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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1 章 Chapter 57

Chapter 57 「你我心知肚明」

积分比赛前出了一个小意外。

兰尼结束午饭后,在单独回住宿酒店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犯。不过,兰尼不知道是天生胆子大,还是确实有恃无恐。对方手握着匕首对准他的方向时,他不仅不为所动,还有条不紊地和对方对峙。

送抢劫犯回警局的时候,路易斯刻意强装镇定且自然。

当时,威廉还特意过来救场。兰尼对威廉兄长的话向来都不会去猜测怀疑。这虽然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但是路易斯多少能感觉到兰尼对威廉兄长的推崇和敬服。

阿尔伯特兄长也曾对威廉说过,可以完全利用兰尼的信任行方便。

着这两个人而存在的(个人看法)米福在这里也不是真的福尔摩斯,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剧情,所以不用太考虑。】

我看着这条弹幕陷入了思考,“……”

从目前为止走过的案件剧情来说,确实还是跟我想象中的那样,这个故事舞台就是给福莫准备的。《最后一案》还是会经历的。

我还是很赞同这个走向的。

然而,现在对我来说,这段剧情还太早了。我现在才刚开始铺犯罪卿其实是好的形象。这件事是从上一案的遗嘱开始铺的。现在苏格兰场都跟着夏洛克的推断,认为这个破案关键的遗嘱是犯罪卿放的。与此同时,在讨论白教堂一案的论坛网页,我也放出这样的声音。

因为我之前说过我不会参与犯罪卿的案子,夏洛克现在完全都不会在我面前提相关的线索和进展。而从漫画里面追寻的话,我也看不到夏洛克在收集什么线索。所以,也可以说,我现在不知道夏洛克的进度如何。

我之前看过弹幕说,在忧国莫里面,教授的身份被揭露的直接原因是米尔沃顿公开设计暴露的。而根本原因还是「教授是主动暴露的」。因为他本人觉得时机成熟了,他作为这个世代的恶,人民公敌,将所有阶级的矛盾集中他自己身上,从而实现阶级差的消失,达到和平的目的。

可目前为止,至少我觉得教授再走他们原来的路线是不对劲的。

在这里,他们没有根深蒂固的阶级差。而社会不公和不平等,是历史命题,是社会命题,与制度,与经济结构,与民族性也都有关系,根本不是靠一个人牺牲就可以解决的。这需要更广泛的政策变革和社会努力来实现的。

如果真的走上忧国莫的路线的话,我只能判断是因为教授有心病。

那还是回到我最初就很关心的心病上。

不过这方面要怎么完全解决,还是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意的是哪个地方。

我也不是在谈论教授的事情性质是好坏,或者他该不该受到惩罚。这些事情都是由法庭最后敲定的,也不是我能说了算。

等等!第二天,周日。

化验室。

茉莉小姐本来打算给我倒了一杯咖啡,但是被我拒绝,于是她盯着我脸上的感冒专用的白色口罩,问道:“兰尼,感冒了吗?”

我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心虚,“有一点着凉。”

不过,我确实觉得早上有点凉凉的!

茉莉小姐十分关心地说道:“太可怜了,在华生他们出门的时候感冒了。我听你的声音也有点哑了。有在药店里面买药吗?”她的语气里面带着亲切。

我囫囵吞枣似的随便应了几句,然后先感谢茉莉小姐借了化验室给我用,她周日明明可以休息的。

“所以,兰尼,要用化验室做什么呢?”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昨晚在窗口叫怀特利议员回来之后,我一宿都没有睡。

倒不是他告诉我的案件背景有多复杂,牵扯的上层人物可能会有多恐怖。他有基本常识,他这么讲的话,他就能确定我不会接这起案子。而我要是听了,还愿意接,那我绝对心怀不轨。

只有小说里面那种热血的正义少年,才会因为案件的黑暗而激起挑战欲望。

我就不是那种当主角的材料,否则我也不会总是犹豫不决,在莫里亚蒂教授的事情上,到现在也没有拿定自己的态度,完完全全没有自己的立场。

不过我现在也看清了,我就是个苟活的路人小角色,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反正也没有人要求我。至少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我没睡的原因,纯纯只是我深陷在丢脸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请告诉我,到底有谁会因为牙龈出血,被人误会成肺结核之类的吐血情况,需要送去急诊?

