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悬在的海外的岛屿。
徐市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带着童男童女及相应的生产工具等至此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于此过程中,徐市确实是在有意识的同此前的种种做出切割与逃离。
想要坐地称王,满足自己的私欲。
脚下的岛屿及土地被徐市命名为扶桑,为传说中的日出之所。而徐市则自称是天皇,是神话故事里,天神的血脉。
负责管理和统治人间、统治此地的最高统治者。
万世一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恰如同老鼠掉进了米仓,并且圈地地盘。这位徐先生的做法等种种同原本在中原大地之上并不相同。
甚至连目光与想法亦开始变得狭隘及短浅,充满着小国寡民的守财奴心思。
这是纵使此前受儒家思想影响甚深入扶苏所不能理解。
毕竟——
“徐市啊徐市,若是你因我大秦灭你故国,想要重建故土甚至是秣马练兵,有朝一日复归中原便罢。怎能同这些蛮夷为伍,忘我华夏衣冠?”
看似仁厚的长公子痛心疾首,对徐市的做为与想法充斥着深深的不理解。
一旁的江辞撇嘴,于想内心深处无言的表示,这位长公子是不知晓生活在这岛上的扶桑人,在后世对中原大地之上的百姓及民众们所犯下的罪孽。
罄竹难书,不可饶恕。
自认为是保守派并且自认为相当核善的江辞仰角四十五度望天,面色与神情间一派跃跃欲试。
直叫因扶苏的话语而有所触动的徐市自觉或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内心之中升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短短时日里,伴随着秦军大船的登陆,伴随着秦人的兵锋之所指,岛屿上的一切尽在扶苏、江辞等人的掌握。
徐市苦心孤诣所建立起来的一切,被彻底地摧毁和消灭。
至于那些土著与蛮夷们,则被控制起来。
找寻什么被潜藏起来的,便连徐市亦不知晓或者说未曾发现的东西。
同样被控制起来的还有那些跟随徐市一起来到此处的秦人。
“华夷之辩,早已有之。那么徐市啊徐市,你可以告诉本公子,你现在究竟是华夏血脉,还是夷狄吗?”
公子扶苏的话语虽然温和,但个中所隐藏与具有的含义,却足以叫徐市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的妄言。
华夏与夷狄从来就不是血统,而是文化,是认同。
受儒家思想影响颇深的帝国长公子,亦非是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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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之辈。
况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付蛮夷与夷狄而已,便是再如何心慈手软之辈,亦不会有过多的手软。
那样的手段必不会是徐市所想要和乐意见到。
因而徐市清楚,接下来的回答及话语,对自身的性命而言至关重要。
曾经胆大包天的徐市已然没有了那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
但这其中似乎涉及到至关重要且不可调和的一点。
孔子作《春秋》,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
这是受儒家思想所影响的长公子内心之中极是认同与不可以被磨灭的一点。
但观徐市之种种做为,欺骗帝王等尚且不去说。便是流落在这岛屿之后,又何曾有半点华夏苗裔的样子?
属于徐市之死刑似乎因此而被判定。
只是一片惊惶与浑浑噩噩中,徐市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个再是明显不过的道理。
那便是自己未尝没有保存性命的机会与可能。
毕竟不管这帝国的长公子因为何种目的,来到这茫茫碧海之外的岛屿。但若非是存在着那么一丝丝被利用的可能,自己又如何会留有性命存在?
至少在见到公子扶苏的第一时间,便已经被枭首示众。而非是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并且获得同扶苏之间对话的机会。
于是在扶苏话音落下之后,在心中念头转过豁然开朗诸多种种念头与小心思为之一清。
徐市开口,对诸多种种罪行供认不讳。而后情真意切涕泗横流的表示,自己身犯大错,不敢奢求有任何的赦免与原谅。只是仙药虽然不可寻,但自己多多少少切切实实是有那么一点微末本事的。
只希望长公子垂怜,能够使自己将那点本事流传下来,为帝国与皇帝陛下的伟业提供那么一点小小的帮助。
可谓是将语气姿态等种种卑微到了极点。
但不得不承认,徐市此人确确实实是有那么一点聪明劲在身上的。而帝国接下来的大业与发展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徐先生之诸多种种做为,如何叫长公子殿下相信,你所说出的话语,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身穿方士服饰的江辞开口,对着徐市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堪称是核善的笑容。
直叫徐市那颗堪称是强大的心脏抖了又抖,瞳孔微微睁大,生出不知当何以言说的莫名的感觉。
总有种将要被按斤卖掉的既视感。
但这又如何呢?
