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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江辞自信心爆棚,显然已经陷入到对未来的无限畅想。而在咸阳宫中,始皇帝始皇帝不想说话。

不仅不想说话,有那么一瞬间,还想把所有人都杀了,都杀光。

全部车裂,活埋。

毕竟苍蝇在耳边嗡嗡就算了,成天说自己无啊、死啊什么的,多多少少有点叫人心塞。

朕还活着呢,就想着改换门庭另投他人门下什么的,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天下难道还有较之以朕更能够给人提供工作机会,使人实现抱负和理想的存在吗?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某些被摆放在了明面上的、更加使人心塞的事实。

这帝王所选定的继承人显然未能够承担起所需要承担的职责,具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能力及魄力。

即便这中间或许还有着什么始皇帝并不知晓的地方,即便始皇帝早便已经清楚,公子扶苏尚且需要更多的历练,还并不足以将帝国的命运的掌控。但知道是一回事,窥得那之后的未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更不必说,秦国先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偌大的帝国坍塌。他所设想和构建的那些,又是否被延续下去?

当是被延续下去了的。

这帝王在内心深处如是言,并不愿意去将那事态想象得更差。

虽然始皇帝自江辞心声中所知的种种,便己经是再深沉不过的打击。

只是王朝的兴衰与成败或许有时,这世间并没有那万世不灭的王朝。可是这帝王所持有的理想与制度,不应当被消亡,更不应当被抹去。

当与世而长存,带给这世间以改变。

但——

帝王的眼睑垂下,短暂的晦涩与沉凝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锋芒与锐利。

艰难也好挫折也罢,甚至是那不可测的天命,对于这帝王而言都只是挑战,并非是不可战胜。

更不必说,因为江辞以及其背后系统的存在,属于未来的冰山一角已经在这帝王的眼前展开。而生老死病对凡人、至少对这帝王的威胁,或许已经不再是威胁。

始皇帝所要做和所要考虑的,当是向着更广阔的天地而前行才是。

身量高挑而雍容典雅的帝王行走在这宫殿之中,以指尖落在那巨大的、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之上。

缓缓摩挲和掠过。

眉眼抬起,似是以目光在丈量着天下,丈量着眼前的土地。

原本属于六国、属于百越、甚至是匈奴所拥有和占据的地方,都已经被大秦的旗帜所占据。

被归在帝国的统治之下。

帝国的一切似乎本就是为了天下一统而生,而秦国的历代国君及军功爵位之下的百姓,都是在为着这个梦想和目标而努力。

但当天下一统,当六国被灭,为了更好的将这辆战车控制,为了更快、更迅速的消磨原本土地上的影响,那么有些措施便不得不行。

这无疑是激进的,注定将会引起反抗与变乱的。甚至于在帝国的朝堂之中,同样不乏那反对者的存在。

只是一切于帝王的威仪与威严之下,恰如同那阴沟里的老鼠,并不敢有过多的露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便可以万事大吉,没有任何的阻碍。

只是这帝王不会因此而妥协,更不愿意因此而妥协。而是选择了那最是艰难亦最是快速的方式,妄图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一切实现。

把本应当经由一代人、两代人、甚至是四五代人所需要完成的东西,放在他的时间与生命里来完成。

这并非是一个贪图于享受的帝王。

求长生,所求的,亦并非是自身之所享有的富贵与权势没有极限。

而是更好的将所有的构想与蓝图实现。

这是这帝王之所求,只是在这某一刻、在这某一时间,始皇帝却又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寻求更多更多,可以将自己的构想与蓝图,拔升到所不应有的、远远超出于这个时代的高度。

毕竟那叫江辞的后辈以及其背后的系统,本就是来自于后世,不是吗?

雄才大略具有着伟大功业的帝王在内心深处如是言,目光在那一瞬间好似是穿透了这地图的纸面,看到了整个天下,看到了这地图所标注和收录的、更加久远的地方。

那是什么呢?