幸好在救护车过来之前,我及时阻止了议员的电话,才挽救了我那一张薄弱的脸皮。

讲真,他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自己设身处地地想想,原本一个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人突然间冲到窗口让对方别走之后,陷入差点喘不过气的咳嗽以及吐了一口血,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是不是这人要死了。

“……”

我发现,我每天要么在丢脸,要么在丢脸的路上。

议员怀特利和警探斯图里奇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关心了我一下我的身体,让我更没办法开口解释,我只是拔了智齿,因为大声喊话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因为我睡不着觉,只能把怀特利给的资料和他本人相关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他们上门的目的很简单,说是要我帮忙查爆炸案的真相。至于找到真相之后,他们要拿着我查到的真相做什么,就是另一回事了。

做侦探不就是这种工作吗?

拿了钱为人办事。

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好是坏,都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了

茉莉小姐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笑的点。

茉莉小姐一眼就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没想到夏洛克会愿意给你当助手。”

这、这应该是合作吧?

没有主次之分。

茉莉小姐继续说道:“看得出你和夏洛克越来越好了。”

我觉得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上个月因为华生认识玛丽之后,我跟夏洛克说,以后要对他好一点,结果我完全多做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表现的机会,夏洛克也不缺什么东西。

“我们是合作关系,当然出力最多的会是福尔摩斯先生。我只是提出个想法而已。”

茉莉小姐这次笑得眉眼整个都弯了起来,这笑意极为饱满,“现在一听,你好像是把夏洛克当做主力军了。可是,夏洛克在你来借化验室的时候,有电话提到会过来「看看」。这不是在说,特地来当你助手吗?”

特地来当我助手吗……

我听得莫名有点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应答。

我们的闲聊也没有持续太久。

我又继续专心做分类工作,提前分类做好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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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以及防爆措施。事先做好所有预防工作,才最安全,毕竟我可是和一堆危险的化学药物待在一起。

话说,在这堆样本里面,还有年初恐怖组织制造空袭后残留的爆炸物。

上午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也没有事情干,打算去苏格兰场问问昨天爆炸案的始末,问做笔录的警察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事情。然而,我刚打算离开,就接到了夏洛克的电话。

夏洛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直截了当,“结果怎么样?”

我被夏洛克问得一头雾水,“什么结果?”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听到他的声音,一股熟悉的心安就跟着涌上心头。

夏洛克惜字如金,“炸丨药。”

“我知道。”我理所当然地坦然回应道,“不太会用,想等你回来弄这些机器。”

夏洛克因为我这句话沉默了一下,似乎明显在无语中,说道:“你真不客气。“

他这话说得让我突然间想笑,然后我也真的笑出声。

可还没有笑两下,夏洛克很快就让我笑不出声了。

现在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应当地烦恼这些事情呢?

我突然精神一振,是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教授的事情当做我的事情烦恼的。而且我好像烦恼了相当长的时间,都让我忘记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记得当初我是为了保命才要对教授示好,假装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我又是担心夏洛克出事情,和莫里亚蒂阵营打起来……

“……”

我不对劲!

我很不对劲。

我不能再管这件事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一切随缘吧!

