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

“小姐，二小姐落水被救的事传遍京城了。”

顾清芷眼底的迷蒙顿时散去几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珍珠言简意赅，将此刻府中的混乱情形告知顾清芷。

“清晨出去采买的小厮回府，说外头有关二小姐在张家落水，湿身被救起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珍珠说时，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显然的窃喜。

“梅香居那边已是一团糟，二小姐此刻正闹着要出家呢。”

“小姐，咱们可要过去凑凑热闹？”

数年前，她陪在先夫人身边，亲眼目睹唐雨柔对先夫人的处处挑衅。

现在，她照顾着大小姐的起居，那对母女依旧阴魂不散。

如此落井下石的好时机，要是错过，就太对不起曾经受过的委屈。

顾清芷已经清醒许多。

她勾了勾唇角，眼底漫出夹杂着戏谑意味的笑意。

“光是看戏怎么够？”

“走，珍珠，咱们给这场火添些柴，让它烧得更烈些。”

与此同时，梅香居一片混乱不堪。

正屋内不断传出瓷具碎裂声，顾清歌失智般发泄着怒火，将自己屋里的陈设通通砸了个遍。

可这样，依旧难以平息她心中的怨恨跟羞愤。

她惊慌失措，喃喃自语。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爹爹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为什么外头还是传遍了？”

“我的名誉怎么办？我的将来怎么办？”

唐雨柔也被女儿这副疯狂的模样吓着。

她隔着一段距离，心焦如焚却不敢靠近。

“歌儿，你冷静些，仔细伤着自己，万事有你爹爹在，有顾家在，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