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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二

番外二

恰如同分明是看清楚了大势的刘季并不愿意去妥协,心中尚且还残存着那么一丝微末的、如同异想天开一般的希望一般。吕雉内心里,亦存在着几分不甘和茫然。

只是这样的不甘和茫然却又很快消散,并进一步被转换为坚定。

走向一条截然不同道路的坚定。

因为就在这之后不久,刘季难得的回了家,对着吕雉辞行。

这几乎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因为她的这个丈夫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人,更不曾对家中诸事有过过多的交代及插手。

妻子与儿女、女人对于他而言,同衣物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区别。

当然,硬要说有,那这样的区别亦只在衣物的新旧和保暖程度而已。

因而吕雉知道刘季其实并不是一个在出行之际,会对着妻儿说明之辈。

只不过或许是终是定下了某些决心,放下了某些执念,又或许仅仅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诉说一般。

刘季难得的提了酒肉回家,对吕雉表示,自己将要远行,将要去寻求新的发展和出路,将要去为帝国和皇帝陛下而效力。

刘季这话语说的义正词严,然而吕雉却似乎看到了其目光里的飘忽。

虽然仅仅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

于是吕雉便知晓,她的这位似乎彻底放下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想要彻底将自己融入到这帝国之中,成为大秦这架马车上的一员。

吕雉并不怀疑以刘季的手段,可以混到一个极好的位置。

特别是在帝国向外扩张,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想要将帝国的版图推进到前世她所未曾知晓和了解的区域的时期。

只是再如何的成就相较于刘季前世最终所获得的而言,却又似乎太少太少。

因而吕雉定定的看向刘季,良久,方才扯出一个笑容。开口,对着刘季道:

“你是要放弃了吗?”

吕雉并没有去细细的说明刘季想要放弃什么,又想要奢望和获得什么。聪明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说得太多太多。

至亲至疏夫妻。

对于刘季此前所想要做的事情与野望,吕雉自然是知晓的。

不仅是知晓,甚至于他们吕家在这个过程中,便充当了一个天使投资人的角色。

风云将起,始皇帝一统六合的步伐太快太快,而那位帝王所想要实现的种种对于这世间的人而言,太过超前亦太过不可以被接受。更不必说,还有那于六国的土地上经营数百年之久的旧贵族以及那些遗老遗少们。

事实上在最初的时候,在始皇帝于六国的土地上废分封行郡县之前,那些遗老遗少们所想的不过是恢复到分封的局面,以强秦如同周天子那般做为天下的盟主而已。

贵族仍旧是贵族,王子皇孙仍旧是王子皇孙,那属于六国的一切,仍旧在六国的手中,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

强秦也好,秦国的历代国君,以及那一统六合的帝王,在某种程度上说都是异类。

“怎么会有人不是想要恢复周朝时期的旧制,将自己的子女分封出去,而是将所有的一切集中在自己手中呢?”

“大不了叫那些好的、肥沃的土地,都给你的儿女,而我们再多让渡一些利益嘛!”

“你赢秦王室吃肉,总得叫我们喝上那么一口汤不是?大家都是贵族,祖上还是拐着弯的亲戚,你说你这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你这是在干什么?郡县,郡县那是什么,你这是要挖我们六国的根吗?分封怎么就不成了!”

有人试图说服那帝王,使一切重回到分封制之下的局面。有人暗地里勾结和联合起来,想要将那统治推翻。还有人等待着时机,等待着这辆名为大秦的战车,等待着那帝王显露出虚弱和疲态。

当然,这一切原本是成功了的。在那六合一统的帝王失去之后,在大秦的江山被交到胡亥手上,在赵高专权乱政

陈胜吴广振臂一呼,天下云集而响应。

最终,项籍、刘季等脱颖而出。

布衣出身的刘季坐稳了天下。

但这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至少现在的项籍也好刘季也罢,并没有任何的机会。

甚至于刘季自身亦是在放弃。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人最难说服的往往便是自己。但只要开了那么一个头,一切却又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困难。

因而吕雉见到刘季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点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好似是彻底将什么放下。

然而吕雉心中却是有恶意在升腾。

于刘季的目光之中吕雉轻笑,开口,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着刘季表示:

“如果我告诉你,你本应当是能够成为天子、成为皇帝的呢?”