反正我对教授的敬仰之情不会改变的。

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我敬佩的数学之光。

要是教授真的死了,我每年也都会送上我的康乃馨。

既然这个案子是和忧国莫有关系,那我就不要管了。我不能变得盲目起来。我已经消除了莫里亚蒂对我的怀疑,而夏洛克又确定是有主角光环,不用担心。那我只是个看客,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哀乐插手。

过去的我实在太不理智,太不客观了,就不该趟这个浑水。

做的好不好都是找骂,吃力不讨好。

我正打算关上手机论坛,这个时候刚好有一条弹幕就从我面前飘过。

路易斯迎上了刚获得胜利的兰尼的眼睛,朝着他一步步走去。

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

交易已经开始。

第 222 章 第 165 章

165 「我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在说琼恩·华生短信首尾之前,先把陪卢西安参加的积分比赛简单说一下。

这次比赛时间其实加起来,不算准备时间的话,总共4个小时,是在半封闭的室内举行的。阵势上让我想起过去围棋比赛的日子。不过人还是会比想象中的热闹一些。围棋开局后,外人一概不能入内,没有多余的杂声。

他说:“你会这么主动做这些事,是因为那个教授吗?”

这话落下来当真就是午时斩首示众,我连忙拿出刀下留人的作势,急中生智地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我一门作业,要写论文的。”议员怀特利一案从上到下,从外到里都和莫里亚蒂一家没有关系。我这时表露出这件事和教授有关,那我可是相当可疑了。

夏洛克听我说要写作业,态度和缓了一些,“你系里面还要你研究化学相关的内容?”

我倒豆子一样地直接聊起我的专业课,“我这不是选修了犯罪学吗?最近在看教学大纲,顺便理一下学期要做的作业。这个居然还要做小组作业,然后还得弄演讲。选修的这门课好多讨论课……”

“等等,”夏洛克打断我的话,“选修课的教授是谁?”

“……”夏洛克他们周日晚上回来,麦考夫让华生给我带一小箱雪糕。

华生说这可以给我拔牙后止血止痛的。

简单说就是类似于冰敷疗伤。

不过,我牙齿很痛,疼痛影响我的胃口,让我不太想吃。华生知道我一般说这些都不是在客气,是真的吃不下,就把雪糕放在一楼的冰箱里面。他跟我说,在这个星期里面,只要我想的话,一天可以吃两支,但是这个星期之后,也就是我应该不会再受拔牙之苦的时候,就只能一天吃一支。

我很心动,可是我也很没办法。

因为我还在看夏洛克眼色,所以华生一回来,我就跟小尾巴一样总是跟着他到处走,不断获取安全感。这有种在小游戏里面,要打关卡Boss之前,得不断地多准备生命果和治疗药水一样。

华生跟我见我在他后面走来走去,只是笑,放回行李之后,又让我摘口罩,给他检查一下拔智齿之后牙洞的缝线情况。我用的是可吸收线,之后不用回诊所拆线,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线就会溶解。华生嘱咐我如果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话,随时跟他说。

然后他跟我讲了一个恐怖故事。

他之前在诊所遇到一个病人,刚好也说起补牙的事情。

这里提一句,华生的病人好爱和他聊天。

哦哦哦,我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个故事,也说一下。

我很喜欢这个,就是——

华生他的病人边看病,边跟华生分享自己妻子的事情。他病人已经50多岁了,跟他妻子差不多,快50岁了,两个人都结婚快25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也试过三四次试管婴儿,结果一直都没有成功。两个人都很沮丧,今年打算试最后一次,毕竟50岁高龄了,科学上说只要女性身体健康,50以上的高龄也可以做试管婴儿。可他病人觉得还是有风险,打算是最后一次。

然后,那天他妻子照例去做试管婴儿的身体检查。妻子对这些流程轻车熟路,结果她当天做普查项目的时候,也就是心电图胸片之类的被拒绝了。妻子当时很惊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担心自己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医生说的安全年龄。

结果,护士跟她说,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才不能继续做胸片普查。

妻子当场就哭了,停也停不住,边哭边做了检查,确定拿到最后的结果后,打了电话给华生的病人。

华生的病人当时在上班,接到紧急电话的时候,就收到了妻子的哭声,心里想的是果然是不能再继续试了吗?他虽然很难过,但是知道妻子现在很崩溃,还是想要安慰妻子,说没关系,这辈子和孩子没有缘分而已。

然而妻子跟他说,她怀孕了。

这话一落,病人也哭了,两个人抱着手机哭了一上午。

华生的病人那天还申请早退了。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华生那么多病人故事里面,我尤其是喜欢这个,就感觉很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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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现在回到华生说的恐怖故事上面,华生说那个病人补牙的时候,找的是信得过的牙医,是大学教授介绍的,也聊过好几次。然后,这个病人做牙冠的时候,医生给他弄了金属材质的牙冠。

我听得懵懵的。

华生笑道:“兰尼想之后也有一个金牙吗?”

