早饭一起吃的时候才会碰上面,其他时间我们很难四个人都碰上面。
夏洛克也没有在这段时间为难我,让我非得去帮他忙。
因为我一直都设置静音,导致漫画更新时,我也没有及时发现。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夏洛克和华生在我准备考试的一个月里面完成了《血字的研究》一案。
我觉得,我错失了一个亿。
明明可以沉浸式近距离地看夏洛克成名第一案,结果我居然在考试。
要是我知道……
冬末。
美国纽约。
琼恩·华生踏入客厅时,冬末清晨的寒意还没有被室内刚开起来的中央空调散去。
昨天晚上下了雪,窗外的玻璃上凝固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在这种寒冷的氛围中,琼恩注意到客厅位置传来一片壁炉燃烧跳动着的火光。那是公寓室友泽维尔今年春末打折季的时候,买的仿真假火电子壁炉。这基本不是用来取暖的,而是用来装饰客厅空间。
泽维尔很喜欢看火跳动的形状和变化的颜色。
如果火光在的话,泽维尔应该也在客厅里面。
果不其然,一抹黑色的头发吸引了琼恩的目光。
此刻,青年就像是一只安逸的猫,双脚离地,蜷缩在单人沙发椅子上,枕着沙发扶手,闭着眼睛,在享受一种与世隔绝的奢侈。
琼恩看得忍不住勾起笑意。
她静静地注视着这位黑发青年,总能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天然魅力。
他能在不同的小区域里面找到非常舒适的空间。他虽然长手长脚,但是他能在不同的椅子上睡觉,从来都不会感觉到局促或逼仄。不管是在单人沙发上,还是办公室的转轮椅上,又或者是车子的驾驶位上,他都能盘坐起来,坐成一团,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一点也不受外界干扰。这很像是那种在路边睡觉的野猫,又慵懒又松弛,且不好惹的猫。
夏洛克经常是那种会不分场合地叫人起床来帮他查案子。
琼恩就受过各种各样的催早起的折磨,从反复开关灯、在耳边吹小号、用发信器打摩斯密码、在旁边开始念最近发生的案件新闻信息、把她和她的床搬进媒体室里面,到最后会在她房间里面放一只警犬,把她给舔醒。
可夏洛克自从第一年相处三个月之后,就再也不会单独地去叫醒泽维尔。
泽维尔平时性格很温和很勤勉,对老人、女人和小孩的包容心也很大。有时候,这会让琼恩在想,泽维尔是不是太没有脾气了。可是,只要对上夏洛克,泽维尔就不会给多余的耐心。他对夏洛克会三申五令说明白自己的底线。如果夏洛克不听,他整个星期都会非常难受。
因为泽维尔每次都会把夏洛克想说的话提前说完,还会十分尖锐地泼冷水。这对于总是话唠的夏洛克来说,都是窒息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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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你是想说XXX是吗?不用说了,我讲完了。”
又或者,“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连我这种非专业的都不需要你科普知识。”
又或者,“21世纪了,大家都会用谷歌搜索。成绩都是过去的,你一直拿过去的成绩是觉得未来拿不出手了吗?”
又或者,“你说错了,关于XX的最新论文看完了吗?”(这句经常是骗夏洛克去自己查一遍所有期刊)
还有,“先安静点。”
夏洛克的话就被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能被泽维尔气半天。
每次都得琼恩中间调和。
事实上,泽维尔是琼恩很少见到的,连社交也会做成解题过程的人。
或者说,他是天生的解题型。
虽然他说他社交少,不擅长和人相处,但事实上他非常懂得和人之间相处之道。
在面对不同的人,他的交往方式和态度都会相应地发生变化。
一开始琼恩觉得泽维尔是和别人相处之后,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会发生变化,心灵距离越来越近,才会有不同的相处模式。后来,琼恩发现泽维尔不知不觉就和警察局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很良好的关系,并且很轻松地获得他们的信任。
与此同时,泽维尔很容易让夏洛克认真听他的话。
前期琼恩对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夏洛克很生气很懊恼,可夏洛克又偏偏确实是在对她好,因此让琼恩束手无策。于是,泽维尔教她如何应对夏洛克。
有些人不给他们想要的,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有些人是必须要给出明确的态度,才能让人记住。
泽维尔说道:“把夏洛克钟爱的蜜蜂藏起来就好了。”
琼恩疑惑道:“但他应该很快就找得到了?有意义吗?”