重生而来的吕雉似乎是在无所顾忌的对着刘季将自己最大的秘密与筹码吐露。

刘季扯动了嘴角,似乎是想要笑。

笑吕雉的异想天开,笑吕雉的胡思乱想,胡言乱语。

只是在触及到吕雉那似乎是疯狂的目光的那一刻,刘季却又莫名的觉得,他这妻子说的是对的、有道理的。

这是一种无来由的感觉,更是他内心深处那莫名的、隐隐的、不足为外人所道的野望。

当然,仅仅只是在他的决定做出、在他想要放弃之前。

毕竟谁都清楚,蚍蜉撼大树,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

所以

“原来你竟是恨我的吗?”

刘季还是笑出声来,目中似是带着将所有的一切看透的恍然。

在这种时候,吕雉选择将这种话语说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意。

人最害怕的并不是得到,而是得到之后失去。是你明明看着富贵权势就在眼前,是你本可以实现目标理想,却不得不甘于平淡被生活磋磨,被现实打败。

所以这世间种种,这世间人往往共患难容易,可共富贵

刘季本就是身无长物,一无所有。

能够有今时今日之种种对刘季而言,或许本就是实力与运气的一部分。

可是吕雉口中的意思却是在告诉他,他还可以走得更远,走得更高。

甚至于在吕雉所知晓与认知到的某个未来当中,自己已经成功。

建立了自始皇帝之后的前所未有之国度。

这对于刘季而言,诱惑与鼓动人心的效果可想而知。

恰如同一个一无所有正准备收手的赌徒,在即将收手之际,忽然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和呢喃。

赌下去,赌下去,只要赌下去,你就可以翻身可以成功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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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而成为亿万富翁。

并且这个人的表情与神态都在告诉你,她并不是在说笑。

所以,还要再赌下去吗?

即便你的理智告诉你,这不过是在异想天开。

刘季看到了吕雉眼底明晃晃的、几乎不加掩饰的恶意。而吕雉亦没有否认刘季的说法,只是在好以暇整的等待刘季做出选择。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季给出了答复。

一个似乎是在吕雉的预想之外,却又好似是在那清理之中的答复。

刘季并没有被吕雉的言语所蛊惑。

不但没有被蛊惑,还洒然而笑,仿佛是极宽容与大度道:

“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而我亦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我此去,自当尽心搏一个前程。家中诸事,便托付于你了。”

刘季并没有想到过吕雉的拒绝,但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吕雉确确实实的表示出了拒绝。

“既然你可以去搏那个前程,我又为何不行?”

一轮圆月之下,吕雉对着刘季做出反问。

似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刘季为何就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将家庭的重担,尽皆交托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在过去的无数年里,本就是如此。

这似乎成为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刘季面上与神情间的讶然做不得假,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妻子一般,以目光认认真真的从吕雉身上扫过。

吕雉于此并没有任何回避。

又或者说自始至终,吕雉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刘季原本是想要说,你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又如何能够

只不过在话音将要出口之前,他陡然意识到,吕雉应该是知晓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并且做出决定。

“帝国的向外扩张需要人才,而人才,对皇帝陛下而言,不论男女,都有立功的机会。”

“既然是如此,刘季,我们和离吧。我想要走一走,试一试,一条不同的道路。”

“那白粥榨菜也好,炸鸡可乐汉堡也罢,你们男子吃得,我们女子又为何会吃不得?”

锋芒毕露好似是那寒光湛湛清辉皎皎的宝剑出鞘,吕雉开口,是商量,然而却又更像是通知。

恍若是在唇齿间徘徊了百千次。

刘季嬉皮笑脸,甚至可以说是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想要做出挽留。

毕竟就某些方面而言,刘季同某些亡命之徒间,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区别。

至少刘季的庇护之下,是有着亡命之徒存在的。

只是吕雉并非是全然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亦并非是不曾见过风浪的普通妇人。

于是刘季便知道,事情并不可为。

意识到这一点的刘季很快便收敛了笑意。

啊这,画家指落榜美术生

然后有个政哥穿越成刘盈的脑洞

留到下本政哥穿西游做为番外写

第82章

番外三

番外三

有着识人与用人只能的刘季从很早之前便已经知道,他的这位妻子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更非是那等轻易顺从和屈服之辈。