我连忙摇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话,我不到20岁就有一颗金牙,真的就是一辈子的阴影了。当然我后来知道,因为金合金的牙齿硬度接近天然牙,对磁共振成像检查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通常是做后牙冠的选择。毕竟,其他人是很难看到自己的后牙冠的。

可是教授他们就会很奇怪地想要看我的牙齿,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有一颗金牙的话,我希望世界立刻裂开一条缝,哪怕是恶鬼也好,快把我扯下去。

华生接着说道:“那要好好保护牙齿。”

哦!

我点点头。

华生见我听话,笑容里面装着十足的满意。不过,等看到我穿短裤时露出来的膝盖上的淤青,他脸色又变了变,担忧地问道:“你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之前去追怀特利议员的时候,撞到了桌子,当时只是红了一片,现在看已经是一片可怖的青紫,真的不难想象他们有时候就是把我当作脆皮来看的原因。我随口说道:“没什么印象了。”

华生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但还是放过我了,“你想不想擦点药?”

“不用了,过几天就没了。”

就是一点淤青而已。

我装作不知道,就在他旁边绕,看他又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华生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忍不住笑道:“在我这里瞎转悠什么?你是不是又惹夏洛克生气了?”

见我说不上来,他又装模作样地算一算,“是不是因为莫里亚蒂教授的事啊?”

华生简直不要太了解夏洛克和我了。

“这次又做了什么?”华生完全不怀疑莫里亚蒂教授有其他身份,现在就是有种综艺点评的专家的姿态,反正他自己没有参与其中,所以都很轻松闲适。

我就把我这学期选修课做了莫里亚蒂教授那门的事情,在华生面前说了出来。

华生听完十分惊讶,“你也太喜欢那个教授的课了吧?为了他还选修犯罪学。”

我在莫里亚蒂教授面前不敢说实话,但在华生面前直接说了,“我其实不想去上那门课的。我又不喜欢犯罪学,感觉学了也没有太大用处。我更喜欢数学课。”

自从教授不做数学之后,我都觉得教授没有之前有意思了。

“你现在掌握的知识面和技术确实比在校生要强,从基础读起来。确实有点在浪费时间。”华生点点头说道,“所以你什么要选这门课?”

“教授让我看看的。我想着也不是不行……”

华生一听,嘴角全是调侃和不信任,让我说不下去了。我只好咳了咳,解释了上次教授想看我牙齿,我为了应付搪塞教授,于是信口答应下来了。

“反正只是一门课而已。”

“我要跟你那个教授聊聊。”

因为我一直没吭声,再加上教授本来又对我特别了解。

很快地,教授特别关心体贴地说道:“毕竟,这件事还是得去问问福尔摩斯先生的意见对吧?他可能会拒绝。”

不用可能了。

他一定会拒绝的。

“我、我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第 223 章 第 166章

166. 「内心松了一口气」

容我考虑一下要怎么处理教授这件事。

我少算了一些会被当作理所当然的突发情况。

我以为以卢西安的邀请。他应该会是把人安排在酒店里面,没想到他会把人往自家里面搬。不过,他兴头上来会做什么事情,确实让人难以预料。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和边界感都完全没有在意,是我绝对办不到的。

华生说道:“感觉你教授还真的挺看重你的,你那门课叫什么?”

