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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下吴渔,”吴渔也愣了愣,想到那声哥便连忙行礼道, “想必这位小姐就是宁家的大小姐了。”

“嗯,我叫宁晚意,你是……?”少女疑惑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警惕。

“晚意,快叫吴渔哥哥。”覃烽推着宁风眠从卧房处走来。

宁晚意:?

“你都忘记了?”宁风眠嘴里含着笑意, “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你还调皮啃了人家的鼻子。”

“风眠,你你你,不要乱说,”吴渔被宁风眠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摆手阻止宁风眠道, “女子长大后,就休再提儿时不雅之事,不要让小姐难堪……”

“哈哈哈,我的问柴大人,”宁风眠因为沈槐之的醉话而阴霾了一天的心情总算是被这位只知道读书的大才子给点亮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不是在帮你报仇吗,当年你可是被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咬得够惨啊!”

“你你你,快别说了!”吴渔觑了身边那位抱着黑猫一身雪衣的美丽姑娘,连忙同手同脚地走到宁风眠身边,使劲摇了摇宁风眠的胳膊, “给我留点儿颜面罢。”

“哦,”倒是宁晚意,眯起好看的杏仁眼,不紧不慢地摸着怀里的芝麻汤圆,直截了当地说道, “吴渔哥哥啊,就是我的那位皇上指婚的夫婿嘛。”然后似笑非笑有些戏谑地望着吴渔。

吴渔大窘,原本清雅的脸瞬间又红了,脸耳根都红得仿佛在滴血,结结巴巴地行礼道: “姑娘……吴某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婚事……婚事对不起,是圣上指婚,我……你……你若不喜欢,我……”

“你能怎么办?”宁晚意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假装板起脸来: “你要抗旨啊?”

“我……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朝那个方向努力!”吴渔下定决定道,这句话倒是说得一点儿也不结巴了。

“噗呲……”宁晚意被眼前这位老实的大才子逗得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少女的脸颊瞬间浮起一片红云,像一朵即将盛开的娇艳蔷薇,看得尊为户部尚书的吴渔直接傻愣在了原地。

“好了好了,晚意,别逗你吴渔哥哥了,再逗下去我都要怀疑你去了吴家就要上房揭瓦了,”然后宁风眠对着吴渔招招手, “我们书房谈话。”

——

“这水一定有问题。”听完宁风眠讲了码头的事情后,吴渔斩钉截铁道。

宁风眠扬了扬眉,表示愿闻其详。

“户部会有所有船运,税收记载,若真如你码头所见所闻,运水产的船只较往年多得多,那一定也会反映在酒楼的水产购买的帐上,但是我目前没发现整个宣城的税收账簿有任何异常情况。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这些船都是黑船,没有账目登记,但是这么庞大的船只数量,想要打通所有关窍完全做到掩人耳目其实是很难的。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水产船只中运的都不是水产,水箱中装的也不是鱼,否则无法解释这么庞大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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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产去哪了。”吴渔俊逸秀气的眉皱在了一起,一扫刚才面对宁晚意时的笨手笨脚,整个人思考得谨慎又缜密。

“风眠,这么多水,如果运的不是鱼虾……”吴渔猛地抬头,紧紧盯着宁风眠, “我怀疑是——”

“火石。”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这就去查水路民运的全部记录!”吴渔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不可,”宁风眠按住吴渔微微颤抖的手, “去查水运登记簿太容易打草惊蛇,我已经让何勇去查查这位高船主了,先看看他这边的消息再查不迟,吴渔……”宁风眠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吴樵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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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之:大意了,忘记自己是魂穿不是身穿了,我那具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奔腾的酒精的身体早成盒了。

还有,理论上写古代题材的文应该都给主角人人来个表字,但是这篇文偏搞笑(我是这么觉得的啊),就没有给起表字,但是我们的吴渔大人是为真正的读书人,我们就给他特殊照顾一下啦。

这是这位正在上班的苦逼小打字机裸更的第六天,她万分渴望看文的各位小天使一个爱的抱抱,没有抱抱用评论来替也可以。(扭曲爬行):就要就要!

