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尴尬地笑了笑,搓着手,讪讪地说道:“宋大人说笑了,在下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宋寒耳边,低声说道:“只是,犬子不才,学业不精,在下担心他……”
说到此处,他便不再言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宋寒,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宋大人,您就帮帮忙吧!
宋寒心中冷笑,这周康,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故意沉吟片刻,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周老爷,你也知道,这科举考试,乃是国家大事,关系到……”
“宋大人,您放心!”
周康见宋寒似乎有些松口,连忙打断他的话。
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您肯帮忙,在下保证,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宋寒手中。
“这是五万两银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宋寒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推了回去,笑道:“周老爷说笑了,下官岂是那种人?”
“科举乃是国之大事,选拔人才,为国效力,怎能徇私舞弊?”
“周老爷放心,下官定会秉公办事,绝不徇私!”
周康见宋寒油盐不进,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但脸上却依旧堆着笑容,说道:“是是是,宋大人说的是,是老朽唐突了。”
“来来来,宋大人,咱们喝茶,喝茶!”
说罢,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宋寒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
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周老爷家中子侄,师从何处啊?”
“想必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吧?”
周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拍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不瞒宋大人,犬子自幼聪慧过人。”
“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就能作诗写赋,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啊!”
宋寒心中冷笑,这周康吹牛还真是不打草稿。
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就能作诗写赋。
你咋不说你儿子是文曲星下凡呢?
不过,他脸上却不动声色,顺着周康的话说道:“哦?那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不知令郎师从哪位名家啊?”
周康见宋寒感兴趣,更是得意忘形。
摇头晃脑地说道:“犬子天资聪颖,那是无师自通!”
“他啊,从小就喜欢读书,那些个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那都是一看就会,过目不忘!老朽请过几位名师教导。”
“可那些先生都说,犬子的才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他们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宋寒强忍着笑意,这周康还真是把“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发挥到了极致。
“既然令郎如此才华横溢,那此次科举考试,定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了!”
宋寒笑着说道。
“借宋大人吉言,借宋大人吉言!”
周康笑得合不拢嘴,端起茶杯,又要敬宋寒一杯。
宋寒自然不会推辞,与他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却始终不提科举考试的事情。
周康见宋寒滴水不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他斟酌着语气,旁敲侧击地说道:“宋大人,您看,犬子这事……”
宋寒依旧面带微笑,轻轻品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