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维啊，这名字光我手底下都有十好几个呢！最好给自己起个花名或者代号什么的，免得将来记混了。”塔林摇了摇头，一副你的名字好普通的表情。

对此，沙德维立刻装出了一副呆萌的表情，一脸天真的道：“塔林先生，您也有代号吗？”

“有啊，我的花名叫寡妇，嗯，寡妇塔林，当然了，我并不是寡妇，只是比较擅长制造寡妇罢了。”

匆匆百年·无间物语（其四）

听到寡妇（制造者）·塔林的话，沙德维立刻抓住了重点，虽然他不混黑道已经很多年，但他也知道，手下的代号绝对不能比老大拉风，于是他立刻道：“那我就叫厨子好了。”

“嗯，厨子，家族里倒是没有用这个的，那从今天起，你就是厨子·沙德维了。”塔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掩饰的很好的“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走上了需要转好几圈的环形螺旋梯。

在推开了地板之后，沙德维和塔林便出现在了一个……恩，应该是洗手间隔间的内部。

“话说这个是真的洗手间？”沙德维看着入口旁边的便池，脸上露出了有些难以形容的表情，塔林却摊了摊手道：“洗手间是真的，不过这里是假的。”

说完，也不管沙德维听懂了没有，就推开了门，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繁华的大厅中，各式各样的赌桌前围满了人，按照桌子的不同大概分成了三个区域，一眼望去就有三四百，要知道，此时才刚刚下午三点左右，根本不是赌场的客流高峰，如果按照这个数字去计算，这里客流量最高的时候，甚至可以突破两三千人，要知道，这座城市的常住人口也就十几万罢了！

“这里是城南的赌场？”

“没错，我开始相信那只骚狐狸的话了，你小子确实挺聪明的，老虎，老虎！”塔林大声的喊了两句，一个与他代号极为不符的猥琐男子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他的身材枯瘦而佝偻，尖嘴猴腮的脸上长着一对小眼睛，让人无论如何都很难将他和他的外号联系起来。

“这是老虎柯文德，场子里放贷的，常客他基本都认识，以后你就在骰子区这一片工作，遇到不懂得你问他就行，至于其他区，就算打起来你也别多事，特别是楼上的贵宾区，随便乱闯被人揍一顿也是活该，只要他们没把你打死我也没法说什么，最后，来了这里就是一家人，所以场子里的小姑娘都不能硬来，懂吗？”

塔林嘟嘟囔囔的吐了一堆话出来，沙德维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然后颇为郁闷的道：

“那个，塔林老大，你还没说我是来干嘛的呢！”

“额，对了，瞧我这脑子！”塔林装模作样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才道：“你不是脑子好使吗，帮忙盯着点骰子区的赌客，最近场子里多了几个硬点子，如果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就通知狐狸……哦，就是那边坐着休息的哪个狐狸耳朵，她叫库拉玛，现在在这边当应急荷官，你要是发现哪个赌桌的吞吐有问题，就找她过去。”

“额，您是说有人出千？”沙德维脸色有些诧异，就算他离开圈子多年，也知道出千砍手的规矩，哪有发现有人出千反而惯着的道理？

“要是出千就好了！”塔林翻了个白眼，一副无奈的样子道，“别人出千，我们抓人那是规矩，但是如果没出千，那就是拼技术，输了就是输了，只能想办法赢回来，明白吗？”

“……”沙德维这回大概懂了，总的来说就是来了几个大概是会听盅的高手，但又不知道具体是谁，而赌骰子这种玩法只要不去压通杀点，往往暴露的时候已经赢走了大笔的资金。

场子里高手不多，不可能随时坐镇，所以需要眼睛尖的人盯着，发现目标后立刻换荷官，用技术对抗技术，毕竟摇骰子本身是在摇完后下注，只要在下注后不去改变骰子，那么摇骰子期间施展技巧是属于允许范围之内的（前提是摇法规范，一般是按住骰盅上下三下，不可能像现代表演那样随便摇多少下都可以）。

“好的老大，那么工作时间呢？另外，薪水方面……”沙德维搓搓手，装出一副害羞小青年的表情，塔林见状，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白天人少，就不用看着了，每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给我盯紧点就行，至于薪水，放心好了，绝对少不了你的！没问题的话就按着普通看场子的兄弟的价给，如果抓住大鱼，当天营业额给你按荷官的提成算！”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沙德维脸上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很明显满足了塔林的虚荣心，于是他很开心的拽着沙德维，直接朝着在一旁休息的库拉玛走了过去——

“狐狸，这是新来的沙德维，你可以叫他厨子，和你一样是新来的，接下来几天他给你当‘眼睛’，你们好好配合。”

“我知道了。”有着一对尖尖兽耳的银发女子点了点头，她的样貌很清爽，并没有寻常狐人那种妖艳的感觉，耳朵和蓬松的尾巴都是相当纯净的白色，这让她带着些许脱离尘世的气质。

见识过兽耳娘狂暴姿态的沙德维对于这个哪怕放到星海学宫也能称得上美少女的狐狸荷官并不感冒，搭了两句话就扭过头去和老虎柯文德了解工作的细节去了，这个情况让塔林眼中透出了一种奇怪的兴奋，而库拉玛眼里，却是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虽然塔林说白天不需要他盯着，但是作为初来乍到，并且不知道还要呆多久的新人，沙德维尽可能的摆出了一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来，不但在四张骰子桌之间来回移动，偶尔还会拿出一点小钱赌上两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赌徒没什么两样，要不是之前塔林才介绍过他，哪怕是混迹赌场好些年的柯文德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真正的赌徒。

但是他却没有怀疑过沙德维是真的赌上瘾了，因为一个赌徒，是绝对不可能始终将自己的输赢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