只是恰如同本应当飞翔的鸟儿被套上了枷锁,那被称之为女、为妻、为母的东西将其紧紧束缚。

使之成为一个众人眼中的贤妻良母,成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刘季对此无疑是满意的。

毕竟做为既得利益者,你永远不要加害者同被害者共情。

奉养父母也好,教养儿女也罢,又或者是生儿育女,对刘季而言重要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薄情寡义如刘季,自不会被此所左右。

只不过若是有那么一个人,不仅能够免去他的后顾之忧,其兄弟亲戚等还能够为自己的事业提供帮助。

刘季多多少少,还是愿意给几分体面与尊重的。

虽然这样的体面与尊重在刘季自身尚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之时,并没有任何用处。

但刘季本以为吕雉当如这世间的绝大多数女子,当如那绝大部分做为妻子、做为母亲的存在一般时,一切却又似乎有了不同。

吕雉本就是一个极擅长于隐忍且极擅长于抓住机遇把握时机之辈。

只是原本的吕雉有枷锁束缚,不足为惧。而现在的吕雉

刘季说不清楚这样的转变究竟是好是坏,但毫无疑问,对他自己而言,却无疑是坏的。

“你莫忘了,你我已经成婚,是你父亲亲手促成的婚礼。还有,盈儿与”

如同每一个卑劣的既得利益者一般,刘季似乎是在试图用家庭、用儿女亲情等将吕雉绑架。

即便他刘季自身本就是不被此约束之辈,但吕雉至少在最开始时,吕雉是被此绑架和约束的。

然而于刘季的目光之下,吕雉却是摇头,坦然且无惧的给出宣告。

自己并不会因此而妥协的宣告。

在前世、在未曾重生而来的时间里,吕雉早已经做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只不过这样的妥协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如同货物一般被嫁给刘季,做为吕氏一族对刘季这个潜龙的投资?还是一次次的被抛弃和被磋磨,直至母子离心?

又或者是那几乎可以想见的恶名?

重生而来,并且知道了这个世界同过往已经不同的吕雉并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妥协,还需要忍让。

况且这世道的种种固然是为男子服务,可做为女子,并非是无有出头机会的不是吗?

遑论是在这帝国扩张的关键时期,而那位六合一统的帝王,俨然对天下人展示出了其不拘一格用人的决心和决意。

既然是如此,那又为何不去拼上一拼搏上一搏,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

“天下女子,又有几人”

刘季似乎仍在做出最后的补救,仍在想要将吕雉说服。

并非是有意要将那翅膀折断,而是是什么呢?

这同刘季自身的利益相违背。

即便刘季已经放弃了某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及野望。

只是很显然,吕雉并不会因刘季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

不仅不会改变,还将刘季的话语打断,仿佛是带着几分讥笑与嘲弄道:

“你莫不是怕了吧,刘季?”

“害怕我翻身,做出较之以你更大的成就?”

“害怕被自己的妻子打败?”

吕雉似是在刻意激怒刘季,而恰如同吕雉搜想的那般,刘季确实是被其所激怒。

再维持不住那看似是有礼的神情与面色。

“乃翁”

仿佛是咒骂的话语堵在喉头,几乎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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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然而便在将要出口的那瞬间,刘季却又笑出声来。

抚掌而叹,仿佛是碰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然而自始至终,吕雉不过是静静地看着刘季,仿佛是在看着一场场闹剧而已。

于是刘季缓缓将那笑意收敛,似乎是极具威胁与压迫道:

“你可想好?世道艰难,你一个女子”

“不,这世道已经被改变了,不是吗?要不然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你又如何会放弃?”

吕雉摇头,目光清凌凌的,仿佛是天际那再是清冷不过的月光一般看透到刘季的眼里。

于是刘季无言。

短暂的沉默之后轻笑,做了一副无赖状态道:

“该提醒的乃翁都已经提醒,不过你确定,你可以过得了你的父亲、我的老丈人那一关?”