“犯罪学与数据分析,就是学一些软件,绘制一些图像,做可视化数据。”教授给我推的是大二和大三的过渡的课程,基本该学的都会学了。

“…挺对口的。”今年六月份是英国政治中一个非常敏感的时刻。

这对于世界来说也许也是在见证历史的一刻——七月份即将迎来一项重要议案:选举法修正案,针对的议员不仅仅是众议院的资格,也有上议院成员的审核和任期。距离上次选举法修正案被驳回已经过去了五年,在当时甚至引起了一场暴乱。

这次,大势所趋的选举法修正案再次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而众所周知,上议院作为英国政治体系中的一部分,拥有审议和通过立法的权力。简单说,他们有权再次否决下议院提出的提案。现在这种权力根深蒂固,其实也引起了不少政论家对英国政治体系守旧和腐败的质疑。

可想而知,这次年轻议员将会遇到来自上议院保守的贵族阶层怎样顽固的反抗。

阿尔伯特从陆军退伍回来之后,因为伯爵身份,自动被编入上议院议员成员。若是他只是闲着喜欢享受生活,不追求实权的的贵族N代的话,大概此刻就可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要是成功了,那就是见证了历史」。

然而,阿尔伯特即使不追求实权,这个时刻的他也不会选择作壁上观。

毫无疑问的,莫里亚蒂家族是会推动这次提案的成功落实。

上周五,议员怀特利险些遭遇车祸爆炸,当时便迅速地和苏格兰场取得了合作。尤其是那时候炸丨弹犯还自杀,让案子成了悬案。而刚好威廉又在苏格兰场。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笛墨警探向怀特利议员推荐了威廉。然而,怀特利议员在听到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姓氏之后,就拒绝了。

“显然这位议员是事先做了调查的,对上议院成员很清楚。”阿尔伯特平静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水杯上,宽大的手掌跟着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杯沿。他的语气虽然轻缓,但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和思量,透露着他本心里对局势的强烈控制欲。

威廉合上自己手头上的报纸,随后注视着阿尔伯特。他很自然地接着阿尔伯特的话,往下说道:“对上议院成员没有信任感,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在议院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会让提案通过,恐怕应该不会只是想着用热情、正义感和意志力来完成的。”

谁都想得到能够爬上众议院代表这个位置,就绝非是那种好运加持,满腔热血的正义勇士。

言下之意,威廉也很清楚怀特利本身有着自己的计划和决心。

“他会做什么?”阿尔伯特开口问道。

阿尔伯特既是问自己,又是问威廉,还有身边心思沉重的路易斯。

核心团队还是他们三兄弟。这倒不是不相信其他几人,这主要是威廉的想法。万一东窗事发,威廉也想着把他们安置在「被人操控」,「无意识犯案」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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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随着阿尔伯特在MI6站稳脚跟,莫兰、弗雷德和杰克也被安上了特工的身份。

阿尔伯特其实注意到路易斯有点分神,特意问问题点他。

路易斯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事实上,他现在在想的是兰尼早上发的短信。

他之前听说兰尼会去做了拔牙的手术,可周五做完之后,早应该在二十分钟内就止血了。然而,问起来的时候,兰尼还说嘴巴里面有血腥味,很痛。兰尼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实话实说。想到兰尼连书房门都开不了,之前住在他们这里就感冒发烧呕吐了,现在拔牙也多灾多难,再加上221B公寓的人又集体出门了……

兰尼说他什么也吃不下。

路易斯心思有些混乱,仿佛短信里面的兰尼就像是路边濒死的一条小猫,周围都是走过的路人,没有人停下脚步喂它一口饭。可是,尽管他想要伸出援手,比如说送食物,又觉得自己特地登门拜访,有点太过关心对方。

兰尼说吃不下的话一般都不是客气,也没有要委屈可怜的意思在。若是自己因为他一条短信的话,就想要去关心对方,会不会被认为自己在同情可怜他,或者施舍。

最关键的是兰尼也没有说过路易斯可以到他家里去。

路易斯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回复他那句话。现在过得时间过久了,连是否要回复都成了一件难事。太久才回复似乎显得自己不太耐烦兰尼说的事情似的。其实他也可以完全学兰尼,没话说的时候就不回应了。

在路易斯印象里面,兰尼回短信都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跟他性格很相近,是个从不会轻易害羞扭捏的人。

路易斯觉得自己也应该向兰尼学习才是。

“路易斯?”