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是帝王手中的长剑之所指,庞大的、本就是为一统天下而生和存在的战争机器将这天地间的每一寸土地碾过。打上秦人的烙印,插上属于大秦的黑水龙旗。

所有的阻碍尽皆如土鸡瓦狗,于此拜倒和匍匐。

至于那妄图螳臂当车者,自是灰飞烟灭,再没有任何存留。

帝王的目光与野心在膨胀,恰如同那黑冰台的牢狱里,深感运来天地皆同力,对自己便是位面之子、世界的中心、主角中的主角的江辞,同样在膨胀。

好在膨胀归膨胀,虽然是中二晚期且有那么一点拒绝治疗。但做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有序青年,江辞又怎么会如第四天灾一般花样作死,对世界以及npc造成心灵及躯体的各种不可磨灭的伤害呢?

才不承认是从心,是害怕痛觉加倍,是担心死后没有复活甲可以用呢!

姚贾温和且殷切的目光之下,江辞神情飘忽面上似有难言之隐。直叫姚贾心头一个咯噔,思绪渐沉。

唯恐江辞是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品行高洁铁骨铮铮听不懂自己话中深意,又或者心向故国不愿意为大秦、为皇帝陛下效力的。

毕竟在这位廷尉大人所遇到和所接触到的人当中,这样的有才之士从来都不在少数,且最终的结局,大多不怎么美好。

便如同那高渐离。

荆轲的好友。

始皇帝爱惜其才华,本无意将高渐离处死。

只是在其身份败露之后使人弄瞎了高渐离的双眼,仍将其留在身边演奏。

但高渐离为给好友荆轲报仇,再行刺秦之事。以铅灌入筑中,想要将始皇帝击杀。

终于招致君王的怒火。

被处死。

这同姚贾本没有太大的干系。

但做为臣子,还是明面上负责黑冰台这等机构的臣子,那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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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每一次刺杀以及对君王性命的威胁,对姚贾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挑战。

甚至于叫姚贾心惊胆战,每每于皇帝陛下危急之时,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高渐离也好,荆轲也罢,这样的人或许有义气、有志气,值得叫人尊重与敬服。但从姚贾的立场与角度而言,某种程度上说,不可谓不是一种麻烦。

一种使姚贾的工作变得不怎么好做的麻烦。

如此想着,姚贾看向江辞的目光,不免便有那么一点不对。

当然,眼神与思想清澈愚蠢如江辞,对此自然是不怎么敏感和敏锐的。

既不知晓在这短短的时间中,眼前老哥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便已经发生了改变。更不清楚那咸阳宫内,渊渟岳峙的帝王瞳孔微缩,而后唇角微微翘起,欢喜似乎无以表露。

“红薯吗?”

这帝王如是言,目光在原本属于齐国的土地上停留,而后望向那更远处。

海外。

粮食问题不管在任何时候,对于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都无疑是极重要的。

这是统治的根基。

五丁开山壮士死,而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正是因为蜀地被秦国纳入到掌控,正是因为李冰父子都江堰的修建,致使成都平原变成天府之国,水旱从人。以及郑国渠被修建,使关中为沃野,无凶年。

方才有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的底气。

并不仅仅是因商君之法,因历代秦国国君与老秦人的不忘东出。

但这并不代表帝国的统治便已经被稳固,更不代表帝国的民众们便不需要更多的粮食存在。

只不过那后辈的心声中既然提到了船、提到了所谓的美洲,那么便不得不叫始皇帝为之想到海外,想到邹衍的大九州岛说。

这拥有着超出常人之眼光与见识的帝王自然是博古通今的,对于诸子百家的学说同样有所涉猎,并不仅是局限于哪一门。

只是当这帝王的目光在那地图上原本属于齐国的土地间停留,始皇帝忽然意识到,不仅仅邹衍是齐人,便是另一位替他寻找仙药的方士徐市,同样是齐人。

秦始皇二十八年,徐市率领童男童女三千人东渡瀛洲,不知所踪。

如此,方才有了方士卢生、候生的冒头与脱颖而出。

“仙山渺渺,存在于虚无之间。需远渡重洋万里,诚心叩问,方可到达。因而臣下此去,当不知年月与日,方可以回转。但陛下待臣恩义深重,又有大功业于天下与万民。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将仙药求来。”

