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从小区出来，站在路边等周董。</p>

秋意渐浓，冷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和身上，冰凉冰凉。</p>

周照的车子一整个闯入我的视野，我有些被惊吓到，局促地往后退了半步。</p>

“周董。”</p>

“陆星。”周董落下车窗。</p>

周董依旧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一眼，亮晶晶的眸子在幽暗的路灯光中像两颗黑玛瑙。</p>

“上车。”</p>

周照帮我打开车门。</p>

我拉开车门，他往边上挪动座位，我坐进去，拢了拢有些上移的西装裙。</p>

我搓了搓手心，扬起冻得发白的脸静静地看着周董，还没想好要说什么。</p>

他的目光下移，低声嗔怪一句：“穿这么少，不冷吗？”</p>

“冷。”我很快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我的手很冰，“出门的时候忘了已经是秋天。”</p>

随后，我的手迅速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疼惜。</p>

他用体温捂热我的掌心，嗓音有些暗哑：“我们去哪儿？”</p>

“就在车里吧。我说几句就走。”我的话有些不留情面。</p>

周照的表情瞬即转为失望：“是为了沈阔的事来找我的？”</p>

我点头，又微微摇头。</p>

周照有些迷茫地看着我。</p>

我的目光流连在他敞开的衣领间，朱砂痣在夜里隐去了颜色。</p>

晚上了，哄睡了女儿的周董依然穿戴整齐，深色衬衫和西裤，散发着清爽而迷人的气息。</p>

他用的香水很特别，也许是定制的，我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相似的味道。</p>

因为沈阔，我也成了半个香味迷。</p>

他形容我体香的种种，在我闻见周照身上的味道时，有了直观的感受。</p>

每一个人都属于自己的生物印记，现代人迷恋香水，和动物发情时散发出浓郁的麝香味并无差别。</p>

我有种直觉，他很重视这次见面。</p>

我反手握住周董的手，右手也覆上来：“周董，我可不可以把你当朋友？”</p>

周董的目光游移在我的脸侧，可他早已仔细地打量过我。</p>

白衬衫、西装裙，淡妆、小颗的珍珠耳钉，垂落肩头的散发。</p>

我的穿着打扮和那天去周照家的时候无异。</p>

他抬手将我的脸侧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一瞬间，我们都想起了什么。</p>

周照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看瓶子，是那个有些苦味的矿泉水。</p>

他的呼吸平稳了下来。</p>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他说。</p>

我提起的心略略放下去。</p>

“那你有没有当沈阔是朋友。”我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p>

周照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周照即刻反问：“如果我不把沈阔当朋友，为什么要竭力撮合BX资本和沈氏的合作？”</p>

我瘪了瘪嘴，低下了头：“除了被BX资本收购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