于是吕雉同样是无言,目光与思绪飘远,仿佛是回到了那久远的记忆当中。

女子的地位其实并没有那般低下,甚少没有后人想象中的那般低下。

女子建功立业的事情,同样是有的。

秦国曾经的那位宣太后就不必说,便是在刘邦立国之后,亦有女子许负因相面之术而封侯。

甚至于在后人看来似乎极是苛刻的秦法至少在始皇帝时期,或许是因为某种堪称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又或许是那诸多种种的原因,秦法中对于女子有孩童同样有着相关的保护。

当然,这并不代表整个社会便偏向了女子,更不代表女子如同男子一般,拥有更多的机会。

至少在吕雉所经受到的教育里,在她所遇到的绝大多数事件与人群中,还是以男子为尊。甚至于吕雉自身,于一双儿女之间如果硬要做出选择的话,那么她所偏向的

至少在前世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吕雉能且只能偏向于刘盈。

恰如同那老丈所言一般,这是她与女儿富贵所系,不容许任何闪失。

当然,这是就前世而言。

那条倚靠丈夫、依靠儿子依靠家族的道路吕雉已经走过,现在她想要走的,则是一条全新的、未曾有人走过的道路。

以女子之身实现抱负与理想,走到台前。让天下女子知道,女子的归宿,并不仅仅是在灶台、内宅之间,更不仅仅只是有相夫教子这一条。

凭什么她分明有着不逊于任何男子的聪明与才智,却只能如同货物一般被父亲拿来做为交好和投资刘季这个潜力股的手段?

凭什么她分明有着不弱于任何男子的智慧和才干,却只能做为妻子、做为母亲如同烛火一般为着丈夫和儿子燃烧自己?

凭什么她的付出与努力呕心沥血最后换来的仅仅只是夫妻离心母子陌路的局面?

既然是如此,那么她便不要做谁的女儿,不要做谁的妻子,更不要做谁的母亲。

她是她,她仅仅只是她。

相较于那大婶鼓动的种种而言,吕雉显然更有野心与决断。

于是刘季吊儿郎当的摆了摆手,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只道是他的行程已经决定,并不会因此更改。

吕雉要和离也好,想要继续过下去也罢,都随她的意,他并不关心。

至于庶长子刘肥以及他同吕雉之间生下的那一双儿女,吕雉若是愿意管便管,若是不愿意,他亦没有更好的办法。

左右几个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他们老子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能自己偷鸡摸狗找口饭吃。

没道理老子可以,做儿女的便不行。

还有吕雉娘家人、特别是吕雉父亲那边,他可不会去说明。

端的是一副占便宜没够且不负责任的无赖模样。

甚至于吕雉清楚,以刘季的性子,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但吕雉却是长舒一口气,仿佛是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

然后等到第二日刘季离去,吕雉想要外出想要做出安排之时,便对上了女儿鲁元及儿子刘盈那闪动着泪光的眼。

“阿娘可是要抛弃我们,离开我们?”

自幼便同母亲相依为命的孩子并不能很好的理会父母之间的机锋,只是

“阿娘昨日夜里同阿父之间的言语,我们听到了。”

吕雉那仿佛是极平静的目光之下,鲁元低下了头,刘盈则抬起了眼,唇角嗫嚅着做出补充。

“您您是不要我们了吗?”

向来乖巧的孩子强忍了泪,含糊不清的吐出言语。

然而落在吕雉的眼中,却又那么一瞬间同那想要同自己彻底割裂的长大后的刘盈相重合。

于是吕雉点头又摇头,仿佛再是清醒、理智与冷酷不过道:

“我首先是我,然后才是你们的母亲。而现在,同你们的父亲一般,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

吕雉轻笑,以手抬起,抚过女儿的脸,却又在将要落到刘盈脸侧的那瞬间收回,认认真真道:

“我并不是你们的父亲,亦做不来那等不负责任的事。所以在我走之前,我会托人将你们安置好。”

“那母亲想要去哪里?我们便不可以同您一起吗?”

“不,”

吕雉冷酷的给出拒绝。

“你们要学会长大,要学会成长,我会给你们想要的自由。”

吕雉似乎主意已定,便连那颗心,同样在前世的权势斗争中变得冷硬。

并不会因那一双儿女的哭泣而动摇。

第83章

番外四

番外四

吕雉不曾想到那被魔改了的秦朝时空对自己而言并不是终结,等到再一睁眼,竟然又会至于一个陌生的时空,脑海中存在着一段记忆。

或者说类似于话本一样的故事。

话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公主,还是当今官家最宠爱的公主,唯一的子嗣。

这位公主的前半生受尽宠爱,在高高的宫墙之中,所见所闻俱是一派富足。

只是官家虽然宠爱公主,却同样心疼自己的母族,为了母族荣耀的延续,将公主嫁给了母家的侄子,一个出身平平样貌同样是平平的青年。

公主并不满足官家的安排,在同驸马成婚之后相看两生厌,成为一对怨侣。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官家活着的时候,公主尚且有那个骄纵任性的资本,可是等到官家死后从宗室中迎立的太子即位,公主的下场