还还还有,最近其实三次元生活特别忙还感冒,更新更得我心力交瘁,明天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歇一天,请各位小天使一定不要放弃我啊!!!!咱们周四见么么哒!

第29章 是你!

冷清的丞相府没有什么活人气,府中的建筑以深色为主,室内干净简洁得仿佛无人居住一般。主屋的窗户和门都很大,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也是统统敞开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隐藏其中。刺骨的穿堂风吹过,带走室温的同时还发出呜呜地风声,仿佛有万千冤魂在悲泣,偶尔有丫鬟家仆在府中行走,也都行色匆匆,想尽快远离这令人无可忍耐的寒冷,回到温暖的小屋之中。

寂静无声的丞相府的地下,则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阴暗的地牢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因为在地下且没有窗户,地牢中有一股十分浓重的霉味,和血液以及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混成一种浓重粘稠到化不开令人作呕的气味。崔绍对这种气味没有任何反应,他笔挺地坐在一把简单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微微低着头用一块棉布帕子仔细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他的面前有一个木刑架,被血水常年浸染而散发出一股独特金属甜香的粗重铁链锁着一个正在微弱呻吟的人。

那人无力低垂的头颅看不清样貌,头发花白凌乱沾满血迹,几乎完全裸露的瘦骨嶙峋的身体满是伤痕,红红黑黑地一大片,显然是旧血才干新伤痕又接踵而来,这位老者怕是已经活不了。

“我再问一遍,”崔绍把沾满血迹的帕子随手扔进火盆之中,刺啦一声后,棉帕瞬间焦黑卷曲,散发出血液被烧灼时特有的腥甜气味, “石头还有火石都在哪。”

和崔绍毫无感情的声音相比,刑架上绑着的那人反而显得更像是个活人,只听他从胸腔里传出闷闷的笑声,最后他好似再也忍不住了,居然笑出声音来,他用一种十分戏谑的口气问着眼前这个向自己动私刑的人,言语中满是嘲讽的困惑: “我说,崔左相,你无儿无女,官至左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拼又是何苦呢?你就不怕最后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

听着那咬牙切齿的诅咒,崔左相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他语气平淡,仿佛是在和人谈论今日天气一般地重复那老者的话: “无儿无女,官至左相,哼!”

“你!”那老者听出这话中意思,震惊地努力抬起头, “你!你难道!”

“齐老师,我让你造惊雷响杀宁风眠,你失败了,让你造庆典上用的小礼炮你故意醉酒险些误事,别人以为你被罚了怕得要死,可是我知道,你巴不得被罚进针插不进的望川山好让我永远找不到你,但是你到了望川山也不老实,怎么,火石对你的吸引力这么大么?”崔绍打断齐延年的话,站起来慢慢走到刑具架面前,一边仔细端详好似在挑选,一边说道, “你仗着自己惊雷响的绝技就以为我会留你一条命,你错了,杀人的办法有很多,惊雷响用过了就该弃了,再用岂不是会被人抓住尾巴,你藏火石那是你自己头上的死罪,我想逼你吐出来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崔大人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为我好为何把我锁在这里?!”齐延年拼劲全力朝崔绍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呸!我不会告诉你石头在哪的,我家人要是知道我来丞相府没回家,就一定会知道我死在这里了,石头就会成为你的罪证!”

“哦?谁说我要杀你?”崔绍看着齐延年吐在地上的血沫皱了皱眉, “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你下江南继续采火石了,走得急,只能拿你身上的玉佩作为传话信物。”

“你!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老狐狸!你不得好死!”

“石头不会成为我的罪证,反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威胁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而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崔绍有些倦怠地敲了敲这间私刑室的暗门,一个面黄肌瘦的狱卒拿着一瓶水走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给他好生养伤,每天喝浓参汤,然后就交给你了,做好记录。”崔绍对着来人做了一番叮嘱后,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那狱卒看着一脸惊恐的齐延年,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露出满口被腐蚀殆尽的残牙,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水瓶,嘶哑着嗓子说道: “齐老师,您这待遇实在是太好了,这忘忧水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我家老爷要我每天给你喝一瓶,我好羡慕啊!”