至少于现下里的徐市而言,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想要保住小命,那么纵使明知前面是深渊,亦只能够选择闭着眼一往无前的往里去跳。
不过是给大秦当狗而已。
就算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便是给大秦当狗又如何?
俨然有过经验的徐市很快便调整与转换好了心态,为遥远中原大地之上皇帝陛下的喜而喜,忧而忧。
想要重操旧业,将自己那一手坑蒙拐骗的本事再度寻回。
只是很显然,相较于此而言,更叫江辞以及其背后的皇帝陛下等所看重的,是徐市的那一手航海技术。
至于长生不老?
这名叫扶桑的岛屿被打下之后我们伟大的帝国皇帝陛下是否获得了长生不好说,但于江辞那不着痕迹的指引与装神弄鬼之下,所发现的银矿却足以叫每一个渡海而来者为之呼吸粗重。
心神震颤。
那是一座规模极大的、远超他们之所见的银矿。
甚至于自后世而来的江辞清楚,这是世界范围内,一座最大的银矿。
打下这座岛屿究竟是否能够能够叫皇帝陛下为之满意且不去说,但属于他们的奖励与嘉奖,却定不会少。
所以,这难道就是天命所归吗?
那始皇帝嬴政,当真是受命于天,不可阻挡?
坐拥宝山而不知,被迫陪着笑脸的徐市内心不安与惶恐更甚,隐隐然之间生出一种绝望。
纵使天下再如何广大碧海再如何辽阔,可是自己当真有路可逃,可以逃脱大秦皇帝陛下的兵锋和铁骑吗?
徐市心中并没有一个答案。
只是江辞若是知晓这位前辈内心的担忧,那么大抵会拍着徐市的肩膀来上一句,不可能哦亲亲~
当然,属于徐市的奔波与使命及征程,却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45章
第 45 章
你以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仅仅只是欺骗了始皇帝的扶桑岛上第一代天皇,齐人徐市?
不不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未来的时间中,在徐市有限的生命里。这位航海技术及水平就当世而言,确实鲜有出其右的方士同学确确实实的为帝国的向外扩张以及航路的开辟等种种,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谓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在了帝国的事业之上。
肝脑涂地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堪称是007、996,为帝国奋斗之楷模。
由此可见,坏了的人才不一定要扔。毕竟洗上一洗,说不定还是能够用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确实有用、有能够被利用的价值。
便如同虽然叫始皇帝猜知到了什么,却尚未被那帝王清算的李斯。
又如同再度调整过心态,决定给大秦当狗的徐市。
只要大秦足够强盛,那么便是当大秦的狗,又有如何?
总不会较之以此前那提心吊胆,唯恐被天命在身的皇帝陛下一剑枭首、担惊受怕的日子更加难为。
本应当成为这名为扶桑的岛屿上,万世一系之神武天皇的徐市于内心之中不断地对着自己做出说服和安慰。望向那岛屿之上,被发掘出来的银矿的目光,却是隐隐带着癫狂与扭曲。
为什么我便没有发现呢?
这本该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这是我的银矿!是我的财富!是属于我的一切!
徐市内心滴血。
只是当扶苏、江辞等望过来之时,却是再友好与谄媚不过。
仿佛是在真心实意的为着这银矿的被发掘,以及帝国财富的增加而高兴。
甚至是当场作文,以示我大秦帝国伟大皇帝陛下的天命所归,以及徐市本人内心当中对始皇帝崇敬、敬仰与忠诚。
直叫在场的公子扶苏、姚贾、江辞等俱皆是眼角嘴角微微抽搐,万不曾想到徐市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会是如此人物。
但虽然但是,这位徐先生以前似乎也不这样啊!
此前同徐市之间打过交道,并且有那么一点私交的姚贾双目无神,只觉得自己的固有印象似乎受到了那么亿点点的冲击。
毕竟高人也好,方士也罢,但凡是同神仙故事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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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想要招摇撞骗吃这碗饭。那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为世俗之物所动学会装样什么的自然是必须。
装的真或是不真,以及你自身之品性究竟是如何尚且不去说。
但那架子总归是要端起来。
要不然又何以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在一众的凡夫俗子当中脱颖而出?
