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明非追到了舞会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零的踪影。在夜晚吹拂的风下树丛沙沙作响,而路明非的心也怅然若失,坐在了舞厅前的阶梯上,像条败狗一样垂着脑袋。
其实他不应该这样失落的,他是这次舞会最大的赢家,他不仅打破了那尴尬难堪的境地甚至还大出了一把风头。他完成了自己进入卡塞尔之前的愿望,但他却一点儿都没感到开心。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为什么要如此失落呢?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啊,不过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已,不过是让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露出了哀伤的表情罢了。
自己又不是喜欢她!
虽然很明白这一点,但是路明非的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小学的时候在外面捡了一只小狗想要回家养,但却被婶婶勒令拿走。当时自己求啊求并且保证自己会好好养它但却还是被拒绝了,于是自己就抱着这条小狗回到了那个废纸箱旁把它放了回去,那黑漆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但他还是下了狠心的转身离开了,在街角回过头,那小狗还扒在纸箱上看着自己。
他没办法违抗婶婶,那里不是他的家,自己只是个寄宿的过客。所以即便心里空落落的,总是会惦记着那条小狗以后会怎么样。大概那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悲伤的感觉吧,和现在一样。
路明非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零不是小狗而自己这次也没有婶婶跳出来阻止他去亡羊补牢。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就这么抱着她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喂她喝牛奶就行了嘛?
况且更加重要的是,路明非压根就不清楚零的住所在哪里。而且他上门以后该说什么呢?我说了烂话伤了你的心,所以对不起?
“哥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废啊。”耳畔传来了路鸣泽的吐槽,而心情不好的路明非也扭过头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喊道:“管你什么事?”
“不,是管我的事。就算考虑到老路家日后的血脉继承问题,作为你的顾问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番。”路鸣泽微笑着说道,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静静的看着路明非,一双黄金色的眸子里非常的透彻,透彻到看不出里面存在着任何感情。
似乎魔鬼的眼睛都是这样,透彻而没有情感,就像给自己戴上了一副假面让人看不出任何其下之物。
“拿着吧哥哥,灰姑娘已经留下了她的水晶鞋了。”路鸣泽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只银色的高跟鞋,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那双水晶鞋。不过真正的水晶鞋如今正握在一个大魔鬼的手中,他在不久之前直接颠覆了路明非纯洁的童年,并且直白的告诉他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最可怕也最万能的‘巫师’
说不定自己也是一个童话故事里的主角也说不定呢?路明非连童话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一个废柴的异常旅程,或者说干脆就像浮士德一样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不过想来就自己这个样子,死后也不会有圣母玛利亚带着天使来从魔鬼的手里给自己截胡吧。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路明非一脸的怪异,毕竟那个零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跌跌撞撞笨手笨脚的灰姑娘。她更像冰雪奇缘里的女王,而女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犯下这种丢掉一只鞋子逃跑的糗事。
“从那边的树林里捡到的咯~”路鸣泽耸了耸肩,将鞋递了过去,喋喋不休的说道
“好啦,哥哥你就拿着吧啊。你看我就连让你正当上门拜访的理由都准备好了,作为你的魔鬼客服可谓是尽忠职守了。要不我再帮你精心准备一套台词?保准好用啊。”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正当他准备伸出手去接过那个水晶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广播声
“所有新生呆在宿舍中,二年级以上并且战场生存训练课及格的学生有权动用武器,使用弗里嘉弹头,不得动用实弹,。”诺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封锁每一个,入侵者不止一个人。”
“入侵者?”路明非头皮发麻,“不会还是自由一日大家玩真人CS吧?还是军训半夜拉练?”
他问的是路鸣泽,但却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回答。
“不,这一次是真的有入侵者,他们的目标是卡塞尔的宝物,一位教授牺牲生命换来的卵。”
那是路明非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说是陌生是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说是熟悉则是因为今天凌晨这个声音的主人给了自己一笔丰厚的奖学金并且宣告自己S级的成果。
路明非转过头去,那是一个非常骚包的老人。一头银白色的整齐头发,黑色的西装打理的没有丝毫褶皱,胸前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脊背宛如一柄剑一般挺拔笔直。
他的脸上是岁月流逝后的皱纹,但这确丝毫没有任何‘衰败’的感觉,看面容他应该很老很老了,可是看那站姿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如果非要让路明非形容的话,他就好像是鬼泣4里的但丁一样,一个骚包的白发大叔,成熟而颇具魅力。
“路明非,我一直在找你。”老人微笑。
“昂热...校长!”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昂热微笑的发起了邀请
......
酒德麻衣紧贴着墙壁,隐藏在奥丁厅的间隙之中,外面是不断巡逻着的卡塞尔学生,约莫有
这是一座双子星建筑,连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楼中间只有一道不足二十厘米宽的空隙,通常几乎不可能塞进一个成年人的。但是那里现在塞了足足十二个人,所有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都收拢了自己的肋骨,让自己变薄,才能够容身在这个空隙中。这也是他们至今未被发现的原因。外面不断有手电的光闪过,但是没有人往这里面看一眼。
“麻衣我从未见过你那么狼狈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第十三个人排在了所有人之后。她和领酒德麻衣一样戴着用于变声的设备。这让她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刻薄。在他前面的人无声地流下冷汗来,如果背后那个不是他的同伴,那么只要轻轻地捅上一刀,他就已经死了。
酒德麻衣皱了皱眉头,她从三无妞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郁闷与气愤,可有有谁能够惹火这个真空女王呢?
自己的两个老板吗?
“谁说那个布鲁克林区来的家伙是个行家的?”酒德麻衣低声问。
“他...确实在以前的任务中都做得很好...”队伍中有人低声说。
领队毫不犹豫,回头一巴掌扇在那个人脸上,那个人和他中间还隔着一个人,谁也看不清巴掌是怎么扇过去的。
“他是个个人秀的行家吧?”酒德麻衣抬头看着不远处图书馆的屋顶,一个壁虎一样的家伙确实摆出了非常专业的姿势,俯低了身体,正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动静。
那是他们丢失的13号,按照事先的计划,他们为了避免目标过于明显而分不同的路线进入这所校园,最后在奥丁这边集合。但是在集合时,发现只有十二个人的时候,酒德麻衣已经意识到他们的任务中某个环节出现了致命的错误。很快她就听到了警报声,然后她藏进缝隙里,再然后她就看见13号在屋顶间无声而潇洒地飞越的身影...
这哪是来秘密潜入的,她明明是来走秀的。
“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负责的人总要承担自己的失误。”排在最后,原本不属于这支队伍的人冷冰冰地说。
“不用提醒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么做的。”酒德麻衣撇了撇嘴隔着十一个人和刻薄的同伴对话,“我弥补我自己的错误,现在告诉我,‘冰窖’的准确位置。”
“你难道不能让恩曦自己‘传递’出来?”
“薯片妞手头边的诺基亚N94就只有两台,她现在还没办法活用其他的念写方式,我们需要确定另外两个地点的埋伏人数。”
就在这时,酒德麻衣放在腰间的手机响了,她用两根袖长的手指灵巧的夹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彩信露出了妩媚的笑容,送了一个飞吻并快速的打了一行日文过去。
“现在,只要等守夜人解除‘戒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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