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听他说起金丝软甲,不由想起一个旧仇。
崔宴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几分,再看向她,更是心生不好的预感。
叶青琅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打开柜子下的小门,从里面拉出了两个箱子。
崔宴一看到这两个箱子,再看她冷若冰霜的小脸,他立即说道:“这都是送给你的,嫁衣上有你的名字,凤冠上也有。”
叶青琅打开箱子,拿起嫁衣看了看,果然领口内侧绣暗纹,仔细分辨,这是两个大篆字——琅宴。
崔宴拿起那顶凤冠,让她看凤冠内里,一处也刻着“琅宴”
二字。
叶青琅放下手中的嫁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瞧出来,您还挺未雨绸缪。”
“嗯,应该是觊觎已久。”
崔宴见她不生气了,他双手捧着凤冠,戴在了她头上。
叶青琅在他眸子中,看到自己戴着凤冠的样子,眼中有爱,唇边含笑,这才是新娘子该有的模样。
而不是像当初,所嫁非人,沦为阶下囚,惨死收场。
崔宴望着眼前人,心里有些酸涩。
他与她没有过明媒正娶,没有过亲朋好友观礼,更没有喝过合卺酒,稀里糊涂成了夫妻,中间误会重重,几经波折才走到今日。
可他依旧不能给她一场明媒正娶,十里红妆的大婚。
反而是步步惊心,不知何时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叶青琅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她摘了凤冠,戴在他头上,由衷夸了句:“夫君,真绝色。”
崔宴被她气笑了,却还是由着她为他戴凤冠,故作登徒子调戏他。
叶青琅被他这一笑晃了眼,心跳又有点快,忍不住想把这人推倒……
“爷,有人送了张请柬给您。”
易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叶青琅忙抬手摘掉他头上的凤冠,放回箱子里,盖上箱子推回柜子里。
崔宴头发被她扯掉好几根,他一手捂着泛疼的头,向外间走去。
易水等了很久,才见房门打开,忙低头地上请柬:“来人没有留下姓名,把请柬交给府外的守卫就走了。”
崔宴接过这张请柬,一手揉着头往屋里走。
易水偷瞄一眼,见爷捂着头,心道:该不会是被夫人打了吧?
房门关闭上,隔绝掉易水若有所思的欠揍眼神。
“是什么请柬?”
叶青琅拿着一件金丝软甲走出来问道。
崔宴看着这请柬上的名字,冷笑一声,将请柬递给了她:“你自己瞧,别笑太失态。”
叶青琅把手中的金丝软甲递给他,又接过请柬,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也是不由冷笑:“他都顺水推舟把我谢家满门下死牢了,他怎么还有脸邀请你去……叙旧?”
她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写的叙旧。
“太后刚过世没多久,他可是孝子贤孙,怎敢此时邀我赴宴?”
崔宴可是太清楚这些人的虚伪嘴脸了。
叶青琅合上请柬,看向他笑问:“你去吗?”
崔宴冷笑道:“自然是要去瞧瞧,他这摆的到底是什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