路易斯突然注意到阿尔伯特点自己的名字,立刻反应过来,“我在想。”他其实也有在听,只是中间分神而已。

阿尔伯特对着路易斯摆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然而他内心其实是根本不相信的,只是想让路易斯觉得自己起码是听信了一半,并且并不愿意立刻追究。否则,他现在大可问一句“路易斯,我们刚才聊的是什么?”阿尔伯特之所以不理会,是因为路易斯也并不是经常会犯走神这种错误的人,而且在他被点名之后,路易斯就没有再走神过了。

阿尔伯特也不想难为他。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威廉并没有表现出在意,而是继续专注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应该是想要趁此机会,彻底抓住上议院那些老贵族的把柄。”他的思绪似乎在快速地转动着,手指下意识地点了点扶手,像是在为这件事定性。

路易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参与,也开口说道:“那个车祸爆炸会不会是他的自导自演?从案件结束时,获益最多的是怀特利本人。他不仅赢得了及时发现炸弹的聪明名声,还把自己迅速摆在受害者的立场上……”

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威廉并没有立刻下结论,只是顺着路易斯的思路说道,“那么炸丨弹犯自杀这件事就很难断定是自我奉献的性质,还是受议员的驱使?”

威廉细想着后者的可能,嘴角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可这微笑中并没有太多的温度。当他轻微眨动眼瞳的时候,可以看得落雪般的光芒,似乎能让人感觉到其中冰冷的寒意,也莫名给人一种冰雪融化时的温暖。这种模糊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阿尔伯特忍不住观察得专注起来。

事实上,威廉本身其实有很多面具,但是每层外露的面具都能够讨人喜欢,是天生充满人格魅力的人。如果没有犯罪卿的身份,应该是在各行各业之中都可以大放异彩的人物。

相处那么久,阿尔伯特自然知道威廉对这样非常规手段的人哪怕能接受,也并不是特别喜欢。威廉就算是犯罪卿的首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阿尔伯特和威廉相处到现在,只知道威廉明确不喜欢什么,可仍然并不太清楚威廉正确的喜好。

相对应的是,路易斯的喜好就很好猜测,因为他本人虽然警惕心非常高,但本质几乎是非常直白单纯的人。

阿尔伯特顺势看了一眼路易斯,注意到路易斯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路易斯的手也跟着瑟缩了一瞬,似乎在压制自己想要看手机的冲动。不过,路易斯也没有真的放纵自己的想法。阿尔伯特顺势看了一眼背后的钟表。

他们在聊天室里面已经待了超过一个小时,通常他们会讨论最近会发生的事情,而怀特利议员刚好是最后一件事。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阿尔伯特先主动开了口,“路易斯,你要忙的话可以去忙了。”

他这话说完之后,就看到路易斯点点头,转身离开,还没有离开房门就要掏手机。

阿尔伯特突然因为这个动作而感到心中起了一阵警惕不安的波动。下意识地,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路易斯,你还是不用太过亲近兰尼这个人了。”说这话时,他感觉内心的理性和感性仿佛是两个齿轮,疯狂地在脑海中转动,甚至可以感觉到正发出明显生硬的摩擦声,或者拉扯声。

华生的这个想法让我不太赞同,我说道:“我还是喜欢纯数学课。莫里亚蒂教授最近都不在我面前提《小行星力学》了…”

“可能你教授有其他想法吧?”

我很郁闷,可是郁闷一会儿,我又反应过来了,“教授是不是以为我会剽窃他的学术成果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当然我也很理解。

这叫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很理解。

这句话给华生给整没声了。他说道:“也不至于这样。不过,兰尼你也不要太听教授的话了。不想去就拒绝吧,反正开学前三个星期都可以自由退课。你这个周末前都还可以退。”

我当下有点犹豫。

华生继续说道:“我其实也觉得兰尼你和那个教授保持一点距离会比较好。”

从华生的话里面听到这些,我是惊讶的,也觉得很困惑。

华生不是之前还很支持我和教授交好的吗?