这就是好像是我们的小江同学,虽然思维跳跃内心深处吐槽不断。可是不管如何,面上多多少少还是能端住的。
该说不说,还有具有那么几分小小的、能够唬人的本事。
所以方才能够保持一定的逼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不至于掉马。
虽然这其中或多或少的,离不开某位帝国皇帝陛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及某些暗中的帮助和滤镜的加持。
但多多少少,算江辞的本事不是?
当然,本事不本事的同样不好说。只是之所以留着徐市的性命,确确实实是因为这位徐先生那堪称当世之最佳的航海技术。
即便因为系统的影响,江辞可以选择相关人员并且点亮相应的航海技术。但做为一个复古守旧,遵循银河也是河的保守派,对于江辞而言,帝国的领土自然是越多越好。
并不仅仅局限于这小小的扶桑之地。
别的不说,至少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美洲,那同中原大地一般拥有着同样皮肤以及发色眸色的殷商遗民,该当回归故土才是。
帝国的开创与扩展需要如同张骞、班超一般的猛人,当然,考虑到美洲、澳宋等地与中原大地所间隔的茫茫碧海。将这样的探索者换成徐市,自然是未为不可。
没有丁点问题。
只是对于这一切徐市目前是不清楚的。
这位人品其实并不怎么优秀的当代著名航海家、扶桑之国名义与事实上的天皇,在大秦的黑水龙旗以及玄鸟图腾之下,很快便回想起自己原本的身份,换上原本的服饰,用上原本的语言。
俯首帖耳。
为帝国对脚下这座岛屿的占领以及宣称、统治,大开方便之门。
极尽所能的提供帮助,以证明自身之价值。
甚至将屠刀对准了那些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此前极是信任的土著与夷人们。
于此同时,如火如荼的银矿挖掘行动同样在展开。
等到岛上的诸多种种事宜做出安排,大船回返,出现在东海的码头之时,负责驻守当地的官吏与士兵们惊奇的发现,这一趟出海的收获,似乎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然后他们便被那一箱又一箱的银子晃花了眼。
海外有山,山内有矿,有巨大银矿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分散、传播开去,足以在很多人心中掀起狂风巨浪。
更不必说,同样回返的还有徐市。
替始皇帝寻找仙药,却一去不回不知所踪的方士徐市。
诸多种种被加工和美化了的,虽然说法不一却始终围绕着皇帝陛下的伟大、海外的神奇、天命所归等的说法同样在江辞的过目之后被放出,大造声势。
将世人的目光所吸引。
叫中原大地之上的人们认识到,原来这四海之外,竟然存在着新的天地与世界。
后世的史书典籍等种种从来不吝惜于耗费笔墨,大肆的描写这以替始皇帝寻求长生、寻找仙药的船队回到中原大地之后所受到的关注与盛况。
但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是大秦的兵锋与铁骑,向着世界伸出触角的一小步。
经由江辞画出的、简陋的世界地图在帝国的高层、在六国的遗老遗少,甚至是在民间被传播开来。同样被传递出来的,还有皇帝陛下广招贤才,将要向外征服、施行王道教化的声音。
帮助秦人一统天下的军功爵制因为六国的被扫灭与荡平,因为当世人所知地界的被纳入帝国的统治范围与版图而失去生机与活力,开始变得不再能够适应帝国的发展。
可是当新的版图被点亮,当那自海外所得的财富大摇大摆的一路被运送到咸阳,充斥沿途民众的视野充盈大秦的国库
又如何能够不叫人为人躁动?
