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烛光温暖,陈处长开始有些拘谨,喝了几杯酒也放开了,跟叔叔像是兄弟般聊天,陈夫人跟婶婶也有了姐妹间的亲昵,连一贯寡言少语的佳佳也能跟路鸣泽聊聊那些精美但不知用什么食材制作的菜肴了,
婶婶看在眼里美在心里,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子和“媳妇”乃是一对璧人。
陈夫人不是不知道婶婶一直以来的心思,但陈夫人对路鸣泽不能说全然满意,担心攀了这个亲家之后将来不好反悔,可今晚她被叔叔婶婶请客的气派镇住了,感觉到了对方家里的实力,看路鸣泽也顺眼起来。婶婶的临门一脚即将建功,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这时侍者走了过来,很谨慎地将叔叔给请走了,小心而充满歉意的说道
“抱歉,可能是我们出了一点技术性的错误,忘记告诉您发出这份邀请函的路先生也会带着他的女伴过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您是否愿意添上两张椅子?”
叔叔愣住了,他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自己认识的姓路的亲戚有这么牛批的风度和财力的,但他很快,就知道了这位‘路先生’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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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家庭宴会
话说自打上一次自己和零一起离开叔叔家以后,路明非就一直没回去过,算一算时间的话,大概也有一年多一点了。
再次见到叔叔婶婶还有那个胖路鸣泽时,说路明非的心里没有感慨那是假的。只是这份感慨该怎么说呢?是衣锦还乡后的嘚瑟?亦或者说是时光荏苒后的感叹。
没有,很奇怪的,只有一种莫名而奇怪的感觉,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情感,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明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叔叔迎了过去拉着路明非低声问道,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绘梨衣,道
“你换女朋友啦?”
“叔叔你关注的点似乎有点问题......”路明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他斟酌了片刻的言语,挠了挠头对着叔叔低声说道
“其实呢......叔叔,我是听说了你和婶婶来东京玩,想要请你们吃顿晚饭的,不过服务员可能通知的不太周到。”
“什么来东京玩。”叔叔一脸晦气的摆了摆手,不爽到
“我和孩子他妈就不该搭上那个见鬼的航班,本来都打算取消旅游的计划了,好死不死那一班飞机正好回复航行,我们刚下飞机这里就下起大雨来了,气候异常更是想走都难。”
“恶......其实我觉得叔叔您应该,注意一下安全了。”路明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叔叔,难道要告诉他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只超大的哥斯拉袭击东京?
“不说我们的事了,明非,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叔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怪你婶也是正常的,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要记得回来团圆知道吗?我们老路家就四个爷们了,你爸爸常年在外,我们三个可是老路家唯三的人丁了,平日里必须要有机会团圆一下啊。”
路明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低下脑袋轻轻的点了点头。绘梨衣乖巧的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叔叔你好,我叫绘梨衣】,叔叔也笑着点了点头,暗搓搓对路明非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厉害啊我的好侄子,居然能拐带这么两个高质量的美少女。
“这个位子是你和你女朋友订的吧。”叔叔叹了口气,带着一点歉意的的看着路明非道
“你是个好孩子明非,但这件事其实你没必要说的这么委婉。我早就应该告诉你婶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好事,米其林三星的料理店会在大街上发传单?然后食品五折?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没事的叔叔,既然你和鸣泽他们有事情要谈,我和绘梨衣就先走一步吧。”
路明非笑了笑准备带着绘梨衣直接离开,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餐桌上的氛围是多么的和谐,他还是不要擅自插入其中了。
叔叔却执意要将路明非拉去那个尴尬的修罗场,而那边餐桌上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路明非也没办法直接落跑了。
“陈处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子路明非!”
叔叔拉着路明非满脸骄傲的介绍着他,老路家的种!他骄傲的侄子,不仅出国留学全额奖学金,还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女朋友!
路鸣泽的目光牢牢地黏在绘梨衣身上,那个女孩穿着蓝紫色外罩黑纱的裙子,被华贵的蕾丝和缎带簇拥着,高挑冰冷好似一位波旁王朝的公主,却小心翼翼地挽着堂兄的胳膊,把半个身子藏在他后面。
而路明非的打扮也一点儿都说不上普通,甚至比之于这个环境内的所有人都要来的扎眼。
他们两个在从大阪回来的路上就换了一套新衣服,再怎么说一个大学生穿着高中校服去赴宴都是极其不妥当的。更重要的是,这样装嫩实在是太耻辱了一些。
那是黑底的和服,金色的纹边,叠嶂两层的繁复和服后是一团用金丝绣成的龙,外面披着白色的羽织。如战国大名一般的庄严华贵,但敞开而看得见胸肌的前襟却有种江户时代浪人的味道。
这个装扮怎么说都和这个三星米其林餐厅格格不入,但穿在路明非的身上却意外的和谐,有种本该如此的味道。
路明非叹了口气,只能坐上了侍者为他搬来的椅子,牵着绘梨衣的手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
但就在这时,好死不死的经理疾步走了过来,低声喝斥侍者说怎么搞出这种乌龙来?分明是这位路先生定了两个人用餐,结果那位路先生一行六个人来用餐你们也安排!人数差异没看出来么?
婶婶一下予就不干了,猛地起身说分明是你们的销售经理在酒店大堂给我塞的打折卡!要不我们才不来你们餐厅吃饭!现在却说是我们搞错了?
经理再三检查婶婶递过来的那张考究的请柬,无奈地说这确实是张非常漂亮的请柬,但是ChateauJoelRobuchon东京店从开业到如今就没有促销和打折一说,我们的食客遍及世界各地,通常都是提前一个月预定餐位,我们安排都安排不过来,怎么会跟酒店联合推销呢?
定座的确实是这位路先生,是他的朋友亲自来跟我定座的,今天的菜单和酒类也是他的朋友指定的。我为我们的工作失误表示歉意,但是这张桌子是这位路先生定的,很遗憾我们今晚没法为您提供服务,如您不弃我们会在附近另外安排一间餐馆供您就餐。
其实他说的是日语,婶婶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懂,但这不妨碍她从经理的表情上看出所以然来。
婶婶脸都气绿了,横眉立目要跟经理理论,完全把站在旁边的路明非当空气。她想不明白眼下的状况,但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在她自尊心高涨到顶的时候,这个侄子又出来捣乱,衣冠楚楚好似功成名就的样子,还假模假式地带着女孩,号称这张桌子是他定的,餐馆的人还都站在他那边说话。老路家一切的风光都给路麟城乔薇尼他们那一支占了,连一张餐桌他们都要占!
陈处长一家尴尬地起身,叔叔拦在婶婶面前,生怕老婆的大嗓门把整个餐馆的人都惊动了。
“这张桌子是我订的,而且我订的是八人桌。”路明非忽然举起手,淡淡的说道
经理不解地看着这位客人心说你说我们餐馆错了或者说那位路先生错了都有道理,你有什么错?你错在堵车迟到么?
“这位客人,但是......”
“没有但是,照我说的做。”路明非扫视了一眼经理轻声道,金色的眼眸微微放光,经理的身子轻轻的抖了抖,朝他微微鞠躬便转身退下了
乖巧的就像是奴仆一般。
路鸣泽曾经说过有关‘权力的位置’的言论,一个聚会的集体之上决定中心点的从来不会是所谓的上座下座,谁是那最有权力的人,谁才是那个席位上绝对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