能够招摇撞骗到始皇帝眼前并且于青史中留下偌大名号的齐人徐市,自然是有着那么几分真正的本事的。

天文、航海、医学等方面都有着颇高的造诣。

并非是全然的装神弄鬼之辈。

并且传说受教于鬼谷子门下,是其关门弟子。

对,没错,就是那个教出了张仪、苏秦等战国名人的鬼谷子。

徐市此人,虽然不具备纵横家合纵连横、搅弄风云的本事。但就某些方面而言,说话确实好听,且为人处世方面,较之以候生、卢生更加具有职业道德。

所以不曾拉得整个行业下水,更不曾叫同行们替其背锅,承担皇帝陛下的怒火。

只是三年又三年,距离徐市出海已经有整整七年。

日理万机的帝王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这个人,并且默认了其死亡。

即便并没有人敢在这帝王的耳边提出,并且以此来左证,这帝王求长生理想的破灭。

但位于这帝国权力最顶端的帝王从来就不是瞎子与傻子。

只是当这帝王将目光落在地图之上并且生出联想之时,始皇帝忽然意识到,徐市或许并未死亡,更未曾消失在那茫茫大海间,被风浪所吞没。而是逃了,逃到那秦一统天下的土地之外的大海上。

甚至是圈地,建国,成为孤悬于海外的土皇帝。

三千童男童女,三年的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

徐市此人,是真的将朕当冤大头吗?

又是怎么敢?

这样想着的帝王显然是忘记了,若非是徐市如此劳师动众,且每每对答时俱是言之有物,恰恰落在了自身所想要的地方。自己又如何会对徐市深信不疑,认为其能够求得仙药?

甚至在徐市一去不复返之后尚且未曾将那教训吸取,而是继续笃信方士,寻求长生。

但长生是假,仙人是假。

当这位帝王将心中的执念放弃,并且拨开眼前的迷雾之时,一切便变得有迹可循,再没有任何的遗留。

所有的一切,俱皆是谎言。

是徐市想要离开这片土地的谎言。

只是海外或许没有仙人,没有仙药,却有着似乎更加重要的、可以维系统治的东西。

红薯。

若这后辈的心声俱皆是真实的话,那么这样的作物对始皇帝而言,无疑具有着不亚于长生不老药的诱惑。

这叫始皇帝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徐市、对那些同徐市交好的方士们,或许太过仁慈。

毕竟候生、卢生的党羽及同伙或许业已归案,即将被活埋,但那些同徐市交好的

帝王目光微沉,念头转过,忽然便有了决策。

于此同时,黑冰台的牢狱之内,顶着小老哥姚贾那似乎是极端友善目光的江辞,脑海中念头微微闪动,忽然便有了方向。

开口,却是于姚贾那愈发深沉的、似乎是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之中,同样提到了徐市。

或者说徐福。

历史并不怎么好,并且只知道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却不知道徐福究竟是哪一年、什么时候出海的江辞自然不会自曝短板,暴露出自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事实。

什么,你问原身的记忆为什么不能够给江辞提供方便?

这,数据处理与整合是需要时间的嘛。更不必说原身是真的脑有疾,不管看问题还是记事情都仿佛是隔了一层,并不清楚与明晰。

想要江辞一时半会的将原身记忆里某件事情同历史上的大事件对应和结合起来,这不是在难为我们的小江同学吗?

命运到的齿轮缓缓转动,身处其中者,纵使是聪明与敏锐如姚贾,又如何能清楚,从这一夜开始,帝国的命运与未来将会走向那截然不同的方向与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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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说,江辞虽然精神状态堪忧,但这并不影响江辞意识到,这为姚贾姚大人似乎具有着优秀的脑补能力。

恰如同网络小说里每一个合格的配角与贵人一般,能够将自身所有的言语与漏洞和合理化。

于是江辞不免有那么一点点的有恃无恐。

开口便是问及徐福,对姚贾提出疑问。

面色之间刚开始是茫然,继而目露惊骇瞳孔地震。

姚贾后知后觉的将江辞口中的徐福同那出海为始皇帝求取仙药,且一去不回的齐人徐市联系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并进而拉着江辞的手,问出一连的疑问。

无怪乎姚贾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自古以来神仙之事,便是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

