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你看本宫今日的气色如何?”皇后对着镜子,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楚乐安垂眸,恭敬地答道:“娘娘今日容光焕发,宛若天仙下凡。”
“是吗?”皇后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本宫觉得这药膏的效果似乎慢了些,不如再加些分量,也好让本宫早日恢复到盛颜。”
楚乐安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道:“娘娘,这药膏药性猛烈,若是用量过大,恐对肌肤不利……”
“无妨,”皇后不耐烦地打断她,“本宫自己的身体,本宫自然清楚。你只照本宫说的去做便是。”
楚乐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眉顺眼地应道:“是,娘娘。”
夜半,皇后寝殿内烛火摇曳,帐幔低垂。
皇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光滑细腻的肌肤此刻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瘙痒难耐,她忍不住伸手去挠。
“乐安!乐安!”
皇后猛地坐起身,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惊恐。
楚乐安闻声而至,掌着灯,见皇后满头冷汗,脸色潮红,心中暗喜,面上却担忧道:“娘娘,可是魇着了?”
皇后一把抓住楚乐安的手,力道之大,让楚乐安感到一阵刺痛。
“本宫…本宫觉得身上好痒…像是…像是虫子在爬…”
楚乐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娘娘莫怕,许是天气燥热,奴婢给您扇扇风。”
夜风习习,却吹不散皇后心中的恐惧。
她眼前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耳边回响着尖锐刺耳的嘲笑声。
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动弹不得。
翌日清晨,皇后强撑着病体来到妆奁前。
镜中人面色依旧艳丽,可眼窝深陷,眼神涣散,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乐安,本宫…本宫觉得有些不舒服…”皇后虚弱地开口,声音颤抖。
楚乐安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寒光:“娘娘可是染了风寒?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了,”皇后摆了摆手,“只是…只是有些乏力,许是昨夜没睡好。”
楚乐安心中冷笑,面上却关切道:“娘娘还是请太医瞧瞧吧,安心些。”
皇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宋太医为皇后诊脉,眉头紧锁,半晌才缓缓开口:“娘娘脉象紊乱,可是近日忧思过度?”
皇后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许是吧,近日国事繁忙,本宫也跟着操心。”
宋太医捋了捋胡须,点头道:“娘娘凤体贵重,还需多加保重。臣开一副安神汤,娘娘服用几日便可痊愈。”
楚乐安接过药方,恭敬地送宋太医离开。
寝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脂粉香气,与皇后身上散发出的腐败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皇后斜倚在榻上,锦被滑落,露出如雪的肌肤,上面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疹块,如同盛开的罂粟,妖冶而危险。
“乐安,药,给本宫拿药来!”
皇后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楚乐安端着白玉药瓶,莲步轻移,走到皇后身边。
她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素月隐隐感觉不对。
“娘娘,这药膏药性猛烈,不可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