一个时辰后,给齐延年喂完忘忧水的狱卒无精打采地在一个簿册上一边念着一边仔细记载着: “今日大寒,喂忘忧水一瓶,用一剂忘忧草粉兑之,一个时辰后状态甚好,忘痛,大笑,心情愉快。明日拟喂忘忧水一瓶,兑两剂忘忧草粉。”

——

送别吴渔后,宁风眠回到房中轻轻滑到床榻边认真地看着沈槐之的睡颜。跳动的烛火让他浓密卷翘的睫毛留在脸上的阴影也跟着扑闪,如同娇贵的蝴蝶扇动翅膀,细高窄直的鼻梁精致好看,给脸上也投下一片小小的三角阴影,和因为烛光而调皮闪动的阴影不同的是,沈槐之睡着的样子总是微微蹙着眉,仿佛有什么无法说与人听的心事,在睡梦中折磨着他。

半晌,宁风眠伸出手,轻轻地捋平他微微皱着的眉心,指尖在已经平复的眉心那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如受蛊惑一般,缓慢却坚定地顺着眉心和鼻梁往下,稍微有些用力地蹭过鼻梁上的那颗小痣,然后停留在嘴角上。让宁风眠有些意外的是,这张嘴明明牙尖嘴利,触感却十分柔软,一如沈槐之这个人,看似耀武扬威攻击性极强,其实内心柔软如同云朵一般。

宁风眠的手很大,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手指修长却不柔细,反而布满拉弓射箭和拿剑挽缰磨砺出来的茧子,在沈槐之脸上稍微用了一点力就留下一道红痕,梦中的沈槐之被磨得皱起了眉,轻轻嘟囔了句听不清的话,就又睡了过去。

“虽然我不爱他,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我想帮他的。”沈槐之那段莫名其妙的话又出现在宁风眠的脑海里。

不爱也好,未来波云诡谲叵测难安,不爱就能置身事外离得越远越好,宁风眠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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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回书案前,把灯拨亮了些,开始伏案写了起来。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宁风眠下笔流畅刚劲,字迹清晰。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或许是墨不够好,运笔阻滞难行,实在是难以为继。

“……愿夫郎沈氏公子槐之相离之后……”宁风眠抬起头,看着布帘中隐隐绰绰的熟悉的背影,眼神难以琢磨,半晌一滴墨滴到桌上,发出“啪”地轻响,宁风眠这才如惊醒一般又添了些墨。

“……重整袍冠,自由如风,无憎无怨,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似是做出了决定,落子无悔,最后一句话宁风眠疾笔而书一气呵成。

最后,在书尾部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如刀刻斧凿一般,宁风眠仔细看了看这篇在他人眼中只是走过场而实际上字字肺腑的和离书,使劲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名字旁捺印。然后仔细折好,压在书案上一摞书的最下面。

梦中又是黄沙漫天,宁风眠永远被困在那片死气沉沉的羯人营地之中,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在梦境中重新经历这些已经发生过的命中注定的紧张痛苦焦灼,他悬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重演,即便是那一致命的惊雷般的炸响声响起时,他也一眼不错地望着,望着自己紧紧抱着血已经快流干的吴樵,听他说话。

“将军……”吴樵快死了,接下来的话他真的不想再听,他问心有愧。

“将军,咳咳咳……”悬浮在半空中的宁风眠惊愕地看向吴樵,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吴樵说的话却变了,地面上已经快死了的吴樵努力举起手腕,仿佛想让将军看清, “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淹没了吴樵的话,宁风眠骤然惊醒,额头冷汗涔涔,屋中寂静一片。

他是谁,他变成了谁?!

“沈槐之……”身边被裹成了一只蚕宝宝睡得香甜无比的沈槐之磨磨唧唧地翻了个身,在锦缎堆的窸窸窣窣声中嘟嘟囔囔了一句自己的名字。!