有如武安君白起一般坑杀了四十万赵军降卒的狠人,有如蒙恬、蒙毅兄弟一般并不信仰神明者。自然有姚贾这般,虽然对神明之事虽然将信将疑,但总的说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信任之辈。

这并不是一个讲科学和求真的时代,更何况纵使是时代的弄潮者如始皇帝,同样希望以求仙访道的手段来获得长生。

轻咳两声,姚贾再看江辞的目光,却是又发生了变化。

齐人徐市当年出海替皇帝陛下寻求仙药的声势自然不在小,姚贾做为深受始皇帝信任的帝国重臣,在这样的问题上自然是没有发表太多的感想。

毕竟那仙药若是仅仅只有一粒便罢,但若是有多余的,那么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沾上那么一点光的。

当然,这仅仅只是姚贾个人的、内心当中隐秘且不为人知的想法而已。

至于劝说皇帝陛下不要信任这些好好处理政事什么的,这不是有丞相李斯、冯去疾、王绾等诸位大人以及蒙恬、蒙毅兄弟等顶在前面吗?

这些人都没开始劝呢,自己出头算什么?

再说了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优秀足够勤政了,便是便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爱好,似乎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生老死病什么的,谁又不想避免呢?

紫气东来三万里,老子五十六岁时骑牛过函谷关,后面不是至少活到一百六十多岁?还有接连教导出了张仪、苏秦两位纵横术大家以及齐人徐市的鬼谷子,这位真实年岁可是不怎么可考。

谁又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呢?

更不必说那些上古的帝王们生而具有异象,寿命较之以今世人更加的悠长。

德兼三皇功过五帝,我们的皇帝陛下如此优秀,带领我们立下了如此伟大的功业。这世间如果有仙人、有长生,那么舍我们的陛下其谁呢?

就某些方面而言,脑子里似乎全然是对皇帝陛下的敬仰信任与吹捧模样的姚贾,显然并不认为始皇帝求长生是异想天开与不可得。

虽然这并不影响皇帝陛下的命令之下,该杀杀该埋埋,该填土的填土。姚贾这位似乎是信仰神明的廷尉大人对始皇帝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并且对候生、卢生这等欺瞒、诈骗皇帝陛下的方士深恶痛绝。

不留丁点情面。

有关于江辞原身的诸多种种资料于脑海中划过,一方面,姚贾并不记得眼前这人同出海的徐市之间有任何的交集。另一方面,如果所有的口供俱皆是真实,那么眼前这年轻人身上似乎确实有那么几分不同寻常。

当然,其中最不寻常且最姚贾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这人如何入了皇帝陛下的眼,引起了那帝王的兴趣。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辞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徐福。

或者说齐人徐市。

有着真才实学的齐人徐市自然是在始皇帝、在姚贾等帝国重臣的眼中留下深厚印象的,并不可以以一般的方士而论。而在秦始皇二十八年,徐市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出海之前,这人其实同样有过几次出海的。

并且对着皇帝陛下呈现出陆地上所不曾见过的新奇物种,或者说祥瑞。

如此,方才引得皇帝陛下对徐市的说法深信不疑,并且对其提出的要求予以支持。

就某种程度上说,姚贾其实同徐市之间有着不错的交集。

毕竟有这么一个说话又好听,有真才实学,且似乎擅长于画大饼讲故事的同事在身边,工作效率如何不好说,但心情多多少少算是舒畅的。

虽然这并不影响姚贾对始皇帝的忠诚。

不过同主流的、认为徐市或许是死在了海面上的观点相背离的是,姚贾心中或许还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的奢望。

或许,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徐市已经找到了仙山,替皇帝陛下求到了仙药,正在回返的途中呢?

毕竟这天下之大,六合与宇内俱是在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除了具有真实的才干以外,怕只有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方才能够引得陛下一顾。

这位小友的才干不好说,能够得皇帝陛下的看重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但相较于其并不好说的才干而言,如果是因为长生不老药而得皇帝陛下的青眼和看重,那自然是更能够说得通的。

如此一来,咸阳宫中完全同这小友没有任何过多接触的皇帝陛下,为何会知晓这么一个寂寂无闻的小人物同样有了解释。

毕竟神仙的事情嘛,少打听。

谁知道是托梦还是什么其他的手段?

