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既然要护着叶青琅要护着的人,这张家姑娘,不也算一个吗?”
叶贵妃看向这个儿子,冷笑问:“如果是你,让你拿你的王位去换未婚妻一命,你会换吗?”
厉承昭不明白母妃这是为何动怒,只是如实道:“儿臣虽然不会,但谢戟天会,他很心悦这位张姑娘。”
“谢戟天会,谢家人却不会让他这么做。”
叶贵妃笑得有些悲凉:“毕竟,这只是一个未过门的孙媳妇,没了就再换一个,如何能与可废立君主的龙腾令相提并论?”
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在极重的权衡利弊下,亲生的尚且能推入火海,更何况一个未来的孙媳妇?
“母妃……”
厉承昭担忧的看着笑出眼泪的母妃,这一刻他很心疼他的母亲。
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儿女成双,夫君宠爱,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尊贵的太后娘娘。
可这一切,却因叶青琅将那个男人送进宫里来见母妃后,什么都变了。
母妃恨透了父皇,她的心里再次被那个男人装的满满当当。
连他与安宣,都不是母妃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谢玄英虽然武功高强,可她刚丧女不久,你手底下也不是没有用毒高手,派人去趁乱抓她出府,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叶贵妃到底还是记得儿子是自己的骨肉,他们母子二人必须要齐心方可断金。
“儿臣明白,等叶青琅下葬后,儿臣便派人将谢玄英抓出安国公府。”
当下,厉承昭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这时候破坏了叶青琅的葬礼,崔宴发疯起来,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
叶贵妃见他已有主张,便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忙吧。
你父皇哪里,你少去。”
厉承昭虽然不忍父皇将来死的那样不堪,可母妃心里有恨,他若是心疼父皇,他们母子怕是就要离心了。
罢了,横竖父皇都要死,倒不如就这样极乐而死。
至于死后之事?
人都死了,还管什么身后事。
叶贵妃在厉承昭跪安后,她疲惫的一手支头苦笑道:“果然,我没有养出一个能感受我悲伤痛苦的儿子。
在他心里,他更是觉得他父皇做的没错。”
“而我爱我当初所爱之人,在他心里便是不贞不忠。”
“娘娘!”
意欢惊惶的忙看了看外头一眼,关上殿门,走过去扶住一脸悲伤的叶贵妃。
叶贵妃望着跟了许多年的意欢,笑得越发悲凉:“你说,我错了吗?”
意欢跪在地上回道:“娘娘,您没有错。
宫中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不狠,便不能活到最后。”
叶贵妃听了意欢的话,她笑出了眼泪:“你说得对,入了宫,便身不由己,所有的善良都该摈弃掉。”
“所以,本宫该去见见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