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不高兴，输了不生气，一点激情都没有的人，绝对不会是真正的赌徒。

“这小子，天生就像是吃这碗饭的。”柯文德悄悄地将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记录了下来，塔林专门把他介绍给沙德维认识可不仅仅是让他教导新人的。

匆匆百年·无间物语（其五）

时间缓缓的流逝，赌场的嘈杂却始终未有停歇，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满嘴嘲讽，若非赌场本就有力量保障，分分钟就会上演一出全武行。罗马尔本身并不大，因此一家赌场就能够揽下所有的收入，但这同时也造成了这座赌场的人员混杂，不得不通过分层，将不同阶级的赌客分流开来。

比如沙德维如今，就被分在了骰子区的第一层，至于楼上贵宾区和高手pk区他是没资格上去的。

不过他也没相过要上去，只是静静地计算着骰子区各张赌桌的吞吐量，得益于星海学宫的数学课程，眼前的概率计算问题并没有难倒沙德维。

在脑中列出一串数据，并且亲自下场赌了几把之后，沙德维心里便有了底，于是很淡定的观察着柯文德到处下钩钓鱼。

看着那些傻【哔——】被柯文德和他的小弟唬得一愣一愣，沙德维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就愿意帮你的人？更何况是在赌场这种地方？被人跨上两句，或者嘲讽上两句，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有多大本事，这种人，活该他倾家荡产。

不过此时赌场中最闲的，却不是四处张望的沙德维，而是坐在休息台边，双眼微眯，一副没睡醒样子的库拉玛。

这个看起来除了耳朵和尾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兽”的特征的女子很显然属于裘可拉那种人的比重比较高的类型（其实裘可拉已经没有兽因子了），对于她的划水，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因为高级荷官本就是这个待遇，在没有高手出现前，他们的任务，就只有养精蓄锐而已。

时间很快到了午夜，不过赌场的客人热情却丝毫未减，反而有越发狂热的态势，不过这时候，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的塔林忽然回到了场子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工作人员。

“换班时间到了。”塔林挥了挥手，摸鱼抹了大半天的库拉玛便很淡定的转身走了，对此塔林也没多说，只是走向了沙德维道，“小伙子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嗯，三号桌那个穿白色上衣，袖口染成黑色的客人有点不对，虽然输多赢少，但是输的时候从来都是小注，而赢的时候却经常压到重注，在人多口杂的赌桌很难注意到，不过目前还没有超过正常比例，所以我还在观察。”沙德维点了点头，塔林脸色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想着这个才入行的小家伙能这么快适应这个工作，结果居然已经有了目标？

“是真的发现了，还是只是为了不丢人而胡说的？”塔林心里咕哝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的男子挥了挥手——“哈维，你盯一下他说的那个客人，如果真的有问题，就让辛德拉上。”

“知道了。”被叫做哈维的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瞄了沙德维一眼，然后开始进入工作状态，而塔林则是揽住沙德维的肩膀道：“小子干得不错，如果真的有问题，今天三号桌的收益分你三个点。你现在先去休息吧，以后也是这个时间，晚上八点到午夜十二点，这四个小时你盯好骰子区的几张桌子就行，其他时间你是在场子里玩还是出去找乐子都随你，休息室的话，左边那个员工通道走出去有员工宿舍，不想住的话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也可以，嗯，其他还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找柯文德，他每天晚上都在。”

“知道了，老大。”沙德维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塔林指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小子你觉得怎么样？”塔林身后的两人进入工作岗位，塔林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了柯文德身边问道。

“眼力不错，做事情也踏实，最难得的是能把持得住，如果手上功夫好点的话，说不定能培养成主管。”柯文德说完，塔林立刻笑了起来——

“评价这么高？你这家伙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

“去去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呢！我喜欢小姑娘！”柯文德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解释道，“干咱们这行你也明白，想要当庄家，就不能自己参赌，那小子今天下午在几张桌子之间玩了几把，有输有赢，但是每次下注都只是一银币，赢了不加，输了也不加，赢了不会兴奋，输了不会骂娘，我什么意思，你懂吧？”

“哦，那还真是不容易，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提他去二楼试试。”塔林点了点头，对于柯文德的说法，他还是很赞同的，赌场里工作的人，最忌讳自己染上赌瘾，他们是庄家，不是赌徒。

“这些你决定就好，我就是个眼睛。”柯文德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然后靠在一边开始养神。

……

另一边，沙德维顺着员工通道来到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单间，结构有点像冯雪那个世界二十世纪的筒子楼，屋子里床铺桌椅都已经布置好，看起来还都是新的，虽然比不上星海学宫的宿舍，但是至少属于可以接受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