公主疯了。

原本官家尚且还在世的时候,官家是叫公主同驸马和离了的。可是谁也不清楚在官家临死之前,在即将咽气的时候,官家又为何会再下那么一道旨意,使公主和驸马复婚。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很显然,公主已经没有了那个骄纵和任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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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仅仅只是公主的视角。

心早已冷硬并且早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政治家的吕雉无法理解公主那些小女儿的痴缠以及那些情情爱爱,事实上就某些方面而言,吕雉同刘邦是一类人。

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过得很好的一类人。

若是如公主这般,那么早在吕雉被父亲嫁给彼时年少且尚是个无赖,还早早便弄出了庶子的刘季之际,吕雉便应该一根白绫把自己吊死。而非是下嫁给刘季替其生儿育女,最终守得成为皇后成为太后的那一日。

因而吕雉对有关这公主的种种只是浅浅掠过,而后便将思绪放在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当中。

亘古未有的地图在重生而来的吕雉眼前展开,白粥榨菜等不必说,还有那可乐炸鸡汉堡等神物

连刘季这个看似游手好闲且极是无赖,然而在很多时候主意却是极正的都真心实意的投了,吕雉自不怀疑,当她决定踏上那条道路之际,便注定会遇到故人。

只是不曾想会遇到那么多的故人。

以致于当吕雉在某一个下午,遇到男扮女装的某位张小娘子之时,吕雉已经能够面无表情的做出打趣。

就不得不承认,某些人确实是足够胆大的。

毕竟博浪沙的刺杀

还有,你不是铁杆反秦的吗?怎么

想到此处的吕雉有些无言。

当然,这仅仅是这个过程中的小小插曲。

在帝国扩张和大兴土木大搞基建的前提下,很多事情重要却又未必有想象中的重要,遇到几个故人人们,岂非是再正常不过?

而吕雉,吕雉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政治理想与要求的。

想要如同前世那般成为帝国实际上的掌控者已经不可能,于此世界当中,她所寻求的自然是为天下女子开辟一条道路,勿使后来者仅仅是以妻子、母亲等的身份而存在和被束缚。

这样的道路及过程自然艰难,最终的结果,同样算不得全然的被完成和实现。

尚且很长的道路需要后来者来实现。

不过吕雉相信,只要有人暗夜举火,那么终将有照亮此一方天地之际。

只是可惜,吕雉并没有看到最终结果到来的那一日。

非但是如此,当吕雉闭上双眼并且再度醒来,当她的目光从有关那公主的话本故事间浅浅掠过,有什么抓住了吕雉的眼球。

是什么呢?

是国都被破公主帝姬被俘,内外命妇俱皆被异族人玷污。

那些身份高贵的女子尚且是如此,又何况是平民?

个中遭遇,可想而知。

更不必说官家同上皇北狩,多年积累,消耗一空。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屈辱和苦难带给那些活下来的贵人们的不是警示,不是卧薪尝胆血洗前耻收复失地。而是将更深重的苦难与枷锁强加在女子身上。

“我奈何不了异族人,难道还奈何不了你们这些弱女子不成?”

“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怎可抛头露面?”

“女子贞洁何其宝贵?尔等既然被异族人所辱,又有何颜面留存于世上?”

这样想着、说着的卫道士显然是忘了,女子的贞洁从来就不在躯体之上,而是在剑锋之内。

况且仗义死节,异族来临和入侵之际,受天下人与百姓供养的帝王尚未曾仗义死节。剩下的还活着的人又有何面目与理由,将这一切加诸在本就是处在弱势的女子身上呢?