现在他怎么也变卦了?

是因为夏洛克吗?

“为什么啊?”

华生也没有说让我自己去悟,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每次都回应一个人的期待。万一有一天你不能兑现了,那该怎么办?”

他这么说反而让我安心下来了,“我也没有说什么都答应下来的。我一开始也有拒绝。”

我还是很清醒,很有理智的。

“不是…”华生抓了抓头,说道,“我是认为,莫里亚蒂教授对你好像有一种期待。我个人觉得,他希望你能为他完成一件事,所以他在你身上投注了很多关心和心血。”

我对华生说的话,完全没有感觉,感觉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总觉得他之所以把我放在他身边,是故意要和夏洛克作对。他们两个人斗来斗去,也不是第一天了。

“不太懂。”我坦白地说道。

华生犹豫了一下,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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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可能是希望你可以调查犯罪卿。”

对比起来,莫里亚蒂教授很显然就是受欢迎的多。

后来从警局里面打听到琼恩的室友叫做雪林·福特,我就觉得我应该亲自见一面。

如果是福学人,或者对名侦探柯南特别了解的话,应该知道,在夏洛克·福尔摩斯传世之前,柯南·道尔曾想过使用雪林·福特这个名字。

我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或多或少内心松了一口气。

这次我也是敲了敲他们所在的公寓。

第 224 章 第 167 章

167. 「我只是个学生」

昨天到琼恩家的时候,我冒昧让琼恩协助我做了一个把路易斯钓出来的行动。

听完我的陈述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她当时有一堆话想要说,或者想要问,只是望着我的方向,想要措辞。旁边的雪林·福特先生只是瞥了我一眼,而后又看向琼恩的方向说道:“反正他也不会说,你问了也白问。”

雪林·福特的说话方式非常直接且不留多余情面。

不过他的话也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理性在告诉他必须向路易斯发出清晰的警告——告诉他路易斯已经开始脱轨了,需要及时止损。可感性又在强烈要求他不要言语过于刺骨,不要因为不当的语气伤害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种内心的挣扎在情感和理智的边界之间来回拉扯着。

因此,话语间转了转,阿尔伯特用了比较柔和的语气,甚至之后带着笑意,像是在聊家常似的,“本来以为这人帮助会很大,结果看麦考夫先生的意思并不是很喜欢别人跟兰尼有太多的联系,尤其是我们这边身份比较复杂的。”

阿尔伯特并没有让麦考夫接触到自己为犯罪卿的身份,不过他们这群老贵族,既在军队有身份,又是MI6的特工,与一个留学生交往过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身份并不是特别有利。

官话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阿尔伯特明白,麦考夫对他们莫里亚蒂家的警惕,这种警惕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阿尔伯特并没有太细究,只是用着很没有办法的语气,轻松地说道:“被上级警告别用小心思了。”

路易斯感觉自己口舌很干,话语里面有点僵硬,甚至脑袋有一瞬空白,并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回应。他应该得很理所当然地答应就好了。

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阿尔伯特另一句话也响了起来。

“如果是为了感谢之前兰尼救过你的事情……”

路易斯突然意识到是啊,兰尼救过自己。

他还没有还过。

这得还吧?

路易斯好像有了更多开口的理由和冲动,阿尔伯特朝着他微微笑道:“我们这边有威廉在维持就好了。”

路易斯顿时没话说了,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开口。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情绪的洪流从自己心口中喷涌而出,这种情绪甚至还没有被自己认清,路易斯就为突然起来的情绪化感到羞愧和心虚。

他既不想去看阿尔伯特的眼睛,又不敢去看威廉的眼睛。

生怕被别人知道自己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的心理动因的同时,他也感觉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很丢脸。

本来他就没有立场去表达自己这些与莫里亚蒂家事业无关的情绪,甚至他现在怕阿尔伯特告诉威廉,自己曾经多么讨厌兰尼。

“…我知道。”

路易斯说完之后,匆匆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