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消失的尸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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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ckquote>假如进化的历史重来一遍,人的出现概率是零。 </blockquote> <blockquote>——古德尔 </blockquote> <h3>第一章 消失的尸体</h3>

<b>尸体消失了?一阵凉风从我背后吹来,让我直打哆嗦。不对,这个房间密封性极好,且不说一房子怕潮的旧家具,在我们来之前也没有开着的窗啊!4月15日清晨,天气闷热,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整个南明市降了降温。</b>

20分钟后,雨停了下来,太阳再次探出头来。街道上再次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每逢有车辆在马路上飞驰而过,都能溅起大量水花。人行天桥上急匆匆的白领,穿着清新的学生妹,街边闲来无聊蹲在大树下斗金花的农民工兄弟,人们都在过着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在街角有一家常德拉面馆,通常来这里吃面的人都是老顾客。不过,今天有些例外。

常德拉面馆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主要因为现在是大晴天,他却依然穿着雨衣,黑色的鸭舌帽几乎遮挡了他的五官。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戴了一个能露出嘴唇的口罩。不久之后,警局接到一个匿名报案电话,在常德拉面馆附近发生了一宗恐怖命案。

同一时间,我也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来电人是老高,让我收拾好马上出警。

我算了下,距离上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三天。对于那只奇怪的虫子,我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东西。

结果,现在又突然发生了一件新案子。我换上白色的法医制服,带上工具箱等专业工具,从家里小跑到市局法医中心门口等老高来接。30秒之后,一辆警车停在我面前,我被迫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因为我看见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韩哥。老高开着车,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气氛格外压抑。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这次案件的详细内容,我自然不敢多问,压根儿没敢开口说话。

此次的案发地点是比较偏僻的小镇,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感觉很快就到了。这次我们是第一时间到达,所以现场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我的心情特别激动,第一次在没有采取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进入案发现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挑战。

在我眼前,有一间特别老旧的房屋。整栋房子都显露出与时代脱节的感觉,周围也很潮湿阴暗。听当地人说,这房子当年还闹过鬼,夜晚经常听到诡异的哭声。所以,愿意居住在这片儿的人非常少,住下来的都是一些毫不知情的外地人。我们推开生锈的铁门,听见刺耳的嘎吱声。老高在最前面打头阵,我和韩哥紧随其后。

报案人说,在214号房发现了死人。这里的走道特别窄,梯阶之间的距离却高得离谱。尤其是转角处,我们必须低着头才能走过去。我们相继穿过长而阴暗的走廊,走廊里面的灯泡或许是年久失修,一路上狂闪个不停,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爆炸的错觉。

然而,四月正是蛇虫鼠蚁泛滥成灾的时候,这旧房子简直是动物集聚地。

“妈的,这算啥鬼地方?”老高一脚踢开旁边的老鼠。

“你确定报案人没说错地方?”韩哥质疑道。

“这儿能住人吗?”我也有些不爽了。

随后,老高拿出一张纸片,想了大半天,气急败坏地说道:“走错了!是隔壁!”

我们一行人灰头土脸地退了出来,出来后住在周围的民众看着我们,还不停地对我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小声地交头接耳。我刚想去问,他们直接掉头就走,这儿的人真是奇怪。

我们顺利来到报案人所说的出租房,这房子比刚才那个正常不少,因为蛇虫鼠蚁都乖乖地藏在外面。只听见一声巨响,老高抬起腿一脚踢开214的房门。房内传出一股让人反胃的湿气,像极了粪池的恶臭味,但与之还有一点差别。

我们都捂着鼻子,艰难地走进房间。房内特别阴暗,出乎我意料的是那里过于干燥。

“这地方干燥、阴暗,温度和光亮偏低,密闭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简直是杀人藏尸的最佳地点。”韩哥边走边提醒我们,自认为幽默地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担心,这样的环境下,里面不可能有活人。”

此话一出,我险些晕倒,不是因为气味。难道还担心遇见诈尸事件?死人复生?

老高更夸张,只见他用右手捂着嘴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红。

“老高,你没事吧?”韩哥见状,故意反问老高。

“韩飞,你滚一边去,太久没打你了?”老高左手握拳,脆响不断。

见到如此情景,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韩哥的冷硬把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通过细心观察之后,能推算出这里头的装饰估计有些年头了,家具上堆满了灰尘。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活人都没有一个,更别说死人了。难道有人报假案搞恶作剧?

