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游推开窗子看向楼下。
来的都是看奴仆打扮的人,手中持着棍棒。
看来相约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出动的不可能只是这些人。
“潋月,拿一百两的银票下去,就说我这几日要青衣随身伺候,若是满意了会考虑给他赎身,让他们相约楼马上带人离开。”
“是。”
潋月拿了银票下去,卫乐游在楼上看到他们交涉。
她看到潋月递出去的银票被对面夺过去扔在了脚下。
“谁稀罕你们这点钱,我们只要带走青衣,他已经被京城那边的人选定赎身,明日就要送去京城,把青衣交出来。”
潋月捡起银票,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回来客栈。
“娘娘,该如何处理?”
卫乐游视线在楼下那些人身上看了一遍。
“让他们等着,说傍晚之前会把青衣和百两银票都给他们。”
潋月下去传话,那些人果然安分了,只是他们守着客栈还不走。
潋月刚回来外面传来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青竹噗通跪在她面前,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求夫人救救我,他们在说谎,京城那边半年才过来挑一次人,上一次在上个月,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卖给京城那边的人,他们肯定只是借口把我带回去。”
卫乐游揉着眉心:“我既答应了你查明此事绝对不会反悔,你先下去。”
“真的吗夫人?您可千万别丢下青衣不管,青衣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您了。”
卫乐游被他哭得头疼,刚想让人把他拉走,突然顿住。
“你方才说京城那边过来挑人?”
“对,每半年过来一次,每次老板都尽心招待,我已经到了年纪,原本是要被挑中的,恰巧上个月染了风寒躲过一劫。”
“每次过来挑人的都是同一个人?”卫乐游问。
“嗯,是个没胡须的老太监,说是宫里来的,老板称他为周三爷。”
卫乐游拧眉:“宫里来的?可有宫中办事的令牌?”
“有,是个核桃大的铜牌,那周三爷拿着那令牌行事,就连金陵的父母官都对他礼遇有加。
铜牌?
宫中也只有管事级别的掌事公公和掌事嬷嬷才能配置铜制的令牌。
能离宫这么长时间的掌事太监中有姓周的?
卫乐游看向看潋月,后者小幅度对她摇头。
“你见过那周三爷?”
青衣点头:“那还是三年前了,那时候我还小,相约楼的老板让我给周三爷陪酒,他那色眯眯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想到那人青衣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他长了一张细长脸,额头又窄又塌,几乎没有眉毛,双眼皮眼角耷拉着,嘴唇很薄,嘴角永远扬着假笑,脸颊没肉长得很吓人。”
想了想,他补充道:“个子不高,有点驼背,走路内八。”
宫中有这样的人?
卫乐游看向潋月,后者继续摇头。
那就奇怪了。
“你先回房间吧。”
青衣忐忑不安:“夫人……”
潋月:“既然我们夫人答应了你就不会把你交出去,还不快出去。”
青衣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寂静下来,卫乐游和潋月对视。
“怎么看?”卫乐游问。
潋月摇头:“奴婢觉得那是个假太监,或许那令牌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