“尊王攘夷”、“奉王命以讨不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绝大多数人,不管是秦人还是原本齐人、楚人、燕人等,对于土地、对于中原大地之外的夷人,其实有着高度重合的看法及手段。
更不必说,在东渡扶桑而后回转的过程中,在同江辞之间的交流与交谈之下,原本深受儒家思想所影响的长公子,俨然形成一套完整的属于自己的理论与看法。
儒家的思想,法家的教化。这位长公子并未因为江辞的歪理邪说,并未因为江辞对夫子、对圣人之言那看似是一本正经实则胡说八道的解读而将自身原本的政见及想法完全推翻和更改。
只是在这样的基础上不断补充及创新,融合与吸收。
并最终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与想法。
江辞眼角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语。
秦皇画皮,汉武铸骨。
虽然对那些酸儒、腐儒并不感冒,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儒家的大一统等思想无疑是极好的。
并不仅仅是维护统治。
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同样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后世不断僵化和被扭曲篡改,所以形成枷锁。
而天下一统,物理上的统一之外,思想的统一同样必不可少。
只有这样,方才能够真正的长治久安,获得生存与发展、维系的土壤。
当然这并不是说来自于后世并且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江辞会因此而受到震动,又或者将这位长公子视为天人云云。
毕竟在不进行降维打击不使用某种足以改天换地思想的前提下,就算是这位帝国的长公子不曾自我更新、补充和完善想到这些。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张和诸多种种的发展,江辞同样会打着或这或那的由头,一点一点暗搓搓的试图将这样的思想传播给皇帝陛下。
扶苏之种种想法与做为,无疑叫江辞少了很多麻烦。
但这并不意味着江辞便由此清闲下来,可以躺平。
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大秦的宏伟目标,还仅仅只是显露与完成那冰山一角,并未曾被彻底的实现。
那叫扶桑的岛屿虽然被打下了,但我殷商遗民,还在美洲的土地上不是?
更不必说,那澳宋的领土,以及身毒等,尚且需要大秦天兵的解救。
第46章
第 46 章
谁忽悠了我,我又忽悠了谁?
帝国的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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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君臣们的目光里,江辞常常会陷入到这样的深思。
时至今日,江辞的来历与做为之种种,又是否真的受到了仙人的指点,是否能够叫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长生不老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甚至有意无意的被众人所忽视。
虽然秦汉以降,信奉巫蛊、神明等方才是大多数。但不仅仅是在法家实用主义思想盛行的大秦,便是原本的东方六国,对于仙神种种的信奉,亦堪称是一种薛定谔的状态。
你于我有用,能够帮助我达成什么目的,又或者是给予我一定的心理安慰,那么我自是不介意象征性的信那么一点点。可若是光吃饭不干活只吃粮不打仗,那么不好意思,我可能会要采取特殊方法和手段。
包括且不限于将你的庙宇破除,祭祀断绝。
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与背书之情况下,江辞的骗术与手段等种种并不高明。
纵使有着超出这个时代两千多年信息面的支撑。
但,不要以为那些招摇撞骗专研此道的方士同行们便仅仅只是吃干饭的。
更不要由此而忽视古人的智慧。
特别是能顾进入中枢,站在帝国朝堂上的绝大多数,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又或者智商、情商、武力等总有所长。
纵使短时间内江辞不会被暴露,可是随着时间与展现的拉长和深入的了解,总有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和不属于这个世界与时空的思想及气质等种种是无法被潜藏的。
但相较而言,较之以江辞所能够带来的利益等种种,以及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和维护,这一切的一切却又变得似乎并不怎么重要。
谁又能说,那帝国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那衮衮诸公,一个个的又不是揣着明白装胡涂的好手?
于是自然而然却又理所应当的,庞大的帝国机器运转,一架全新的、在原本基础上被包装和更新了的、以一统世界为目标的战车开始被推出,开始运行。
在这样的基础上,被从扶桑带回并且接受过黑冰台铁鹰锐士们亲切安抚以及始皇帝友好接见的徐市,同样扬帆出海,手拿着海图,踏上寻找美洲、寻找殷商遗民的道路。
什么,你说徐市已经有了前科存在,万一再度跑路怎么办?
嘿嘿,江辞表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必黑冰台的大人们,一定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遑论不同于此前皇帝陛下对徐市的信任,授予其那诸多种种的权力。此次出海的船队上,可不是叫徐市一手遮天,所有人等俱皆是听凭其吩咐的地界。
当然,徐市的出海仅仅只是一方面。
在中原大地之上,在秦国的版图之内,在真金白银、功名利禄等的刺激之下,新的作死外交天团,秦使,同样产生。
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实时诛灭。
你以为都是这些小国太不识抬举不知我大汉天威,所以恶意挑衅吗?
