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说道：“周老爷不必心急，科举之事，事关重大，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是是是，宋大人说的是。”

周康陪着笑脸，心里却暗暗叫苦，他知道宋寒这是在跟他打太极。

便咬了咬牙，再次暗示道，“只要宋大人肯帮这个忙，周某人必当涌泉相报！”

说着，周康又掏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宋寒。

宋寒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着周康。

“周老爷，您说您这……唉！”

“罢了罢了，规矩始终是规矩，周老爷你就放宽心吧！”

周康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仿佛能夹住苍蝇。

他一叠声地说着“好好好”，又对着宋寒深深作揖。

“那就先谢过宋大人了！宋大人高义，在下铭记于心！”

“日后宋大人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周某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寒笑眯眯地受了周康这一拜！

又虚扶了一把：“周大人言重了，为官一方，自然是要为百姓办实事。”

“为朝廷选拔人才，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周康得了准信，也不再多留，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前脚刚踏出书房，王大山后脚就忍不住了，凑到宋寒跟前。

压低声音问道：“大人，您真要给那周家的傻儿子走后门？”

“听他说得天花乱坠，还三岁识千字，真有这本事，还用走后门吗。”

宋寒斜睨了王大山一眼，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走后门？我答应他什么了？”

王大山一愣，抓了抓后脑勺，回想了一下宋寒方才和周康的对话。

似乎……好像……确实没答应什么？

“大人，您的意思是……”

王大山挠着头，一头雾水。

“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五个字：‘按规矩办事’。”

宋寒放下茶杯，语气平淡，但王大山却听出了一股子寒意。

王大山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满脸崇拜。

“大人高明！小的明白了！您什么都没答应。”

“都是那个周康自以为是误解了您的意思，这姓周的光银票就给了十万两。”

“这箱子里的还没统计呢，估计不会低于十万两！”

“这世家还真是富可敌国啊！”

宋寒瞥了王大山一眼，这家伙，马屁拍得倒是挺响。

就是这脑子，有时候转得慢了些。

“行了，别在这儿感慨了，去把这两日京兆府尹送来的卷宗拿来，我晚上要看。”

宋寒说着，又端起茶杯，悠闲地品起茶来。

王大山应了一声，转身去书房角落的柜子里翻找卷宗。

嘴里还忍不住嘀咕：“这周扒皮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银子不赚。”

“非得去走什么后门，这不是白白便宜了大人您嘛！”

宋寒听着王大山的嘀咕，嘴角微微勾起。

这世上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