念头与思维转过,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姚贾便自觉触及到了真相,并且自行脑补,将所有的不合理之处合理和完善,自行补全。

而后同江辞执手相看泪眼,激动的表示:

徐市,哦不,徐福一去三年又三年,整整七年,不曾有半点的音信传来。

我们大家都以为其命途多舛,死在了海上。

但现今想来,徐先生手眼通天,有大威能。

所以,当是替皇帝陛下求得了仙药吧?

是吧是吧?

姚贾的笑容日趋核善。

直叫江辞一阵心惊肉跳,解锁与领会到眼前这位小老哥的技能。

变脸。

虽然是主动将那话题挑起和转移,但万不曾想到姚贾竟然会如此配合的江辞有些无语。

做为帝国高官,就这样封建迷信的吗?

这思想觉悟可是要不得。

还有,徐福都跑出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半点被诈骗的自觉?

政哥就算了,朕还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你们这些帝国的栋梁难道就没想过反思反思,提醒提醒?

姚贾极具威胁性的目光之下,江辞神情严肃目光飘忽,好似是陷入到某种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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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第一代的天皇?不行,这事不能深想,一想起来就恶心心。】

啊这。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孩子才做的选择,朕都想要?

咸阳宫中,窥探到江辞心声的始皇帝目光灼灼,好似是要将那地图之外,未曾标记的地方烧出一个洞来。

白银唉?

白银唉!

这东西,又有哪个统治者会嫌多的?

况且,全世界最大的银矿纵使六合一统的帝王坐拥天下、坐拥秦国数百年的珍藏以及六国的财富,帝王的雄心壮志,又岂会因此而得到满足?

更不必说,前面已经有探路者了不是吗?

齐人徐市,徐福。

至此时刻,对于始皇帝而言,徐福究竟是否在海外圈地、建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其真正的藏身之所,找到那个叫扶桑岛的地方。

当然,还有那叫江辞的后辈。

帝王从不缺少手段,但——

以掌心缓缓摩挲过剑柄,衣角于空气中划过冷硬的弧度。

这于世人传言里刻薄且寡恩的帝王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将其控制,更未曾选择将其身份与秘密揭破。

虽然由于系统的失误与影响,这后辈于始皇帝面前,似乎已经没有秘密。

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大秦之所以有今日之大秦,所倚仗的从来就不仅仅是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秦人,还有那六国的有识之士,有才之辈。

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

这帝国的丞相李斯在很多时候其实是很能够明白帝王的意的,所以又为何,会选择同自己相背离呢?

还是说李斯所效忠的从来都只是秦皇,是权势与地位,而非是大秦?

更非是他李斯自身的政治理想与主张?

有淡淡的疑惑在内心之中一闪即逝,却又很快被消抿。目光之所放眼与望向天下的帝王所纠结的自不会是这未曾发生的,又或者说在江辞这后辈原本所在的时间线中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而是如何扭转乾坤,做出改变。

甚至于此过程中,胸量宽广的帝王并不介意其因此而做出无关重要的愚弄与欺骗。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将这件事情交由姚贾来负责,或许较之以李斯等更加合适与方便。

便如同那黑冰台的牢狱里,姚贾的目光之下,江辞内心当中几经纠结,却还是决定顺着姚贾的话语,做出合理的忽悠与编造。

被cue到的始皇帝嬴政:

我谢谢你哦。

“好叫您知晓,我确实是在梦中遇到徐先生点拨,并且有事关不老药的重要事情,需要向皇帝陛下禀告。”

江辞微笑,江辞点头,江辞于姚贾的目光之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道是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自己本是痴儿云云,不想一朝梦醒,等到再睁眼时,便到某一遍布着琼花异草、宫阙珠贝的神仙地界。

可谓是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咳咳,扯远了。

总之呢,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然后便见到了徐福。

嗯对,就是你口中的徐先生。

徐先生已经替我们亲爱的、叫人尊敬的皇帝陛下求得长生不老药,不过这中间呢,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差错,所以需要我来代为通传。

同始皇帝面谈。

眼见姚贾以手捋须,神情冷肃目光沉凝,久久不言。江辞赶紧开口,紧接着道自己同样知晓这事情匪夷所思,所以特地于徐先生处求得秘方两张,献予帝王。

“哦,不知是何等样的秘方?”