又或者说软弱对他们而言,本就是一种原罪。

“可当真是该死啊。”

寂寂的空间中,吕雉发出无声的低语。而后下一个,整个灵魂仿佛是落到了实处。

吕雉在那公主的身上醒来。

彼时尚是公主尚未出嫁,官家尚且还在世之时。

属于公主原身的记忆在吕雉的脑海中冲撞,陌生的环境与种种叫吕雉未曾轻举妄动,在第一时间吐露出任何的异常。

不,还是有异常的。宫人们惊奇的发现,原本天真娇俏且喜欢各种才子佳人话本子的公主好似在一瞬间成长起来,变得沉静,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看过一本又一本的史书典籍,身上的气质一日较一日更加沉寂。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整整三个月之内,吕雉似乎是在如饥似渴的吸收着那诸多种种的知识,并且同原身记忆相印证。

只不过坐拥宝山,做为当家官家唯一的子嗣,原身所学的大多是才子佳人情情爱爱,所看到的同样是如此。而吕雉所看到和感受到的,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似乎是一个正常发展的、从未被改变过的世界,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所在的第一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是她死后、是改名为刘邦的刘季所建立的国度灭亡之后的又若干年。

当读到她死后,吕氏一族的下场之时,吕雉无疑是不甘且怨恨的。

虽然这样的情绪似乎很快便淡去,而对于吕氏一族的下场,她同样早有预料。

可是等读到王朝灭亡新的国度建立而后又消失,直到本朝种种吕雉的心中却似是有火在燃烧。

这是一个未曾实现全然统一的政权。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毕竟在那个秦朝的时空中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的吕雉看来,所谓的汉唐故地,并不仅仅是她的目标。

重点是在她这数月以来所读到和了解到的历史里,是有着女皇帝的。

日月凌空,女主沉浮。

甚至于那女皇称帝的道路,带有几分她做为高后那一世的影子。

当然,那女皇要较她做得更好、更绝。

所以

更不必说,就在她现在的这个父亲,当今官家亲政之前,这赵宋的朝堂同样是由女主所掌控。

这是最大的艰难。

在女主天下的局面如同昙花一现般被男子所取代之后,后来的男子们势必会反扑,会将深重的枷锁对着女子一层又一层的套上,企图断绝女子登上高位的道路。

可同样的,这亦是最大的契机。

因为有过先例有过被女人所掌控和主宰的日子,所以吕雉相信,只要再出一位女性政治强人,那么那些看似反对最激烈的,往往会跪得更快。

更不必说,她可是那便宜父亲,当今这位看似软弱的官家唯一的子嗣。

嫁出去的女儿固然是泼出去的水,可若是这水不被泼出去呢?

吕雉双眼微眯,胸中有火焰在燎原,内心里显然是升腾起无尽的野望。

恰在此时,她那便宜父亲听说女儿转了性,所以轻手轻脚的到来,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然后官家便看到日渐长成的少女似是在看书。

书页最后落在的,是

“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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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看的不都是痴男怨女,才子佳人吗,怎么近日竟想到读史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吕雉手中的书页之上,眼中所看到的,恰是吕雉的目光仿佛是在那记载着前朝则天大圣皇帝和本朝章献太后,及自己嫡母的书页间停留。

如此种种者,几乎叫官家想到某些不好的经历。只不过这位官家在很多时候都是好性子的,并未因此而有所迁怒。而是开口,仿佛是打趣一般对着吕雉问出疑问。

然而吕雉抬头,并没有去说那些读史使人明智等的话语。而是开口,目光幽幽,神情同样是幽幽的对官家发出言语,问出疑问。

“父皇可相信重生?女儿于梦中,得仙人所授,知晓了”

“休要胡言乱语!”

官家面色并不好看。

不过吕雉开口,却是自顾自的将她从那话本子上看到的种种讲出。

当然,语言无疑是有魅力和技巧的,而吕雉所讲述的重点,同样不在情爱纠葛之上。

而是公主于官家死后所遭受的种种待遇,以及小宗入大宗,那过继的宗室子弟在即位之后,是如此追封生父生母同朝臣相妥协,将官家赶到一旁去吃冷猪头肉。

第84章

番外五

番外五

“住嘴,福康!你发癔症了。”

于群臣面前向来软弱,很少展露出强硬态势的帝王眉目冷硬,眸中似是带着怒火,对着吕雉做出断喝。

然而经历过战乱和风雨,所见识过的豪杰之士不知凡几的吕雉又岂会因此而有所动摇及惊讶。

论及威势等种种而言,这便宜父亲一个尚未完成家国统一的帝王而已。

莫说是同刘季抑或者那位一统六合的始皇帝相较,便是同吕雉相比,亦是有所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