上述所提及到的南越、大宛、朝鲜等小国表示想要哭晕在厕所里。
南越不必说,国王去世,来的是汉使是王后青梅竹马的前男友。
住老国王的宫殿睡老国王的女人便罢,还想要伙同王后一起把整个国家献上。
这南越人能忍?
至于大宛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汉使者想要买我大宛的汗血宝马不成,当庭破口大骂敲碎礼物指着大宛王的鼻子算什么事?
很难说大宛王半路使人劫道,究竟是看中了使团的财物,还是恼羞成怒想要报复。
又或者兼而有之。而朝鲜拜托,你汉朝的将军及使者都杀良冒功了,怎么,还不允许人有点脾气反抗一下啊?
这都是什么阿美莉卡行为!
但——
勿动,动则灭国。
我大汉煌煌天威所在,汉使也是你能够斩杀的吗?
大秦同理。
更不必说,始皇帝手中的大秦,可不是那个叫胡亥、赵高胡作非为了的大秦。
具有极强大的机动性与能动性。
我大秦皇帝陛下能够遣使而来,那是看得起你,想要带着你们共同富裕共同发展,共同归于我大秦的治下。
纳入到我大秦的版图之中。
尔等又怎能够不识好歹?
可谓是气焰嚣张极尽撩拨之能事,用生命在为自身的青史留名,签发通行证做出贡献。
毕竟大国行事,终归是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寻求一个由头的。
能够为帝国的伟业、为开疆扩土而死,又何愁不能族谱单开,头香一炷?
当然,就在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与发展,就在江辞久久得不到系统的响应,认为这垃圾系统已经跑路之时,系统再度上线。
并且给江辞带来惊喜。
大大的、叫江辞意想不到的惊喜。
问:如果给服徭役的古人提供白粥榨菜会怎样?他们是否会因此而造反?
看着那姗姗来迟的、系统所提供的新一阶段的奖励,江辞不由得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与遐想。
事实证明,只要拥有了金手指,那么个人的野心与想法无疑是无限的。
有那么一瞬间,江辞甚至想要同始皇帝一起扳一扳手腕。
皇帝轮流做,这皇帝,他秦始皇嬴政做得,我江辞为什么做不得?
毕竟这可是白粥,是榨菜!
是可以无限供应和提供的白粥及榨菜!
自后世而来的江辞对此原本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毕竟由于某些主客观因素的影响,经济虽然下滑,但白粥榨菜对于江辞而言,那是只有遵循医嘱方才会需要食用到的东西。
实在是不怎么稀奇,更不具备有任何的吸引力。
但这里是两千多年的古代,是秦朝时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现代人并不怎么看得上的白粥,对于古人而言,那可是再上等不过的吃食。
更不必说这里面还有榨菜,榨菜里面有盐。
你叫一群平日里只能吃小米、高粱、豆饭等的人吃白粥榨菜,就问这不是神仙下凡圣君在世是什么?
况且系统出品和提供的白粥,那可不是古代那带壳的白粥。
又及,一个冷知识。
古代的徭役,是需要自己管饭的。
所以
一时间,江辞只觉得心头火热。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普天之下,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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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谁。
但很快的,在系统不怀好意的提醒与提示之下,江辞陡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看着那系统光屏之上,被填上了始皇帝大名的白粥榨菜拥有与发放者,江辞陷入到深深的抱怨与沉思。
啊这。
“恭喜亲亲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质呢~”
系统开口,有礼花在系统光屏之间炸开。而后在下一刻,在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光芒闪逝飞快消失。
只留下江辞满心怨念,一腔怨言。
无处申诉。
最终只能够心疼的抱住自己做出安慰。
面包会有,牛奶同样会有。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但咱离世界大同、离世界上只有一个大秦的理想好歹是又进了一步不是?
与之相对应的,却是咸阳宫内,玄衣高冠的帝王看着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白粥和榨菜,陷入到深深的狂喜及震惊。
较之以对大秦境内之诸多种种问题并没有过多了解,不过是浮于表面与皮毛的江辞而言,这帝王自然是更加清楚和明白,可以无限供应给徭役的白粥及榨菜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此金手指抑或者说神物,天命算什么?
仙神算什么?
长生不老又算什么?
朕说朕便是神明,谁赞成,谁反对?
六国的遗民?心念故国想要复国的遗老遗少?
那算什么?