泽维尔平静地说道:“在他找到的时候,再这么轻轻说一句「希望你下次不会是在热锅里面找到」就好了。有些人需要一巴掌才能清醒,有些人是看到手朝着自己的脸靠近,就知道自己该冷静了。夏洛克是后者,所以更容易把握事态。”
从学了泽维尔的话之后,琼恩和夏洛克的相处越来越轻松,甚至之后遇到和夏洛克关系不合的夏洛克哥哥,琼恩把这个方法教给那个哥哥。夏洛克和他哥现在相处得也很好。
而泽维尔则深藏功与名。
原以为这样的泽维尔会在学校也是人缘极好,人气极高的人,结果,和他相处那么久,琼恩既没有见过泽维尔和朋友出去玩过一次,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似乎在校园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
正当琼恩思索着泽维尔的事情,她也同样看着仿真假火电子壁炉发出的柔和光芒落在泽维尔年轻俊秀的面庞上。
泽维尔是典型的童颜亚洲人。
他现在这张脸恐怕到三四十岁都不会看到岁月的痕迹,反而会因为阅历和学识的累积,气质沉淀得更令人难以忽略他内在的吸引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太久了,泽维尔的耳朵忍不住动了动,最后还是轻咳一声,“琼恩小姐,你盯得太久了。”
随后他才睁开眼睛,眼瞳里面有光在闪动。
琼恩和他相处那么久,自然知道他有容易害羞的小毛病,可他总是很努力不会让人看出来。
“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呢?”琼恩顺势问道。
泽维尔很快就回到正常的状态,“我只是在想事情,并没有在休息。”
琼恩顿时了然,泽维尔很少会晚起,也没有补觉的习惯。琼恩被他这么一点,随口找了一个借口,笑着问道:“我突然在想着你未来什么时候去参加毕业典礼,到时候我和夏洛克给你送花。”
我立刻把邀请函扔在楼下,抱着箱子去找夏洛克。
直觉告诉我,应该是麦考夫又给夏洛克送好吃的了。
我觉得里面可能是大螃蟹,也可能是大龙虾,或者是一些美味的海鱼之类的。结果,夏洛克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群堆叠在一起的肥硕的法国蜗牛,而且它们爬得箱壁上全都是……
欧漏。
“我不想吃这个。”
我刚说完,手机在我口袋里面发出“叮——”的提示音。
那是我设置的漫画论坛推送新通知的声音。
第 44 章 第 37 章
37.「再见了室友们,我即将去远航」
我才刚站起来,教授用上课用的无线麦克风把我叫住了,“兰尼,先不要走。你过来一下。”
这句话刚落,我全身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
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折腾。
我已经不敢再去在意别人是不是又在注意我的方向了,就怕他们的眼神都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想想我真的是傻,明明知道自己社恐,还想要去了解为什么那篇网络新闻稿并不会引起校园师生的注意。既然大家都愿意粉饰太平了,那我也不要去追究了才对。
在内心长叹一口气之后,我在教授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教授今天对我好过分。
(当然我知道其实罪不在教授,是我自己个人原因。可是怪罪自己容易内耗,还不如把锅盖在别人身上。)
我内心小人狂哭,表面还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还能假装疑惑地问一句,“教授,什么事情?”
教授关掉麦克风,目光带着关切,“今天你心情不好吗?我看你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我:“………”
我连忙把内心哭泣的小人扔在一边,困惑地说道:“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我真的看起来精神不好吗?”
教授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释然,反而有点歉疚,“我看你上课的时候,因为我提了你的论文,你有点不高兴。想着是不是没有经过你同意,所以你觉得被冒犯了?”
啊啊啊啊!
难道教授一直在想这件根本没有意义的小事吗?
我立刻表态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教授你多虑了。”
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在想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在课堂上夸你?”
我喜欢被人夸。
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夸。
我纠结了一会,还是打算不要让教授在心里面想这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毕竟,这就是我自己太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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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性格跟三、四岁怕生的小孩没有两样,有点畏畏缩缩的。不过,我又不想在教授面前揭自己的短。
于是,我很简单地又平静地说道:“没有这种事,我可能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跟那个侦探有关的吗?”
莫里亚蒂教授就没有让话头掉下来的。
我发现,教授和夏洛克两个人都不会认真地称呼双方的大名,都喜欢用代称。
“和雪林先生有关。”
我在外还是会好好地称呼“先生”,在他面前则会直接米福的名字。因为米福一开始就跟我说,叫他雪林就好了。我一开始还是会感觉别扭,不过熟悉起来之后,我还是喊他的名字了。
“他说他找我有事情,可是也还没有说。”
这句话刚落下来,我突然发现我好喜欢(下意识地)让「福尔摩斯」背锅。
可能是我本质上觉得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们之间是不会互相通气的。
所以,有必要的话,我总是拉他们为我背锅。
教授听到我这句话,身子也跟着轻轻地靠在讲台边上,姿态很松弛,也好像很想继续对话。可是我把我所有的话都掏干净了。
“就这样。”
我说完了。
教授听我这么一说,目光闪动,而后笑着叹了一口气,道:“突然间感觉压力很大。”
“怎么了?”
我怎么忍得住不关心教授呢?
难道是最近犯罪卿的工作太多了?还是我们犯罪系太难教了?
趁现在得让教授了解「迷途知返」了。
教授叹了一口气,我也跟着心提一下,可是他就是不说。
我好急。
“我能帮助你吗?”我询问道。
教授这才看向我,说道:“以前你都不会在我上课走神的,现在因为你的朋友一句话而走神,我想想果然还是我的课太无趣了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天雷,瞬间把我劈傻了。
我也不知道是我做事逻辑太过拆东墙补西墙,还是莫里亚蒂教授段数太高,我感觉现在好狼狈。
有点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