“别急着下结论,找一下柜子或者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韩哥异常淡定,而一向心急的老高也没有发飙的迹象。他们都是老手,我能看得出来,罪犯的犯罪手法已经引起了二人的兴趣。

可问题是,尸体在何处?难道说,尸体消失了?我们经过商量,选择分头寻找。不得不说,这地方还真够呛。门外两棵樱桃树,听闻在民国时期有招魂的用处。桌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厅正中央,桌子上方有一盏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大油盏,残留的蜡烛还能嗅出味来。

我低头去敲了敲桌下的木板,想要找下有没有隔板。一阵凉风从我背后吹来,让我直打哆嗦。不对,这个房间密封性极好,且不说一房子怕潮的旧家具,在我们来之前也没有开着的窗啊!

<h3>第二章 墙内封干尸</h3>

<b>发现那张脸的眼眶里有白色的蛆虫在来回蠕动,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最终,推算出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结论,这是一具被封在墙缝里的水泥干尸!韩哥和老高去检查别的房间了,偏偏剩下我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让我不禁有点害怕。</b>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有一阵小冷风吹了过来,夹杂着一丝腐臭味儿。

我仿佛还听到一阵阵哭泣似的哀号声,我的头皮发麻,浑身汗毛耸立。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剧烈地跳动。我循着冷风吹来的方向,开始寻找臭味的源头。结果,我来到了主卧房。房内摆放着一张老木床,是农村里那种用桃木制的床,床上还雕刻着花纹,我认为有点像敞开的棺材。窗门紧闭的房间内虽然不通风,但床上面白色的蚊帐却在轻轻舞动。

我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怕得要死,脚下依然向着床边徐徐靠拢。

床上挂着白色蚊帐,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不过,偶尔能看见有一两只苍蝇在周围飞行。

虽然距离我只有不到一米,对我来说简直像隔着一条生死河,步履蹒跚。我鼓足勇气掀开蚊帐,里面的黑色床单正在上下颤动。我是一名法医,要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再次想起韩哥在解剖房对我说的话,法医要为死者申冤,不能惧怕尸体!

我控制着颤抖的双手,长痛不如短痛,一不做二不休,我咬牙拉开了床单。

就在这时,床单里不知道飞出来一堆什么东西,一窝蜂地对着我冲过来。

我开始连连后退,可后面就是墙壁,我走投无路了,恐惧中的人脑洞远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我想要是背后没有墙该多好,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这堵墙突然消失了。准确点来说,这堵墙被我挤开了一个大窟窿。

结果,我往后一靠,发出一阵凌乱的响动。经过我初步断定,挤进来后,我身上至少断了三节肋骨,我的身体卡在墙里,根本无法动弹半分。巨大的痛楚让我想高声求救,可眼前的场景把我吓坏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离我三寸不到的地方,有一张全是伤痕和水泥的脸,面部表情非常狰狞。

我吓到想后退,但刚才挤进来导致意外骨折,已经无法动弹了。惊恐之余,一阵强烈的恶臭扑鼻袭来,伴随骨折的剧痛,我胃里一阵翻腾。随后,我发现那张脸的眼眶里有白色的蛆虫在来回蠕动,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最终,推算出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结论,这是一具被封在墙缝里的水泥干尸!

我几近晕厥,迷糊之中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墙洞处的人影不断闪动,光线越来越强,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但我却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靳,你醒了。”这熟悉的声音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师父!”我想坐起来跟师父打招呼,可惜根本无法动弹。

师父摆手示意我别激动,他今天穿了个一身白,正在给我削苹果。在我眼里,师父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今天突然出现了,我一时间有些激动。可我一动,腹部就传来剧烈的阵痛,就像一道闪电打到了我身上,浑身酸痛不已。

“吃个苹果吧。”师父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师父,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别忙着问问题,吃了苹果先。”

一阵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我发现师父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忧虑,估计是遇到了大麻烦。

“你和他真的很像。”师父低声自语,眼角略有光芒闪烁,抬手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师父有事瞒着我,就连韩哥、老高也是如此,那件事或许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必这也是师父收我为徒的主要原因,原因我不清楚,只有等他们告诉我。

师父既然突然现身见我,肯定是有事。果不其然,他没有让我久等,就像变戏法般,亮出一个瓶子放在我面前。我发现里面装着一只虫子,是非常完美的标本。 “这虫子你认识吗?”师父十分严肃地盯着我问道。

见师父如此认真,我顺势接过瓶子,仔细地观摩起来。

只不过,这一看我就惊呆了,瓶中的虫子和我抓到的金属蓝绿色甲虫一模一样。

“师父?这……”我很好奇这虫子是什么品种,怎么会在师父手中。

“唉!”师父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

一只不知名的虫子,让向来心如止水的师父有如此感慨,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师父,您怎么了?”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

“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及时通知我或韩飞。”师父双手负于背后,开始敲动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在思考时的小习惯。

“好,我捉到的那只虫子怎么办?”