宁风眠沙场征伐如此多年,让死者安息,让生者康宁,将军从不求神佛也绝不问鬼神,唯笃信内心之坚定信念,而此刻却不受控制发自内心地冒出一丝简直堪称离奇的想法。

他骤然翻身下床,去书案点亮一盏小小的灯端了过来,小心地撩开沈槐之左手手腕雪白的里衣袖子,一个和宁风眠手腕上的伤疤一模一样的印记出现在自己面前。

面对强敌突袭压境也从不自乱阵脚的宁风眠,此刻却浑身不可遏制地战栗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把撸起自己的袖子,颤抖着将自己手腕上的伤疤与沈槐之手腕上的印记贴合在一起,与宁风眠手腕上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粗糙狰狞满含风霜的伤疤相比,沈槐之手腕上只是一块光滑柔嫩形状有一些奇特的红色胎记而已,像极了两个人本身。

他是吴樵吗?宁风眠有些恍惚,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吴樵没有任何过命的交情以外的其他任何感情,吴樵最后的表白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前进,要复仇,要让死者安息!

而沈槐之呢,他仿佛是一场甜甜蜜蜜的梦境,天真又聪明,柔软又勇敢,就像在茫茫雪原中已经冻到麻木的流亡之人突然遇到火堆,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去贴近。

又或许,这是吴樵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礼物——放过自己。

突然,自己双手握住的手臂动了动,蝶翼一般的睫毛忽闪几下,沈槐之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完全没有醒的沙哑声音困惑地问着: “将军,你把我捏疼了呢,将军?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是湿的?将军?”

宁风眠内心激荡如同恒星互撞,看到故交的痕迹出现在自己所爱之人身上巨大的悲凉和喜悦让他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语言,唯有眼泪不断地涌出,他一把紧紧抱住沈槐之,许久许久才能勉强吐出来几个字: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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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槐之是吴樵转世这个设定让我纠结了很久,毕竟如此看来似乎宁将军是因为沈槐之是吴樵才最终放下内心最后的一丝防备,好像沈是吴的替身一样。但是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哈!

首先宁作为一位一心卫国的将军,很难让他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扛着挚友的死和战败的阴影去恋爱脑地爱上一个陌生人(我是这么认为的),而如果这个人是一个知根知底无需怀疑的人呢?而这个人又恰巧对自己有足够的吸引力呢?而这个人有独立的灵魂呢?

站在宁将军的视角,嫁给自己的小夫郎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质都长在自己的点上,同时吴樵转世还能解除一直让自己痛苦的枷锁,我感觉双管齐下才能撼动将军冰封的心。

总之,吴樵不是白月光而是打开枷锁的钥匙,沈的灵魂独立而自由,穿越只是为了让宁可以打开自己身上的枷锁。

另外,因为这是一篇穿越文,我一直想给沈的穿越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同名同姓和对将军强大的执念应该算一个还不坏的理由吧?

Btw,明天就是九月啦,希望各位小天使新的一个月什么都好万事顺心越来越美丽。也希望自己九月份可以收藏过100,营养液再来12345678910瓶!

第30章 了解

“嗬……嗬……”昏暗之中,一团破败的散发着恶臭的脏布在难耐地蠕动,花白的头发被已经干涸的血水和地面上的灰尘污垢粘结成一团一团的,齐延年渴望那瓶水,那瓶神奇的水。

按理说,仅仅只是喝掉一瓶忘忧水并不至于让人成瘾,正常人喝了只是会觉得心情愉悦继而想再喝一瓶,然后一瓶又一瓶,等猛然惊醒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水了。但是第一瓶忘忧水放在此刻的齐延年身上却效果显著,那种可以忘却疼痛身心俱轻醉生梦死的快乐,让他欲罢不能。

“水……水……”齐延年蜷缩在潮湿的地上,神志不清地含糊祈求着。

哐当哐当几声响,是牢门被打开的声音,蜷在地上的齐延年对此毫无反应继续念叨着他渴望的水。

“齐老师,想水呐?”昨天那个瘦骨嶙峋满口黄牙的狱卒一脸笑意地走进来,不紧不慢地踱到齐延年身边,用脚尖踢了踢老者背上的伤口, “痛不痛,啊?”

