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三婶婶，你对这儿媳妇，也不要太好了。”郑大太太酸不溜丢地说着，郑太太怎么不晓得郑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郑太太故意指着郑大嫂对郑大太太道：“当着你儿媳妇的面，你说这话，我就该打你几下了。”

见到自己儿媳妇，郑大太太自然不能再把那些话给说出来，也只能哂笑着道：“是我的不是，我也，罢了，罢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也不用去想那么多。”

“大奶奶。”小月在屋内整理着东西，见翠玉走了进来，小月急忙迎上前：“这都是为了给老爷除孝准备的东西。”

翠玉瞧见有孝服，还有些别的，翠玉就坐在一边，伸手撑着额头，小月打算继续整理，回头看见翠玉这样，小月轻声道：“大奶奶，要不要……”

“不用了，有小春呢。”翠玉误解了小月的意思，小月的眉皱了皱，但很快小月就笑着道：“大奶奶定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做。”

“小月，你，”翠玉叫了小月一声，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小月还在等着翠玉，见翠玉的神色变化，小月也就轻声道：“大奶奶到底要说什么。”

“小月，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瞧瞧。”翠玉这句话刚说完，小月就把手中东西放下，惊恐地看着翠玉：“大奶奶，您要把我赶出去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会把你赶出去呢？”翠玉诧异地问，小月又轻声道：“那您，是想把我嫁出去？”

“也没有！”翠玉连声否认，小月咬住下唇：“既不是把我赶出去，也不是把我嫁出去，那大奶奶，我有什么好瞧外面的呢？”

有什么好瞧外面的？这一句让翠玉不晓得该说什么，她看着小月，小月被翠玉看得脸红，接着小月就道：“大奶奶，我对大爷，并没有什么念想。”

小月对郑义明有没有念想，翠玉都不会放在心上，但这会儿小月又在强调这件事，翠玉就轻叹一声：“你啊，怎么只会想着这些事儿呢，外面那样好，你为什么不想去瞧瞧呢。”

“但我什么都不会啊。”小月眨了眨眼：“大奶奶，我只会这宅子里的事儿，离开了这宅子，我就什么都不会，我也不能干。”

在小月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家，离开了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如此。”翠玉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大奶奶，您别觉得我这个人能干，其实能干的人多了去了，我呢，不过就是正好被陈婶婶看中，觉得我细心，才挑来服侍大爷，然后又见到了大奶奶您。”

说着小月把那些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收起来：“大奶奶，我离开这里，就真得不晓得该去什么地方。就算嫁人，可是除了宅子里的事儿，我就什么都不会做。”小月是大丫鬟，所会的都是细巧活计，也就是泡茶、针线，那针线还是绣花，而不是做别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