扶桑、澳宋、美洲、身毒朕的,朕的,统统都是朕的!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不存在的。
朕不仅要修长城凿运河建宫殿,朕还要把长城一直修到美洲大陆!
面上神光熠熠精神振奋,脑海中诸多种种奇思妙想倍出。
这帝王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召集李斯、蒙毅等议事。
“所以我们至今仍不知晓,那样神奇的白粥榨菜究竟因何而产生,又因何而被伟大的帝国皇帝陛下所掌握。只是可以清楚知晓的是自此之后,一个新的时代因此而来临。”
“人人都以服徭役为荣,不再有抗拒。”
“在那些参与服徭役、修长城的人中,甚至出现了不少的贵族与官员。”
“有相关记录表明,不乏有官员白天当值,夜晚脱下官袍,为帝国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若干年后,有学者对此做出如是的批注与记载。
人们所虑的,不再是徭役过重等问题。而是伟大帝国的基建事业,不应当轻易的被停止。我们皇帝陛下想要修长城也好,玩手办也罢,都应该得到满足。
第47章
第 47 章
“今夕何夕,知是何年?”
一场暴雨,大泽乡。
大梦初觉,陈胜遥望远方,口中喃喃。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身体与心灵在那一瞬间得到了升华。
两世的记忆交汇,熟悉且陌生的面孔在眼前、在脑海中汇集,直叫陈胜心中生起万丈的豪情和无穷的意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看似平凡的陈胜从来便不平凡。
或者说有大志向且并不甘于平凡。
更不必说,此时的陈胜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陈胜,而是有着两世记忆的、再世为人的陈胜。
“这一次孤王一定要吸取教训,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双手背负于后,遥望远方,陈胜的双目之中一派坚定与冷凝。
虽然今生记忆里的诸多种种还尚未完全理清,细节之处亦似乎有那么些许的差异,但做为重生而来的张楚王,对于眼前的这场暴雨,自然是记忆深刻,不会轻易忘却。
失期,法皆斩。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秦律里有关于徭役失期的规定,究竟是否真的是如此严苛且不去说,亦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胜清楚,这场大雨将会带给自己一个全然不同的天地。
王侯将相之路,自此而始。
虽然前世大业未酬,被车夫庄贾所害。但今生既然携带记忆而来,那么该造的反,自然还是要造的。
只是不知吴广准备如何?
可是按照此前所商议的安排下去?
陈胜心中暗付,但其实并未有过多的担心,更未对此有过多的关注。
前世的记忆早已经证明了,反秦这条道路是可行的。虽然充满曲折与险阻,但只要他登高一呼率先打出旗号,自有人云集而响应,将乱世的序幕拉开。
替那庞大的帝国送葬。
现而今,不过是再走一遭已经走过的流程而已。
属于陈胜的心思已经更多的安放在了那起义之后的诸多种种事项之间,想要复盘总结,避免前世所走过的错误。
“天命在我,这一次,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陈胜开心,陈胜狂喜,陈胜激动,甚至不曾注意到,周遭众人那隐隐然之间带着几分忧愁与恐惧的面色,其实同自己所想象的,或许并不是一个意味。
然后下一刻,陈胜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激动的眼。
“陈胜大哥!”
“吴广小弟!”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确认过眼神,都是重活一世具有着非凡奇遇的人!
“那还等什么?这一场雨来的如此及时,大哥,你我赶紧按照原本的打算行动吧!”
“这天下,终究是属于大哥你的!”
心中热血奔涌,重来一次的吴广同样畅想着美好未来。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当务之急,自然是卖弄唇舌鼓动这些失期的百姓们,加入到伐无道、诛暴秦的大营。
好在准备也好,所需要用到的词汇与演讲稿等也罢,都是此前已经经历过一遭的。
重来一世,只有查漏补缺使一切更加完美的道理。又岂会翻车?
陈胜也好吴广也罢,俱皆是信心满满,准备将那已经走过的流程再走一遍。
但——
“就是你小子要我们不要去服徭役,而是跟你一起造反?”
有乡人怒目圆睁,咋咋呼呼的开口,对着陈胜、吴广二人说出如此言语。
噫,前世有过这么一遭吗?
陈胜、吴广二人有些懵。
只是时日久远,个中的诸多种种细节已经是记不清楚。
不过这不是重点,同样并不重要。
轻咳一声,陈胜便准备摆事实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