齐延年被伤口处突然袭来的疼痛经得把自己蜷得更紧了,嘴里抽气一般神经质地快速唤着: “水,水,水!”

“哈哈哈,”那狱卒似乎十分喜欢看到齐延年现在的状态,他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污秽不堪的老者,用仿佛淬了毒的声音问道, “齐老师,你也是个体体面面的大师傅,怎么落到这般境地,你说你,为何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那老者仿佛根本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重复念叨着他心心念念的水。

“好好好,知道了,水是吧?”那狱卒起身又走到牢笼外,转眼端进来一瓶清水和两个小纸包, “水来了!丞相对你可真的是太好了,我很是羡慕啊!”

说着就当着齐延年的面打开水瓶盖子,然后抖开旁边的两个小纸包将里面的浅绿色粉末全都到了进去,清水立刻变得浑浊起来。

本来在地上蜷着一动不动的齐延年听到了水声,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就爬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蹒跚地爬跪到狱卒面前,眼泪口水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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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疯狂外涌,浑浊的眼瞳中全是面前这瓶淡绿色的水的倒影,嘴里嘶哑的声音急促起来: “水!给我!给我!”

那狱卒很有耐心地晃着瓶子,直到淡绿浑浊的液体变得澄明,而又因为绿色粉末的含量过高而微微泛着一丝绿光。

“喝吧。”狱卒的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和蔼温柔,然后把琉璃水瓶递给了齐延年。

水瓶还没递到跟前,齐延年就赶紧伸出双手如获至宝般地抱住水瓶,咕咚咕咚地仰头喝了起来。

顷刻,齐延年突然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开始疯疯癫癫地大笑,然后又突然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捶胸顿足泣血嚎叫道: “我……我真的没想到炸药是去炸宁将军的啊!”

说罢,他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奇怪的咕噜声,然后倒在一旁开始口吐白沫,眼角耳朵鼻孔溢出黑红的丝丝血流,整个身体抽搐了两下就再没动弹。

狱卒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自己放在牢笼外的点着香,又拿起一把榔头朝走到缩成一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齐延年身边,伸出两只手指在他满溢黑血的鼻前探了探,最终嗤笑一声: “还真经不起折腾。”

复而拿起别在腰后的簿册,记下: “两剂忘忧草粉兑一瓶水,服用后半刻钟即身亡,抱成球状,七窍流血,口吐白沫,张嘴呈大笑状。”

阴暗潮湿恶臭的地牢之外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没有呼啸的北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宁晚意正拉着沈槐之坐在小院子里晒太阳,俩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边抢着撸芝麻汤圆。

“你已经撸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整整一个时辰!”沈槐之望着沉迷于撸猫不能自拔的宁晚意,绝望地嚎道。

“嘘——你小声点儿,别吓着咱们的小汤圆。”宁晚意不为所动,轻手轻脚地摸着汤圆现在油光水滑的背,芝麻汤圆窝在宁家大小姐的怀里发出舒服地呼噜声表示复议。

“我才是它亲爹啊,有没有人权啊!”沈槐之抓狂。

“人权是什么?”宁晚意奇怪地看了把头发抓烂的沈槐之,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 “哎,我问你啊,你昨天干什么了?”

“什么我昨天干什么了?”沈槐之被问得莫名其妙。

“我今早看我哥一大早就出门了,脸色特别难看,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沈槐之震惊道, “你觉得我何德何能能够对宁将军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活着难道不好么?”

“想也是。”宁晚意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哥他要求高,或者你哪做得不对,我哥只是没好说出来罢了。”

呵呵,妹妹,你哥真不是这样的人。

“哎,”宁晚意突然目光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哥这人吧,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高,我和我二哥小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他的苦头,我爹都没有我大哥能管我们。”

是是是,对对对,看出来了!

“我记得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娘身体不好,我爹那时候是大将军常年镇守在外,都是我哥管我们,动不动就罚抄书罚背书的。”

?教导主任之魂?

“不过呢,也有好处,宣城的姑娘之中属我背书最厉害了!”宁晚意提到这个,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 “写字也最好看!”