姚贾开口,目光与神情似是鼓励,又似是审慎。

内心当中心理建设完毕,江辞故作神秘,开口,对着姚贾道:

“一则秘方,名为豆腐。只需大豆若干,配合以相应材料,便可以获得一种颜如白玉、口感软嫩细滑之物品。使之可以益寿延年,身心舒畅。至于另一则嘛”

江辞以目光扫过姚贾下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直叫姚贾蓦然间升起一阵凉意。

“豆腐,阉猪?”

咸阳宫内,始皇帝眉头皱起而后又松开,显然是对江辞心声里透露出的东西感到好奇。而江辞的目光之下,姚贾的指尖微微抖动,而后开口,对着江辞道:

“小友此言当真?”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江辞开口,却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与无所畏惧。

显然是信心十足。

姚贾眉头轻皱,沉思,沉思。

似是在思索江辞言语口中的真实与可能。而咸阳宫内,收听到了江辞心声的始皇帝身形微微僵硬,只觉得自己似乎有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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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帝王似乎没有证据。

且帝国的律法中,并没有因心声而降罪的条例存在。

不过

“扶桑吗?”

纵使是间隔着久远的距离且未曾真正见到江辞的面,但当这后辈在心声里吐出这个名词之时,这帝王似乎可以轻易且明显的感知到隐藏在江辞那跳脱活跃心性之下,几乎不加掩饰的恶意和仇恨。

这是隐藏在骨血里的,被镌刻到灵魂中的,不容被忘却的仇恨。

九世之仇,犹可报乎?

百世之仇,犹可报!

莫名的,这帝王忽然便想到《春秋公羊传》中的一句话语。

所以,是有什么叫这后辈纵使是穿越时空,亦不可忘却的、不得不针对那叫扶桑的地界的理由吗?

玄衣高冠的帝王笑容凉薄,笑意并不达那眼底。

如果真能够替自己提供帮助,那叫扶桑的地界当中真的有着白银矿的存在,那么纵使是没有长生不老药,灭了又何妨?

咸阳宫中的帝王在等待着江辞完成所谓系统的任务,走到自己跟前。而在那黑冰台的牢狱之内,姚贾在江辞口中所谓的话语与秘方出口的第一时间忽然便意识到,这或许便是皇帝陛下叫自己前来的目的。

眼前的这年轻人是否真的有着求仙问道的本事,又是否如其所言一般在睡梦之中见过出海的徐市,并且得到所谓的秘方不好说。但只要其提出了想法,且似乎有着这个为皇帝陛下而效力的打算,那么自己自然是要提供方便的。

并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洗脱其身上的罪责,将其从牢狱之中捞出。

因而略作沉吟,姚贾却是开口,询问过江辞相关的要求,可是需要提供人手与物品上的帮助等等。

于江辞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中,自己在睡梦中于出海的徐先生手中接过秘方,自然是要献给皇帝陛下的。只是待得自己醒来之时,便已经是身处牢狱,有心无力。

本以为要有负徐先生所托。

没想到就遇到了小老哥。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天意都在叫我将这秘法献上。

当然,考虑到陛下的安危等诸多种种问题,我知道你肯定是不能听我一面之词,所以呢,咱不如先把东西整出来。

毕竟我人就在这里,想跑也跑不了。

东西整出来之后咱先看看成品,是不是我睡梦中徐先生所说的那般神奇。

皆是不管是杀是埋,还是将我举荐给皇帝陛下,老哥你也好和始皇帝交差不是。

可谓是一副为高风亮节神情真挚诚恳的模样,直叫姚贾目中长含泪水,对江辞的言语十分受用与信服。

就,这年轻人还怪好的,不是吗?

该说不愧是皇帝陛下看上的人吗?

姚贾与江辞互相吹捧,互相客套,做足了一副关系良好的模样。

直叫一直关注着此间发展的铁鹰锐士眼角微微抽搐,只觉得自己同他们似乎并不在一个频道。

江辞面上正经,心中忐忑,只觉得前路堪忧,似乎是充满了不确定。

1、“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李斯·《谏逐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