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征得许可后,终于干了她想干的事,把这些盒子拆开。拆出了一个香奈儿的手包,两支万宝龙的定制签字笔,Pomellato的叠搭戒指套装,以及同类型的各种小玩意。
到最后,白七七终于拆到一个她最能理解的:宝马会员生日礼物钥匙扣。
这些都是谁送的?
病人?医药代表?或者任何想找何一晓攀关系的人?
何一晓彻底不记得了。
白七七把所有盒子都翻出来,在柜子伸出看见一张散落的礼品卡,是送礼人的名字,叫白睿。
“我本家啊,这人是谁,夫人记得不?”她把卡片举起来,何一晓抓着她的手腕看那张纸,想了半天,想起来了。
这好像是她某一次逛街的时候,在SKP偶遇的一个路人,当时聊了几句,加了联系方式,后来那人给她寄了一个礼盒,何一晓说不要,对方说那你扔了吧。她就给扔柜子里了。
这张标签已经掉落许久了,珠光白的卡纸边缘泛黄,完全无法匹配是哪一件礼物。
“那么这些都是别人送的?”白七七好生感慨,想想也对,何一晓这种从小美到大的人,大概对于别人的赞扬和吹捧都是习以为常的,收到礼物什么的更是司空见惯吧?
“你不要就给人家退回去呗,不然碰到哪种抠门的人,你收了他的哪怕一毛钱的东西,他也觉得有资格纠缠你。”
何一晓笑笑。
“那我还真没碰到过。”
她南京的家里,阁楼上有个樟木箱子,装的满满的来自不同学校、不同性别、不同爱慕者的情书。
“你还挺难追的哎,也是,什么都见过,怎么可能为一些小恩小惠动心?”
白七七盘膝坐在地上试戴戒指,顺便聊天就聊到张冲,也就问起为什么家里没他的东西。
“是他都收走了吗?还是他没有在这里住过几天?”
“住过的。”
“他给你做过饭吗?”
“做过的。”
“那他……”白七七实在不好意思问,他是睡卧室还是睡沙发,拔开一支签字笔,在自己手心里画圈圈。
“这个家里好像并没有情侣生活过的样子,要说他收拾过了,可这家里也不是特别整齐,该收拾的他不收拾。难道,他的东西,被你扔了吗?”
何一晓别过目光,证件袋拉开又合上。
“做保镖工作的,果然都是很细心观察的人。”
何一晓就说了这么一句,拿着她的证件回卧室了。
半夜,白七七溜回医院,趴在顾璇床边展示她戴满戒指的五根指头。
“夫人把这个送给我了,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像傀儡师。”
看出来顾璇情绪憋着,眉头越收越紧,白七七识相闭嘴。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伴随着一声“啧”,顾璇翻身而起,开始控诉。
“这叫什么事儿?这叫什么人呢?”
“招蜂引蝶?”门口的杜成来了这么一句。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白七七喷他一句:“发你的呆吧。”
“你还帮忙拦着,拦得住吗?一个走了,下一个马上就来,你家夫人不就是这种风格?”
顾璇越想越生气。
“我就纳闷了,这算什么?博爱呀?话不愿意说,东西照收,回头哪天空虚寂寞冷了,从里边扒拉扒拉,随即找出一个再续前缘?”
“老板,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白七七隐隐觉得自己要闯祸,赶紧把话题往回拉扯:“我只是说没发现张冲的生活用品,也许他拿到宿舍去了,也许收在什么隐蔽的角落里……”
“什么隐蔽的角落?那个公寓有多大我不清楚啊?那就是没他的东西呗!我还以为好歹俩人一起生活过,结果阿冲纯粹是一个上门做家政服务兼喂猫暖床的,把我们顾家的脸彻底丢尽了。”
“那你也只能怪张冲上赶着,你不能怪夫人啊。别人也上赶着,她也没让别人来家喂猫做家政,不是吗?”
“她还想让谁来啊?”顾璇眼睛一瞪:“下一个是谁?我呀?还是她那师弟呀?”
“老板。”
顾璇拿起手机发信息,问何一晓:“你那师弟不肯去机场,是派人送回南京,还是你带着去新加坡?”
两分钟后,何一晓回信息:“不用试探我。”
顾璇一把摔了手机!
“你!”他一指白七七,给白七七吓了一跳。
“老板,你冷静冷静,夫人怀孕呢,你别没事找事气她!”
“我没事找事!好,我还就找事了!”顾璇下命令:“明天你带夫人回新加坡,回去之后大门关上,不许她出门。手机信号网络全屏蔽,不许她跟任何人联络。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静静在家养胎。”
白七七脸色难看。
“别这样吧。”
顾璇瞪她:“你是谁的人?”
白七七低了低头,手抓着被单,紧紧攥着。
杜成走过来,把白七七拉起来,低声询问顾璇。
“临床研发线的工作还需要夫人指导,她就是安静养胎,也需要给下属布置任务分工。老板您再生气,也请息怒,耽误了生意就不好了。”
顾璇一指自己。
“我是死人呐!不是还有我呢吗?”
杜成一看实在劝不了了,就问这形同禁足的惩罚到什么时候为止呢?
“如果夫人问起你,我们怎么说。”
“就说忙着!”
顾璇往枕头上一扎,将被子蒙在头上。
“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