“留着吧,不久之后,它会有大用处。”

“嗯。”

之后,我们师徒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按照现在的发展,我有预感,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有意思。但相应的,危险系数也会随之上升。按照他们对我的态度,我应该是其中比较重要的环节,要么是让我活着,要么是死去!

一想到这儿,我联想到了此次的骨折事件,我仔细回想,其中还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不管嗜尸性昆虫怎么繁殖,也不可能离开尸体。即便是离开了的尸体,成群的概率自然少之又少。我还没忘记出租房里床单下的虫子大军,我现在绝对要去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小靳,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哦,师父您说。”

师父停顿了许久问道:“你可以不做法医吗?”

“什么?不可能!”

“我知道你……”

“您既然知道,那么您就应该清楚,我不会放弃!”

我发现师父的眼里充满了忧虑,但也夹杂着一丝满意的成分。

“知道你要面临什么吗?”沈建国微蹙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我一脸平静之色,对于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并没选择逃避。

沈建国和我对视了整整10秒。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稚嫩的绿叶上,轻飘到透明的玻璃上。南明市的初夏,天气说变就变。

“好。”沈建国望着窗外的小雨,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感叹,“你别让我失望啊!”

我躺在床上猜测,韩哥和老高正在努力地做检查与推论,说不定又要侦破一个案子了。至于师父一直想隐瞒的人,或许只有我才能将他抓到。我如此想着,渐渐地再次睡着了。然而,我还不知道,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决定着很多人命运的种子。当我醒来时,发现病房内除了换药的护士之外,并没有别人,师父仿佛从没来过。可我一翻身就惊呆了,床头多出了一只师父留下的瓶子。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出租房的遭遇,理出下面几个疑点:

第一,是谁报的案?尸体藏到墙缝中怎会被人发现?报案人会是凶手?

第二,案发地点是出租房,租客不止一个,莫非是租客犯案?

第三,死者是谁?到底和凶手有多大仇,才被封尸墙中?

为了找出真相,我必须再去一次现场。第二天,我忍着痛楚溜出医院,快速前往现场。

警车和忙碌的警员们在出租屋附近展开仔细地搜索。我刚绕过警戒线,就被一名陌生的警员拦住了。他的警帽压得特别低,以至于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身上的味道却非常特别,是一股麝香味。

“我是法医实习生靳池,请让我进去!”

“不行,请出示你的证件。”他的声音很低沉,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开始在身上摸索,却一无所获,我的证件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他弯下腰,顺手拿起一个证件递到我面前。

我刚想伸手接过证件,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现在通过压低的警帽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一条毒蛇正在看自己的猎物,他的嘴角带起了微妙的弧度,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错觉。

“干什么呢?”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另一个警员走了过来大声问道。

而他见到有人来,直接转身就走,一眨眼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叫靳池,法医实习生。”

“证件!”

我往地上看了一眼,刚才那个神秘的警员走时将证件扔到了地上。

这个警员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我说:“进去吧。”

我绕过两棵樱桃树径直走向楼内,整个大厅都被保护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老高。

“靳池!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右手打在我的肩膀上,险些让我脱臼。

“哎哟,你轻点,我才出院呢!”我都不知道该抱着肩膀还是腹部了。

“哦,不好意思,其实,你不应该进来的。”

“为什么?”

老高三缄其口,连忙说他有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老高是个直性子,按照他的意思,估计是担心怕我伤没养好便跑来了,或者是师父向他打过招呼。这么说来,证件一直都没在我身上,刚才那个神秘的警察绝对有问题!

不对,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有什么阴谋?如果是想帮罪犯,几率不大。他那一身警服,本意是阻止我进现场。如果是我的仇家,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有惹过谁,除了小时候隔壁家的余小二,但他顶多就是个混混。

突然想起了师父的话:“你可以不做法医吗?”我心里猛然一颤,这是一种暗示?

我抛开脑子里的杂念,再次进入主卧,也就是尸体被封住的地方。尸体此刻已经被完整地从墙缝中强行抽了出来,并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布。我从形体上大概能确认死者是个女人。

我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这在法医昆虫学界亦算一大禁忌,强行抽尸非常容易惊扰到尸体上的成虫。如果它们都逃到尸体有效范围(尸体方圆50米)外,就会直接影响我这种法医昆虫学的法医展开判断。看着满天飞舞的虫子,我知道抓捕工作要马上进行。

我艰难地打开腰上的工具包,准备开始抓捕工作。