沈槐之又想起那晚自己被宁风眠支配的恐怖,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哥还不准我和二哥吃零嘴,”宁晚意一脸受不了地吐槽道, “我和我二哥从小就没吃过什么零嘴,牛乳可能是我们俩唯一的零食了,害得我去江南后,姨母天天变着法子给我买零嘴,害得我都没办法好好想我娘了……”

昨晚在房中被宁将军单独开了零嘴小灶的沈槐之对此等吐槽无法做到无心无愧的附和,只得沉默以待。

“说到我娘……”宁晚意突然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槐之, “明日是我娘的冥寿,我娘爱酒,所以明日大家都必须喝酒的,你能喝吗?估计要喝不少哦!”

废话,老子以前开精酿馆的!刚准备拍胸脯地沈槐之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的三碗不过岗,瞬间又心虚了起来: “还……行吧……”

说到这里,沈槐之突然想起那晚被迫练字的原因了起来,忙问道: “宁老夫人冥寿当日,我需要写帖子拜会吗?”

“写帖?写什么帖?”宁晚意莫名其妙地看了沈槐之一眼, “多喝几杯酒才是正道。”

果然,宁风眠你这狗贼!就是故意欺压我!

“哎!”宁晚意突然碰了碰沈槐之的肩膀, “和我哥一起过,你有没有遗憾呐?”

“什么遗憾?”沈槐之二丈摸不着头脑。

“哎呀,就是那……方面的遗憾呀!”宁晚意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沈槐之望着宁晚意一脸坏笑的促狭表情,脑子如暴风骤雨一般,表情逐渐崩坏,抖着手指指点点道: “你你你!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呀,”宁晚意瘪了瘪嘴, “你一个已经嫁到我家里的成年人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们闺房中传的小话本讲的都是什么,道德经吗?”

“既然如此,可否请宁大小姐借我翻阅一二啊?”沈槐之立刻来劲了,古代小话本,爱了!

“呵,我跟你很熟吗?”

“难道不熟吗?”

芝麻汤圆忍无可忍,喵地一声就跳到了地上,沈槐之顺着芝麻汤圆的模特步才发现当初光秃秃一片的花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种上了一些植物,看那利落的修剪,应该都是上好的苗子,沈槐之突然想起那天自己无心说的花,立刻在满心的“不可能吧”的暗示下走过去研究,果然,是蔷薇。

“我觉得我哥挺喜欢你的,”宁晚意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自己身边, “我大哥是个军人,从来不喜欢花呀朵的,我小时候收到的他的礼物全都是木刀木剑木马啥的。”

沈槐之想到宁晚意一个小丫头在看到那些刀啊剑啊的时候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倒是我二哥,会送我胭脂水彩钗环啥的,”宁晚意俯身看了看那些老藤, “这些都是最上好的蔷薇,我哥特地让人从江南运来的,今年夏天就能让你看到花墙了。”

“你二哥明天也回来吗?”沈槐之想起了冬至那天见到的那个古板阴郁的青年人,心里总对他有些本能的排斥,说来奇怪,同样是不苟言笑,宁风眠还毒舌,但是沈槐之总觉得这位读书人让人特别不舒服,简直就是社交噩梦。

开精酿馆的社牛都不太愿意接近他,可想而知了。

“回来呀,全家都要一起祭拜我娘,大家都要喝酒的呢,”宁晚意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二哥吧,他其实也挺优秀的,只是我大哥太厉害了,无论是文还是武统统都是最好的,压得我二哥完全抬不起头,我爹娘眼里都只有我大哥,根本就看不到我二哥。”

瞧瞧,身为万年老二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拥有一个过于优秀的哥哥了。

“我二哥喝酒都喝不过我大哥,哎?你知道吗,”宁晚意突然来了兴致, “我娘家原本是栾城人呢,你知道栾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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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城人家各个都会酿酒,我娘未嫁给我爹之前也酿得一手好酒呢!”

“哦?怎么酿的?”说道酿酒,沈槐之立即来了兴致,这是他的本命话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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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第一天,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还没有榜,难过。

九月对我一点也不好。

我想换个文名,又很担心如果换了,小可爱们是不是就又找不到我了,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