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指着数据单说着，菲尔还没开口，那三个“牧师”却已经乱了起来，毕竟只是普通人，即使忽然得到了力量，没有掌握力量的过程，自然也不会拥有与力量相配的心境。

“闭嘴，不就是一次法术一天的寿命吗？有多少人刻苦钻研一辈子都没办法成为正式法师呢！你们现在寿命还有百十来年，就算每天放两个法术，也有三十年好活，难道你们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能够健健康康的再活三十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狄妮亚忽然破口骂道，这让冯雪都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可是为了成为法师，苦心钻研四十多年，如果在自己出现前，告诉她需要折掉八成的寿命来得到施法能力，她绝对会愿意的吧？

“好了好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那个谁，你带他们回去，等到最后一批实验结束后就按照约定送他们回家。”冯雪随手招来一个学徒，将三个脸色仍旧有些发绿的白袍人交给他后，才转过头对着菲尔道：

“既然寿命不足以支付，那么我们干脆将寿命忽略，单从信仰上来说，如果说被盗取的不只是自然信仰，而是一切的信仰的话，这个神术的能量来源是不是就解决了？”

“你这么一说的话，倒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可能，不过他们施展的神术非常的纯粹，连最基本的神术倾向性都没有，这本身就意味着这种信仰是纯粹的，绝对不可能是原始信仰那种杂乱无章的东西能够产生的。”菲尔摇了摇头，然后随手一抓，一团仿佛无数颜色混杂而成的诡异色块便浮现在她的手中，虽然色彩斑斓，但是其中却又不乏灰黑浑浊的色泽，一眼看上去的第一感觉，不是绚丽，而是恶心。

“看到了吗？这就是原始信仰，人的信仰是不纯粹的，混杂着诸多杂念的，普通人，不即使是四阶、五阶的高手，在直视这种力量时都会感到难受，在上古时期曾经有过记载的邪教、邪神，其实就是直接利用原始信仰施法，结果迷失自我的白痴罢了，所以现代牧师才需要通过自身的信仰与意志进行共鸣，从而最大程度的减少信仰中的毒性，而他们，显然没有这种意志。”菲尔说完，就挥手散去了那恶心的光球，即使以她七阶大德鲁伊的身份，也不能长时间的维持这种东西。

“那么，如果有一个上线，在负责过滤这些力量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分析

碧琪公主和菲尔开始调动自己的人手寻找其他信仰的牧师前来进行进一步实验，而冯雪，却继续研究着那些罪犯转化成的白袍人。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种白袍人体系很像是旁氏诈骗，但是在知道氪命祈祷之后，他更是将这种神术的原理，与传销挂上了钩。

不，与这个相比，反而更接近那些利用苹果机、老虎机之类的赌博机器进行软性赌博的小赌场的玩法（作者有个叔叔曾经在小赌场里当主管，后来进去了，这里举的例子就是他告诉作者的，真实度不用怀疑。所以说珍爱生命，远离赌博，不管开赌还是参赌都一样）。

这些小赌场中的赌博机器都是特意调制过的，一台机器超过一定时间没有人用（至于具体视场子而定），就会进入一个“口”比较松的状态，让新来的人可以赚走少量的钱，然后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不容易中奖。

很多小混混甚至会通过每天早上在刚开业的时候进门，玩上几把，就可以维持一两天的生活。

但这些人也大多也知道分寸，赚上一二百就会离开，而赌场对管理人员来说，他们某种程度上也增加了赌场内的人气，同时他们赚钱，也会给旁边的客人留下可以赢钱的印象。

而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在最初的胜利之后，就会逐渐地沉迷这种忽然暴富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沉迷，甚至压上重注。

最黑的是，有时候对于那些输了大笔资金的人，赌场还会有人上前提出减免对方一部分输掉的金额（每个人的额度不同，小服务员只能减一两百，主管可以减免三成），给顾客一种很有人情味的感觉，从而让他们陷得更深。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当然眼熟！

这也是一种庞氏诈骗的套路，通过开局给一点好处和周围人得到的好处，诱使参与者抵挡不住贪婪的力量，最后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最终，被彻底的吞没。

对于这些被感染后又被净化的人来说，体质的提升，寿命的增加，就是他们得到的那一点蝇头小利，而所能够使用的神术，则是相当于那种赌博时，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伴随着这种快感的持续，他们手中的资金（寿命）会慢慢的被蚕食，最后不只是那一点蝇头小利，甚至就连整个人都会被吞下去。

不过让冯雪觉得奇怪的就是，对方的支出和收入似乎完全不成比例。

这里的不成比例并不是指寿命，虽然这些村民的寿命被提升了两倍甚至三倍，不过考虑到这本身只是dna被补全所带来的收益，重点大约在那种病毒的研发上，感染成本反而不高。

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正规赌场洗钱，他们手里本来有大笔的赃款没法出手，于是先将这些钱输给普通赌民，然后再赢回来，变成合法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